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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亿的n次方回来了。”天冬回来收拾东西，脚刚进门，文菱就开始招呼她。
天冬居然面不改色，好似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接着又朝文菱深深鞠了一躬，“姐姐，谢谢你。”
文菱有点懵，“你干嘛？”
这家伙吃什么坏药了？
“我要回家了，跟你告别。也感谢你的照顾。”
文菱看着她，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虽说她有心理准备，天冬早晚会离开，但是等这一天真的到来，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像是被人出其不意打了一拳。
天冬把她和龙芷的衣物用品收好，装进旅行箱子里。
东西不算太多，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在她提着箱子走到客厅的时候，文菱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不知不觉，又剩她一个人了。
“你还会回来吗？”
天冬在这里没有什么父母亲人，这次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天冬拍拍她肩膀，似在安慰，“你要是想我，可以坐飞机来看我。我有一栋2层楼的大房子，在市中心，交通便利，装修精美，而且是5万一平方米……”
离别在即，文菱本来鼻子酸酸的，但听她这样讲，忍不住有点想笑，“你在炫富？还是推销房子，打算卖给我。”
“但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来看我。”
“为什么？”文菱挑眉。
“我骗了你。我帮大胖玮制造和你见面说话的机会，作为回报，他就给我一天5万。”
两人慢慢分开。
文菱背脊发冷，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身边的人又背叛了她。
她举起巴掌，狠狠掴在天冬脸上。
“啪”地一声，面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天冬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今天我遇见一个很漂亮又有钱的小姐姐，她送我一个红玛瑙，我发现它很值钱，就把它卖了，钱都在卡里。”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大胖玮的钱，你可以收下。就当交这两个月的房租水电。”
文菱默不作声，转身背对着她。
那背影就像指着天冬的鼻子说“滚！”
——
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车。
龙芷手扶方向盘，时不时看下手表。
这个咚咚咚，干嘛去了？
告别用得着这么久？
再不快点，都赶不上飞机了。
她拿出电话打算催催她，正这时天冬垂着头慢慢朝她走来。
天冬也看见了她，眼前是绿灯，还有10秒。
她想跑过去。
正这时一辆黑色面包车轰地朝她驶来。
顿时把天冬撞飞1米远。
——
吃过晚饭文菱躺在床上发呆。
以前听学姐说上班后是十分孤独的，因为很多很多事都无人可说。
但就算说，也未必能全然理解你。
“滴——”微信上收到一条新信息。
“睡了吗？”是封寻发来的。
文菱不是很想理会。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好半天，她才回一句：说吧。
封寻穿着家居服，窝在沙发上。
“你心情不好？”他从小是个很敏感的人。别人的情绪，他能轻易感知到。做了商人后就更敏感。
“嗯。”
还是一贯的简短。
封寻下意识摸向自己腹部左下方。
今早人事组织员工体检。他也去了，一照片才发现他左下腹
长了个瘤子，恶性的，很大一块，还在扩散，主刀医生没办法手术切掉。
“你先睡吧，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样的情绪，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很多。”他想还是不说好，徒增烦恼。
文菱看着他这一长串心灵鸡汤，不免有些想笑，“你说，别吊胃口，别婆妈，不然很容易让人不爽。”
封寻：……
他只好把事情一股脑全告诉她。
文菱心中黯然。
这些日子，封寻总是时不时表达他的关心与在乎，但又像他承诺的那样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言谈、动作皆是谨守分寸，不越雷池。
果然就如天冬所说，他是个君子。
“为什么要告诉我？”文菱问。
假如封寻说的是真的，讲出来可能只会让他们越走越远，毫无可能。
毕竟，没有人在明知道对方患重病的情况下，还愿意爱他。
“我喜欢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现在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文菱看着信息，默然无语。
“为什么是我？”
封寻：？
“我们相处并不久，也不算融洽”文菱至今还没忘第一次去封寻家受冷遇的场景。“为什么喜欢我？”
这次发过去，好半天都没回复。
就在文菱打算放下手机睡觉的时候，微信又冷不丁跳出来一条消息。
“也许就像你说的，我们对彼此了解很少，相处也算不得融洽。”
“但我确实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你，说喜欢可能不准确，更多是好感，说不清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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