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成个亲吧, 第11章 狗就狗吧-成个亲还真难免费阅读

第11章 狗就狗吧-成个亲还真难
    

    陈二想来想去,无法可想,只好提着个罐子,跟个没头苍蝇样,在边上转来转去。

    “咦,你在呢?”春心萌动的少年总算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对此,他还很疑惑呢,“你不是说要去熬粥么?”

    我怕熬个粥,就把媳妇儿给熬没了,陈二心说,嘴里硬邦邦回道:“我要照看病人。”

    少年就冲他摆手,格外热情道:“没事没事,你去吧,我在这呢,放心吧。”

    他这么一说,陈二更加不放心了。

    他举起了手中的罐子,脸上为难道:“这药粥我没熬过,烦你帮个忙,我可以另付银钱。”

    少年憋着好笑道:“你转来转去转个不停,跟我家爱抓尾巴转着玩的黄黄一样,就是想说这个?”

    合着他都看见了,还硬是装没看见?

    陈二瞪视着老大夫家的小徒弟,明白了,这少年就是个促狭鬼。

    小徒弟见状,又是爽朗一笑,“你早说啊,我来我来,我人好,你不用多付银钱的。”

    陈二就特别不和善的瞪他。

    少年眨了眨眼,“我叫张蓿,弓长张,苜蓿草的蓿。”

    说完,又为自己辩解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呢。”

    说着说着,他还由衷赞美起来了,“可太好看了,简直处处都长到人的心里去了。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可真会长。”

    陈二:

    多年没回南边,现如今县城的少年们,都这么奔放的?

    他听得脸都绿了,再也绷不住,冷冷道:“你不知道非礼勿看么?”

    张蓿摊手,漫不在意道:“我又不是读书人,管那么多陈规陋矩干什么?”

    隔壁,忽然传来老大夫咳嗽的声音。

    他闻声,眨了眨眼,又道:“我可是在帮你照看病人,可别胡乱污蔑清白人,我是要正经做大夫的人。”

    难道做读书人就不正经了?还正经做大夫?

    陈二会过意,就无语了。

    他觉得吧,这小徒弟,大概永远出不了师了。

    老大夫怎么胆敢把人随便放出去?就这张信口能开河的嘴,怕是撒手就没。

    迟早被人套麻袋,打死在小巷子里!

    陈二狠狠剜了张蓿一眼,使劲把罐子怼他怀里,然后拖了椅子到床前,就正对着大门,跟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守门神一样,大马金刀的坐下就不动了。

    张蓿便捂了被怼疼的胸口,抱了罐子,一边笑,一边往外走。

    快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道:“我觉得我很不错的,你觉得怎么样?”

    陈二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摸着腰间的长刀道:“什么怎么样?”

    张蓿面无异色,笑道:“我看你们不像兄妹,也不像夫妻,就想看看,我有没有机会啊。”

    陈二的刀,噌的出鞘,映出一抹喋血的雪光,冷冷道:“老子说不怎么样。”

    张蓿便叹着气摇了摇头,分外惋惜道:“可怜好一朵娇美美三月花啊”

    惜乎,牛粪太霸道,他有点怕怕呢。

    陈二:

    不是被骂老牛,就是被骂牛粪,牛不冤的,他不冤的吗?

    他不过中意个好姑娘,招谁惹谁了?

    陈二看着张蓿避出去了,转而看向卫雩,怔怔发起了呆。

    屋里安静下来了。

    他的一颗心哟,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浮浮沉沉,好似泡在黄连苦水之中,苦涩到无以复加。

    老大夫说她求生意识薄弱。

    上了年纪的高人,似乎都格外好絮叨病症,一口一个郁结五内,一口一个劳体伤神,什么恰逢寒热交替,秋燥未去,什么大寒入骨,终至爆发,酿成重症,此症吧啦吧啦

    滔滔不绝,说了许久。

    陈二听得头晕眼花,只格外记住了,求生意识薄弱,几个字。

    心底,酸痛不已。

    卫雩原本只是轻微的风寒之症,小镇的坐馆大夫并没有诊断错误,开的药方也是对症的。

    他精心照料这许久,本不该,也不至于,病得起不来身,却原来,是她自己就不想活了。

    陈二心里很明白,是他固执的想要她,并不是,她非他不可。

    他放在心上之人,真的是,一丁点儿都看不上他呀。

    对着个不认识的小乞儿,他心爱的姑娘,都能有恻隐之心,和风细雨的,不忍有半分苛责。

    他陪伴了她大半个月,日夜不离,跋涉千里,得到的是什么呢?

