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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明神的意思
    

    房间内,萧年正在摆弄刚刚张武哲给的一个小玩意儿,从蒋岸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两把错在一起的钥匙,需要通过移动,旋转等方式把它们解开。

    萧年的整个注意力都在上面。

    无意间,蒋岸瞥到进门处有一面镜子,他思索了一阵,开口询问:“你会打架吗?”

    专注于益智游戏的萧年懵懵的抬头。

    你是认真的吗?

    看到某人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神情:“不会。”

    蒋岸:“起来。”

    萧年站起身,跟着蒋岸走到门口的镜子前。

    镜子不大,也只能勉强容下三分之二人。

    “我教你。”

    在整合了上一句的提问后,萧年勉强将这两句联系在一起。

    这是,要教她打架?

    眼见着蒋岸脱下外套,活动了下肌肉。

    “女孩子,打架要从小学起,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说着低头看了眼到他胸前的萧年,“还可以促进骨骼发育。”

    萧年:“”

    这不动声色的人身攻击。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可以不学了吗?

    不等萧年说出拒绝的话,蒋岸蹲下身平举手掌,目光示意:“朝这儿打。”

    萧年攥了拳,不轻不重的挥了出去。

    “用劲儿。”

    女孩的拳头绵绵软软,一点不具有攻击力,落在掌心的力度轻飘飘的。

    萧年又挥出一拳,力道较之前相比大了些。

    这人的手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萧年揉了揉自己的指关节。

    “再用劲儿。”蒋岸提高了音量。

    萧年深吸一口气,尽全力挥出这一拳。

    但落在某人手心的力道仍是不轻不重。

    男人的手掌很大,萧年绵绵软软的小拳头落上不足人手掌的三分之一。

    好奇心驱使萧年展开拳头,一大一小两个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你手好大啊。”

    自己嫩生生的小手和男人的对比鲜明,萧年弯了弯手指,将自己的手困在蒋岸的指缝中。似是十指紧扣。

    和哥哥的感觉不一样,哥哥十指纤长,漂亮的不像男孩子的手。而眼前的这双手就稍显粗犷。

    蒋岸也弯了手指,与她十指相扣,然后朝前猛地用力。

    萧年瞬间踉跄了一步,失去重心的倒在蒋岸肩上。

    “我都没怎么用力。”蒋岸扶起不稳的女孩,“你太弱了。”

    饶是乖巧如萧年,此时也是百般无奈。

    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和一个一米五几的小女孩比力气,好意思吗?

    “以后每天去跑步。”

    体质太差了,难怪一折腾就病倒了。

    “接下来,我给你讲讲对手的弱点。”蒋岸正色道,“不管对手是男是女,都有自己的薄弱部位,比如说,女生。”

    蒋岸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这里,女生的胸前和腹部,是最脆弱的地方,以后要是被欺负,就朝她们这里攻击。”

    萧年笑着点头:“那男生呢?”

    “男生的话”蒋岸皱眉,那个位置该怎么描述比划比较合适。

    “就是”蒋岸叹口气,豁出去了:“男生最脆弱的部位就在女生腹部以下约一掌的位置。”

    “是那里吗?”

    萧年小手一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蒋岸点头予以肯定:“对,以后遇见谁欺负你,就往对方那里招呼,不要留。”

    话还没有说完,萧年脚就踢了过去。

    须臾之间,被对方拦下。

    察觉到萧年试图攻击的方位,蒋岸瞬间沉了脸色。

    某始作俑者失去平衡倒在床上。

    萧年坐起身就看到蒋岸不妙的神情,偏是自己的脚踝还被人握在掌心。这时候笑都笑不出来。

    萧年脚踝很细,蒋岸攥在手中,手心所触之处一片滑嫩。

    “你往哪儿踢?”蒋岸松开手,站起身。

    两人一坐一站。

    萧年顿觉气势在这样的角度下消失殆尽。

    “就试一下。”

    “这是能随便瞎试的事情吗?”

    蒋岸咬牙切齿道:“再随便瞎试,就把你丢出去。”

    萧年挠挠头,一脸不解:“可是,你是想让我临场发挥吗?”

    女孩一脸天真样,噎得蒋岸无言。

    许久,蒋岸才猛然反应过来,小东西这是,会堵人了?

    “你好好练练,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蒋岸就走了出去。

    萧年趴在门上,确定对方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松口气,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她的思绪渐飘渐远。

    明明只有几个月的时间,生活的环境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和哥哥,外婆相依为命。

    爸妈这两个称呼就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家后面不远处就有一座山,因为经济问题,没有上学机会的萧年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天不亮就跟着外婆上山采草药,认草药。

    外婆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所以萧年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是要继承外婆衣钵的,就像小人书里画的那样,当个医女,悬壶救世。

    家里唯一的上学机会给了哥哥,虽是如此,但他每天晚上回来,都会将学到的知识教给自己。有时候想想看,花一份学费,两个人也算是一起学到了知识,这么想着,感觉很划算。

    这整日的生活三点一线,乏味不说,但也胜在平淡。

    本以为这样平淡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

    几个月之前,哥哥带着她深夜离开了家,一路上的交通工具坐了个遍,这才去到了登临市。

    那也是萧年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刚到一周,哥哥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在带她熟悉这座城市。

