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老奶奶我今年八十八
赵小禾失去与她沟通的欲望，也不打算接她那疯言疯语：“手机拿过来，我告诉你怎么用。”
白悦柠把手机递过去，即诚恳又谦虚：“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赵小禾，大小的小，禾苗的禾。”
接下来白悦柠关于手机的每一个问题都让赵小禾想抓狂，从如何开关机到每个app的用途，再到智能手机怎么打字。
每当赵小禾向她投来崩溃的目光时，白悦柠马上一本正经：“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真忘了。”
赵小禾：“……”我是作什么孽？
年轻人的脑袋就是好用，不到两个小时，白悦柠掌握了智能手机的普通操作和每个app的大概用途。
办好出院手续，经济公司便来车接她们到电视台作做录制节目前的准备。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将她带到一个化妆间换衣服做好造型，又来到一间贴着她名字的休息室里等待录制。
赵小禾看起来更紧张了，握着手机惴惴不安，反复与她对台本，事无巨细地交待，并叮嘱她尽量少说话。
正当白悦柠想劝慰她几句的时候，休息室的大门“嘭”地一声被推开了。
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女孩看起来与白悦柠差不多大，五官美中带着点煞气，标准的浓颜系美女，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长卷发，从一边肩膀上拢过来。
双手挽在胸前，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白悦柠身上：“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怎么？脑袋好了吗？易彦说你摔得可不轻。”
语句是关心，语调满是嘲讽。
活了七十八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虽然她嘲讽的对象是原来那位，可她目中无人，毫无礼貌的样子还是让白悦柠极其不爽。
于是，她习惯性反击。
她往沙发上靠了靠，不屑地上下打量眼前的人，无视她扭头问赵小禾：“这是哪位？”
这四个字差点让赵小禾背过气去，她还没来得做反应，那美女眼睛瞪圆，煞气更重：“白悦柠，你脑袋是摔坏了吧。”
眼看要起争执，身后的两人死死拉着她：“电视台，祖宗！这是电视台，到处是监控，你想和她一起上黑热搜吗？”
美女怒意稍稍平复一些：“我们走着瞧。”
扔下这句话，便被那二人一同拉了出去，休息室的门也被甩的咣咣作响。
赵小禾终于抽了那一口气，看着白悦柠一副赢了暗爽模样，生无可恋地道：“我现在相信你是真失忆了，你敢招惹许清茉？”
医生明明是轻微脑震荡，连外伤也不明显。
“许清茉？”白悦柠疑惑的拧着眉，“我难道是欠她钱？”
赵小禾：“……”我才是上辈子欠你的。
在赵小禾提醒下，白悦柠打开手机上搜索引擎，输入了自己与许清茉的名字，登时蹦出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八卦。
有一个网友可能是闲的，还梳理了时间线。
两人恩怨还是缘于刚出道的时候，年纪相仿，戏路相近，成名作都网络小甜剧，同样饰演剧中的傻白甜。
如此一来，二人免不了被各大娱乐媒体和网评人拿出来比较。
白悦柠这个人，情伤不高，智商堪忧，偏偏还各种骚操作不断，浑身上下透着绿茶的清香气息。
不断在作死的路上自我感觉良好并愉快蹦跶。
比如，她刻意接近爆光恋情的男艺人，引诱两个字几乎就写在脸上。
再比如，她会在各种场合装着不经意间透露与某位当红艺人的闺蜜关系，次次被打脸，还乐此不疲。
还有，在片场各种扮软弱装可怜，对着导演男主及所有男性的撒娇行为。
等等等等！
不胜枚举。
相较之下，性子爽朗不矫情，说话耿直不拐弯，怼天怼地怼日月的许清茉就显得可爱多了，有着白悦柠的衬托，加上她们公司特意营销，成功将原本被吐槽情商低的口碑逆袭，路人缘也极佳。
按道理说，两个人口碑如此天差地别，许清茉应该不屑与白悦柠为难才对。
问题就是白悦柠偏偏在外形上好过许清茉不少，肤白貌美大长腿，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典型，要不怎么在那么多黑料的加持之下，还能在娱乐圈混到现在。
白悦柠是孤儿，许清茉有强大背景支撑，为了能在圈子里呆下去，她只能忍气吞生。
在许清茉面前，她像是旧社会受婆婆气的小媳妇儿，大气儿不敢出，小气儿看着出，十分憋屈。
自从吴佳接手她的经济人之后，情况好了许多。
吴佳会来事儿，脑子活，为她挡下不少麻烦，只是碍于许清茉强大的后台，吴佳从不敢硬刚。
老年白悦柠看完青年白悦柠的生平，嘴角直抽抽，这闺女的作为……还真辣眼睛。
不多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便来请白悦柠到演播厅。
临走时赵小禾没再言语，她觉得白悦柠经过网络上那些信息的洗礼，肯定能想起自己对许清茉的恐惧。
望舒访谈是普通的谈话类节目，原本一直是录播的形式，近年来网络直播盛行，与时俱进地合作了几家网络媒体改为电视台与网络端口同时进行的直播节目，效果还不错。
也由原本的一周一期改为一周两期，所以她们这种三四线小花才有机会被邀请。
