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我在七五当顾问
眼前是成片成片的梨花,洁白而美丽,有着朴素自然之美。展昭似来到了府衙里的梨花园,园里的梨花开得正艳。那姑娘在一株梨花树下对他笑,他叫了她一声,便追着她跑了进去,他身边全是纯白色的梨花,他走过一株又一株的梨花树,就是怎么也走不到她面前。
春风拂过,花絮漫天飞舞。
他身边的环境突然就变了,他拉着那姑娘的手,这里没了梨花、也没有树,四周光秃秃的,似在一座岛上。梦中他很开心,一直和她说着话,那姑娘一如既往温和地朝他笑着,他也对她笑。笑着笑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那姑娘的笑容变得很阴森,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他想逃,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惊恐地望着那姑娘,只见她高高举起了匕首,一下捅进了他的心窝。
展昭暮然惊醒,他抹了抹额头,一手的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或许刚才一直想着她的事。
他安慰了自己一句,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着卯时还要考核欧阳晴的武功,便不打算再睡了。翻身下床,洗漱一番,穿了红色的公服,束了玉带,蹬上官靴,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见西厢房亮了灯,他连忙走过去,推门而入,一个侍女在床前忙碌。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
侍女回身朝他福了福身,回道:“刚刚姑娘好像醒了一下。”
展昭连忙走到床边,见床上的姑娘睡得极不安稳,额上冒出了好多汗珠,却并没有清醒的迹象。让侍女拿了搭在洗漱架上的帕子给他,他接过帕子替她试汗,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就像她是一座刚塑好的泥菩萨。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牵挂,或许是感觉到有人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睡梦中的姑娘嘤咛了一声。
“黄梨,”见她长长的眼睫毛动了一下,他连忙又唤了她两声:“黄梨!”
黄梨!
“黄梨!你听着!”白玉堂双手是血,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对她说:“你会活下去的!”
“不!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黄梨拉住他的手,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从她脸上滚落。
“白玉堂,打遍天下无乱手,不知能接我几刀。”一个戴鬼面具的男人拖着一把大刀,一路上走了过来。
明晃晃的大刀跟着就砍了过来,白玉堂一把推开了她:“黄梨,你快走!”
鬼面具犹如幽灵一般,身一晃便朝她追了过来,向她伸出了他的魔爪……
就算在梦中黄梨也哆嗦了起来,但她无法摆脱梦魇的纠缠,不断呢喃:“救命!救命!”
展昭连着叫了她好几声,见她始终无法清醒,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回头问那侍女:“医官呢?”
“在厢房睡下了。”
“快去请!”
天色蒙昧,将明未明。展昭想着刚刚医官所说,若那姑娘再无法清醒过来,就不好治了。他心事重重,跨过府衙后门的门槛,这道门离他府邸最近,他经常由此进出。他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走过绿意昂然的梅林,绕过累累的假山,步上了长长地走廊。
月洞门里传来娇喝之声,一个少女跃上长廊,她脚步轻健,见有人走来,当即又从廊上跃了下来,朝来人拜倒:“晴儿拜见师父!”
少女已打了一通拳,气息有些急促,脸蛋红卜卜的,想着师父从不迟到,今日却迟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展昭收回思绪,对她说:“晴儿,你将‘十二柔’打一遍给为师看。”
今日是考核之日,欧阳晴丝毫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当即拉开了架势。她已能熟练打完一整套十二柔了,这才三个月的时间,很是不错了,展昭颇为欣慰。这徒弟虽是女子,却不怕吃苦,而且人又勤奋,想着过两日教她一套简单的剑法和一些基本的功法。
“师父,今日教晴儿练剑吗?”欧阳晴问。
“先不忙,送你的剑为师还没寻到。”女子力气不如男子,选剑首先轻盈。展昭在陈州看了铁剑神君送韩星河的那把“轻蝉”,就想着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的徒弟选一把同等的好剑。
但好剑自古可遇不可求。
展昭让她独自练习,转身欲走,突然想到那件事情可以找她来做。欧阳晴禀性纯良,又是他弟子,是他信任之人,那件事交给她做他最放心,便又转回身来:“晴儿,前些天你不是说想你黄姐姐了吗。”
欧阳晴拿了帕子一边抹汗,一边点头。
“你黄姐姐现在就在为师府里做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真的!”欧阳晴喜出望外,想到淳于娟前些天也问起过黄梨,连忙向师父请示:“淳于姐姐也想黄姐姐了,晴儿能邀她一道去吗?”