    直到遇见蒋岸。

    她有无数的疑问,得到的回答永远就只是一句,年年,相信我。

    直到哥哥再一次毫无缘由的离开,可是这一次,却留下了自己。

    神峪寺是萧楠走前留下的,他叮嘱,一定要带蒋岸去神峪寺,想尽一切办法。

    神峪寺主殿碎裂的台阶下有着他留下的记号。

    是他们经常玩的文字游戏。

    上面说,次日上午,他会来找她,但不能让蒋岸知道。

    萧年兜里临行之前无意间装着的护身符就成了最好的契机。

    她趁着某人不注意就悄悄溜开,顺手丢在了一旁,只为第二天有借口引走蒋岸。

    好在一切如想象中般顺利。

    过了那么久才见到的哥哥,憔悴了许多。

    他说等他忙完就来接她回家,只需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萧年满腹疑问。

    当初谎称自己考上了大学,却带着自己半夜离开学?

    为什么要骗蒋岸?

    为什么丢下外婆?

    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萧楠笑着抱了抱她。

    ——年年,再信哥哥一次。

    ——好。

    她说。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

    比书上说的还要精彩,可奇怪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有些问题,她想要自己去找答案。

    那些哥哥暂时无法说出口的事情。

    室内的温度很高,从刚刚进门到现在,蒋岸只觉胸口烦闷,似是聚集成浓郁的一团,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几分钟前他收到张武哲的信息,几分钟后,除过萧年的所有人都聚集在思婉这个房间内。

    众人面面相觑。

    “你问过她吗?”思婉开口打破寂静。

    “还没。”

    “那么,你想好了吗?”

    “为什么找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旅客,如何信任?”

    “抱歉。”张武哲开口,“我们调查了你。你的祖父是蒋政。”

    闻言,蒋岸捏烟头的手一顿,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你们调查我?”

    “抱歉,形势所迫。”思婉道。

    蒋岸示意对方接着说。

    “为什么找我帮忙,我又不是蒋政。”

    “你曾在警校就读,但是只读了两年就辍学了,因为故意伤人。”

    蒋岸眼睛微眯。

    思婉看着坐在桌边吞云吐雾的蒋岸,不免有些困惑,蒋老在警界如同一部传说,他们还未入警校时就久闻大名,年过六旬依旧颇有手段,虽已不在,但是名声依旧如雷贯耳。偏偏名下这个孙子活脱脱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这个时候,思婉心觉只能赌一把。

    她和盘托出。

    这几年间,他们接连接到报案,各地均有失踪案件,对象多为妇女儿童。上级初步评定,是一宗大型人口拐卖案件,但每每查到的线索都会中断。有次接到匿名电话,当去到被告知的地点时,已空无一人。现如今他们已经在这个旅馆潜伏半年之久。

    “这附近有什么不同。”靠在椅背上,蒋岸懒洋洋的开口。

    “接到上级消息,时刻监视聿林斋。”

    迟归旅馆大概有十多年的历史,却并非思婉所说是她爷爷开的,从法律角度评定,这所旅馆的合法人是她的大伯。

    任谁都不会对一座时间久于聿林斋的旅馆有所怀疑,她们再三小心,尽量伪装这是一间普通的旅馆。

    聿林斋?

    蒋岸想了想:“那个匿名电话你们有查吗?”

    “查了,非本地号码。接听一次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现在案情基本陷入僵局,匿名电话的线索早就中断了,顺着之前案件的信息进行排查,基本的作案手法均不相同,从监控设备查看,嫌疑人的逃亡路线大相径庭。

    大致了解了案件的过程。从现在的情况看,这持续多年的拐卖案似乎很复杂,抓到的人不过在案情中充当小喽啰,案件的主谋还在逃窜。

    “聿林斋是什么情况?”

    “是那部匿名电话。上级说电话内知情人只提供了一个线索,就是聿林斋,然而我们在这座旅馆埋伏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现,聿林斋的人很有规律,每天定时有人送当日原料,除去最近大雪这个时候较冷清,平常上山的人络绎不绝。”

    “很有规律?”

    “对,无论是工作人员平日的活动,还是生活作息。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这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吗?

    聿林斋什么情况还有待商榷。蒋岸突然想到,萧年无缘无故消失了几个小时,据她所说,她去了聿林斋。而根据思婉的说法,小东西在撒谎,她绝不是一个人。

    照这样所说,那么假设有这么个陪同萧楠暂时离开的人,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还能让她小心维护。

    难道是萧楠?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令人困惑,如同无意中陷入了一片泥沼,在下陷的过程中任你不断挣扎又失去理智。

    “为什么聿林斋的生意那么红火,却又开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张武哲翻开资料:“我们调查过,据说是聿林斋几年前请到的一位师傅,曾有着宫廷秘方这样祖传的手艺。

    至于为什么开在这座山上,据他们所说是因为当年一位姓刘的先生受到神峪寺一位大师的帮助,为了报恩就将聿林斋开到这里,无偿为神峪寺提供糕点。

    他们说曾有人提出过将聿林斋发扬光大,开设分店,而那位刘先生却拒绝了,说本身聿林斋的建立只是为了报恩,不为盈利。”

    “那位刘先生你们找过吗?”

    “五年前就去世了。”

    看样子五年前发生了不少事啊!

    但总感觉忽视了哪个细节,现在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理不清思绪。

    “我答应你,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蒋岸微眯着眼,一副浑不吝的模样,不动声色的为自己利益添着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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