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方家家主之 媒人来提亲-穿到书中女主,小演员与大明星拍戏被C
小小的麻辣串生意不算什么，但方家的妇人们每天都在为这几串铜钱忙碌，笑声日日充盈在小院里，大家渐渐从低迷沉闷中走了出来。
街上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卖同样的东西，但孙婆的手艺，大丫的麻利，赵娘子的勤恳让这个活计经久不衰。
街上的人都知道大丫了，一张嘴吆喝起来，吹得天花乱坠，满街都是她的爷爷奶奶叔伯姑姨弟弟妹妹。
自从脱离了衙院街那个赵家，大丫一日比一日鲜活，一副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中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生机勃勃，喜庆，旺。这么泼辣能干的人，还未嫁人，让不少人家都动心了。原先赵秀才家的事情传得名声不好，可如今，大丫成了方记主人的大姐。
有一天，有媒婆上门了，来说亲的是一家鳏夫，快三十岁了，家里开笔墨铺子，媳妇得疫病死了，留下一个十岁的儿子。赵娘子心想，这嫁过去是要给别人养儿子，心里就不喜。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媒人，这回居然是个来娶侧妻的。侧妻是三妻中的一种，比正妻平妻矮一截，但名份上不是妾，生了子女算是嫡出。
这家的男人在衙门下属的粮仓署当书记，算是个公务员。家有一个正妻，生有一女，难产后身体一直不好，大夫说以后生育困难。这家算是想娶媳妇生儿子的，赵娘子对这个稍有犹豫。
几个女人在家七嘴八舌，评头论足，方菀青听了这些婚姻经禁不住头昏脑胀，里头的门道太多了，而且说来说去，居然跟丈夫没有半点关系。长相人品都在其次，重要的是谁管家里的钱财，以后谁继承财产。
前面一个嫁过去就管家，后面一个将来的儿子能得家产。可是前面一个，人家的儿子以后得家产，后面一家，家里有正妻矮了一头，管不了家。
这厢两个已婚的妇人争辩得热火朝天，大丫这个当事人却发话了，让所有人都傻眼。
大丫说，“嫁人不就是去别人家伺候公婆，伺候大老爷，伺候孩子，我现在过得这么好，干嘛要赶着去伺候人？”
孙婆和赵娘子面面相觑，居然找不到反驳她的话。
赵娘子抹起了泪，“这孩子，不懂事瞎说，哪个女人不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你将来要为人母，就得走这一步”。
大丫又说了，“三丫不是过继了吗？我将来也去过继一个，娘嫁了人如今还不是一个人”。
这下子戳到了赵娘子的痛处，她呜呜的哭起来，说道，“娘的命不好，你不一样，你还年轻”。
大丫从小看着老赵娘子和赵娘子过日子，原以为人生就是这个样子。
赵娘子合离后，大丫看到方菀青的生活，恍然大悟，“我若自己养活我自己，就不用给别人做牛做马还要忍气吞声”。
赵娘子看向方菀青，指望她能说几句。
方菀青正神游天外，想着自己的养父，对方菀青来说，一个理想的丈夫就是方伯川那样的。
家里有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撑起一片天的感觉，用蜜糖来形容也不足够。至于赵秀才之流，那种人不能算人。
见赵娘子热切的需要帮手的目光，方菀青吞吞吐吐的说，“不如去打听一下这两家的人品，看看是不是好人家”。
两个妇人失望的长呼一口气，不约而同的想，“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品，娶媳妇不都是娶来做牛做马，照顾老小和病人的”。
好说歹说，大丫铁了心，不跳这个火坑。
两个妇人说不出这两家有什么好，但也不能回绝，毕竟大丫十九快二十岁了，再想说个好人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扯来扯去，这两家提亲的事情暂时就搁下来。
不过赵娘子还是去打听了两家的情况，两比立见高下。有儿子的那家没有公婆，娶侧妻的那家还有个婆婆，据说是个温和的人，可是这谁信呢？
赵娘子这下想明白了，有儿子的那家更好，女儿嫁过去生了次子，也有家产可以分。
大丫不管这些，整天在家琢磨麻辣串，跟着方菀青做糕点糖果，在码头摆摊，忙得风生水起。
这时二丫开口了，“大姐不愿嫁，我愿嫁，哪一家都行”。
平日里，二丫不怎么说话，存在感很低。有人做活时，她过来慢吞吞的帮着，要让她单独干点什么，她会小声说，“做不来“，委屈的样子让你觉得你若是逼她你就不是个好人。
大丫里里外外的跑，她却不愿出门，在家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孙婆红叶串藕片串豆腐泡。
孙婆惋惜的说道，“二丫才十六岁，可以找更好的人家“。
二丫却慢吞吞的说，“不用麻烦了，嫁谁家不都一样“。
赵娘子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这是厌世了？
按说在赵家的时候，赵秀才对二丫最好，出门吃宴席带两个豆腐团子回来，会给二丫吃，大丫和自己都得靠边站。
二丫长得像赵秀才的娘，性子又温吞吞的，赵秀才见不得大丫听了训就会瞪眼睛，看不得赵娘子发飙的狠样儿。
二丫也和大丫一样铁了心，“不用找了，就挑一家吧”。
没有人知道二丫在想什么。
二丫却想得清楚，“当时赵娘子合离，自己不想走，可是爹没说留她。来了牛马行，寄人篱下，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了，赵娘子和大丫整天从早忙到晚，可自己不想忙，也做不来，嫁人不好吗？干嘛要自己动手”。
无计可施，赵娘子安慰自己，“好吧，二丫要嫁就嫁吧，她说的也没错，嫁谁不是嫁呢？”
转念再一想，“但是她和大丫不一样，去掌家做继母肯定是做不来的，做侧妻还不得被人磋磨死，到时候还是要回来哭”。
她本来就花白的双鬓又急得白了几分。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可是自己能有资格说什么，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大家不都看着吗？既然人各有命，不如听天由命吧！”
最终，二丫去做了侧妻。
赵娘子说服自己的时候这样想，“其实她的软弱有时候也是一种以守为攻，能把你噎得气死，却不能拿她怎么样。大丫忙死忙活还在家被赵秀才打，二丫却能什么也不干，还有豆腐团子吃。”
因为二丫双八的年纪应了这样的亲事，那家人高兴还来不及，嫁妆少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聘礼也不多。
疫情之后一切都从简，三个月后，锣鼓唢呐吹吹打打，一身玫红嫁衣的二丫被抬进了王家。
二丫的出嫁好似一颗小小的鹅卵石投进一个大湖，咚的一声，就没了声响。她的存在如此的悄无声息，以至于她的离去也毫不起眼，好像她从没有来过。
－－－－－－题外话－－－－－－
二丫在文中戏份少，于是就把她嫁出去了，说得跟甩个包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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