“先不忙,为师还要先去找你爹,你爹这时候应该过来了吧。”展昭不禁望了望天,厚厚的云层飘到头顶,连着下了两个月的暴雨,看样子还要继续。
开封府衙门事务繁多,欧阳蝶每日辰时必到府衙,他是左厅判官,五大判官之首,需他处理的事务更多。刚将卷宗展开,便听得一道轻盈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展昭和欧阳晴,他有些讶异这师徒俩竟然同时来找他。
难道徒弟惹师父生气了?
“展大人,这么早。”他连忙放下卷宗,迎上前来。
展昭指了指厅外:“欧阳大人,借一步说话。”
欧阳蝶见他一脸严肃,又见女儿自叫了他一声后,就一言不发,这时更确定师父是来告徒弟的状了。他走到女儿身边时,责备地瞪了女儿一眼。
欧阳晴好生奇怪:爹爹瞪我是为何啊?
他随展昭走到一僻静处,才听他说:“欧阳大人,有一件事隐秘的事需要你去做。”
不是晴儿惹他不高兴?
欧阳蝶连忙问:“大人,何事?”
“查一个人的来历。”
“何人?”
“黄梨。”
展昭找他调查黄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如今是欧阳晴的师父,与欧阳蝶也算沾了亲,而且欧阳晴曾被黄梨救过,欧阳蝶一直念着那姑娘的恩情,调查黄梨的事交给他去办最为妥当,若那姑娘的来历真有什么问题,欧阳蝶必然会先与他商议。
欧阳蝶一怔,那姑娘的确来历成谜。他也听女儿说起了展昭在陈州偶遇黄梨的事,他当时听到是有些震惊的,当时那姑娘被丐帮的“万人敌”公孙贤打落汴河,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没死,还好端端地生活在陈州。
“这姑娘只有一个名字,查的话很难,耗时较久。而且,万一是假名的话,那就更难查了。”他抬了抬眼皮,心中计议一番,用平稳的口吻说:“如果大人真想调查的话,属下找几个妥当的人来办这件事情,不过时间无法确定。”
展昭点头,表示了解:“能查出来最好,实在查不出来也无妨,毕竟黄姑娘也不是开封府的犯人。”
“大人怎么突然要查她?”
展昭对他说了昨晚去城门接了这姑娘回来,但并没有说她是赁空出现,只说是有人将她送到城门外。
“她当时是跟白玉堂、蒋平一起走的,他们大有可能折回了开封。依黄姑娘染血的衣衫来看,白玉堂和蒋平凶多吉少,这件事展昭也想查一查。”
“这倒好办,她被送到朱雀门,属下先差人顺着朱雀门往外城的方向探查一番。”临了,欧阳蝶又询问了一下黄梨的病情。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医官说再不醒就难治了。”展昭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西厢房,展昭禀退了两个侍女。在路上他就向欧阳晴说明了黄梨目前的情况,并交待她暂时不要对外说起。所以当欧阳晴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时,不停地擦眼抹泪。
“晴儿,为师把你叫来,是有一事要请你帮忙。”展昭对徒弟说。
“师父,有什么事,你吩咐晴儿做就是了。”
展昭指着黄梨的右手,对她说:“她手上的那个手镯你帮为师取下来,为师想看看。”他突然想起她手上有伤,跟着又交待徒弟:“你黄姐姐手上有伤,你取的时候当心点。”
师父要看女子的手镯!
欧阳晴心中很是奇怪,却并不询问,尊长既然吩咐了,小辈依言照做就是。她坐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腕口非常小,不可能戴进去,那就是有活扣了。这手镯是一条蛇的形状,雕工真好,就跟活得一样,尾巴在蛇嘴里,活扣最有可能就是蛇嘴。她顺着蛇身,一节一节去摸,她甚至摸到了蛇的牙齿上。
“取不下来。奇怪了,也没有活扣,黄姐姐是怎么戴进去的。”
真取不下来!她说她是小时候戴进去的,看来是真的了。
展昭凑了上来,欧阳晴忙将黄梨纤细的手臂抬了起来:“师父你看,圈口太小,根本取不下来,也没有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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