主持人望舒和许清茉已经落坐，工作人员引导白悦柠坐在望舒对面的米色长沙发上，许清茉旁边，又在她手里塞了一个玩偶，玩偶上清晰的印着某某手机的广告植入。
望舒是位十分知性的女人，她从手中的稿件里抬头冲着白悦柠笑了笑。
白悦柠微笑着点了点头。
活了七十八年，别的没有，遇事的那份淡定是攒得足够。
沙发不算特别大，两个分坐两边，互不搭理，中间装下两个成人不是问题。
三分钟之后，望舒收了手里的稿件，道：“我们马上就开始了！”
导演，摄像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就位，直播正式开始。
望舒首先开口：“大家好，欢迎收到望舒访谈，我是主持人望舒。今天我请来两位嘉宾，欢迎清茉，欢迎悦柠。”
两人各自对着镜头打了招呼。
望舒按照原本的台本进行提问：“两位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有什么新动态，跟我们粉丝分享一下。”
许清茉先答：“我最近一直在组里拍戏，是一部古装剧。”随即她话锋一转“悦柠最近还挺忙的，又上热搜了，好像是从出院直接过来的吧？”
白悦柠面不改色。
主持人望舒很显然不想让白悦柠难堪，想强行把话题拉回来：“那么清茉不如介绍一下剧中角色，提前满足我们粉丝。”
“悦柠。”许清茉直接无视掉望舒的问题，“不如趁这个机会，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呃……”望舒求助一般望向导演。
导演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许清茉找茬他们喜而乐见，有矛盾点，收视就有保障。
同时，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成倍增长，瞬间突破百万人次。
弹幕更是刷得飞起，满屏都是【许清茉好勇！】
【问得好！】
【生扑我家哥哥不能忍！】之类的留言。
许清茉打定主意让白悦柠下不来台，继续追问：“我还记得之前有料爆出来，说你格外关注易彦，是想追他吗？”
后台边候着赵小禾快疯了，拉着工作人员不停质问：“你们不管吗？不按台本走你们不管吗？”
台上的白悦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由面无表情转为似笑非笑。
弹幕变了风向。
【白悦柠没哭？】
【见鬼了，她怎么没哭？】
【来看绿茶哭的我表示很失望！】
……
没一会儿，白悦柠终于慢慢悠悠地开口：“你说你这个小姑娘呀！年纪不大，人还挺刻薄，嘴巴也这么毒？”
许清茉惊了，不光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这是她人设吗？这是她台词吗？
白悦柠捂着嘴巴笑了笑，说：“你该不会私下里喜欢东家长李家乱短嚼舌根吧？哎呦，用我奶奶的话说，那可是会烂舌头的。”
许清茉脸色发青，碍于直播又不能发飙：“你什么意思啊？”
白悦柠淡淡地笑着，不接她的话，反而望向现场的观众：“我看大家对刚刚的问题还都挺感兴趣，那我就表个态，那小伙子的照片我看了，长得不赖，我是打算追他。”
一片哗然！
许清茉好气又好笑，气她竟然敢染指易彦，笑她自不量力：“白悦柠，你是疯了吗？”
同时，弹幕也疯了。
盯直播的工作人员表示：呀！眼睛好疼！
拉着副导演衣角唠叨的赵小禾徒然松了手。
电视台幕后的休息室内，易彦刚刚下了节目，胖呼呼助理挺着那一大块腹肌扭过来，把手机举到他脸前。
“老板老板，你看看，这姐妹儿在直播上说要追你。”
房间不大，易彦当然听到了，白悦柠那句“那小伙子的照片我看了，长得不赖，我是打算追他。”
眉头蹙了蹙,轻哼一声：“我只是长得不赖？”
助理胖帅立刻心领神会：“怎么可能？您明明是内娱颜值天花板。”
看到老板满意地点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白悦柠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对主持人望舒道：“咱们继续吧！我饿了，下了节目我还要回家吃饭。”
望舒不亏是老道的主持，立马接话：“看来二位的关系很好，刚才和观众们开了个玩笑，那我们继续第一个问题，悦柠说说近况。”
许清茉觉得今天白悦柠不正常，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类似“烂舌头”的话来触她霉头。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依照着台本进行且十分顺利。
出了演播大厅，赵小禾一个箭步窜上来：“白小姐，你怎么能说你要追易彦呢？你会被骂死你知道？”
白悦柠不屑：“不说我追他怎么解释那张照片？说我就是单纯想点他便宜？”
赵小禾：“……”那更不行。
“那你还真追他呀？”
白悦柠安慰道：“放心，我做不出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的事儿。平时我也是看小说的，什么霸道总裁限制爱，偏执狂恋上小白花，我心中永远的白月光，你们年青人，今儿喜欢这个，明儿喜欢那个。随后找个机会再说我移情别恋就好了。”
赵小禾快哭了。
说话间，两个脚步没停，白悦柠还惦记着晚饭没吃，拐个弯正迎上易彦和助理从对面走过来。
易彦与体重二百多斤的助理胖将走廊死死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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