    冷若冰霜,一言不发,不假辞色。

    在她面前,他比一只狗都不理的包子,还惨。

    陈二委屈得不行,他到底哪里不好了,她这么看不上他?他下意识,摸了摸,被边关无情的风霜,磨得很有些粗糙的脸颊。

    难道,她喜欢的,竟是张蓿那样,那样的小白脸?

    陈二,陈二不免颓然了。

    这皮相,天生父母给的,都出娘胎这么久了,他也没法回去改头换面呀。

    说起来,他长得也没那么差吧。

    在边关多年,也不是没有大姑娘小媳妇,对着他流口水的。

    陈二恨不得把脸怼到卫雩面前,媳妇儿,媳妇儿啊,你细瞅瞅,细瞅瞅,他真的还挺英武的啊。

    她怎么就好像,看他一眼都觉得伤眼?总不愿意正眼瞧他,更别提搭理他了。

    他自认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也是被她折腾得全没脾气了。

    唉,人生不易,陈二叹气。

    狗不理就狗不理吧,受气包就受气包吧。

    谁叫他,一眼就瞧上她了呢。

    汪呜汪呜汪呜,屋外忽然传来格外欢快的狗叫声。

    真的是十分应景了。

    豁的起身的陈二:呔,差点以为是自己叫出了声。

    张蓿的声音,也跟着悠悠响起,“黄黄呀,边儿去玩,可别在这抓尾巴了,撞倒了药罐子,看我不给你好看。”

    放出来的狠话,还带着格外悠扬的调子。

    然后,一只黄澄澄的大狗子,呜呜呜的,夹着尾巴,臊眉搭眼,从对面灶房里窜出来了。

    缓缓坐下来的陈二:咳咳。

    就,觉得和他自己,很有点像,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狗就狗吧。

    他的心,早就是离弦之箭了,怎么收,也收不回来了。

    陈二转念一想,以他如今的身家,他能护得住她,也能养活她,给她吃穿不愁的日子。

    好歹,能算个,没克没扣的大肉包子罢。

    普通人家么,只要有肉,日子总不至于难以下咽吧?

    陷入患得患失的男人,心思总是格外难定。

    他坐在那里,就一时皱眉,一时展颜,脸上阴晴雨雪,是你方登罢我上台,最后,还是皱巴成了一团。

    因为陈二呀,忽然想起来了,他放在心上的人儿,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来的呀。

    陈二跟着小将军,去江夏城探亲办事,在官牙子里惊鸿一瞥,把人看上后,私底下也是打听过一番的。

    他中意的姑娘,本是好人家的女儿,还有个极疼爱她的秀才兄长。

    当初入大户人家,纯粹是因为,要给赶考不成的兄长凑药钱,就连此番没为奴婢,也似乎别有隐情。

    那牙子不肯明言,只含含糊糊,暗示有城里的大家公子出手了。

    陈二听了还有些犹豫,同行的小将军却当即拍了板。

    没什么大不了,这城里,还没有什么狗屁大家公子能大过他,他亲娘舅,可是城里最大的大官。

    陈二想想也是,也就随了自己的心意,当即和小将军求了人。

    他也没想多的。

    打鬼门关口转悠了一圈后,陈二就格外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打生打死的日子,他老早就厌烦透了。

    陈二不想把余生别在裤腰带上,就想得个自己喜欢的人,欢欢喜喜的,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他想,难道他这辈子,过不得称心合意的小日子么?

    凭什么不呢?难道他就不能活得像个人样?

    此愿不圆,他定是死也不肯服气的。

    见到卫雩,陈二自觉,他一个退籍的小卒子,和她一个赎身的小婢女,两个人也算门当户对了。

    只要用心,肯定是能过到一起去的。

    然而,这一路走来,被冷冰冰的现实,冲击了一次又一次,原本拢都拢不住的欣喜,支零破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陈二,陈二就不得不多想想了。

    因为,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心悦之人,好像越来越讨厌他,讨厌他讨厌到都不想活下去。

    他却已经全然无可自拔。

    越来越喜欢的,喜欢得不能自已,喜欢得不像自己,都还是忍不住喜欢的,喜欢着她。

    陈二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

    这贼老天,果然不会让他轻易得偿所愿。

    新帝新就,时局动荡,神通广大的小将军,从亲娘舅处搜罗来充军的奴婢,足有上百人,其中,也不乏姿容出众的大家小姐。

    从始至终,陈二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一个病怏怏的卫雩。

    所以,看着心上人病得奄奄一息,他就又厚着脸皮,求了小将军,让他和她一起留下来。

    陈二是打算等人病好,就直接带人回家,回他的新家。

    直到听了老大夫的话,他才明白,却原来,他真的是,从来就没有入过她的眼。

    看着他喜欢的姑娘,半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还怎么都不愿意把那只脚收回来,他一个从来不知道怕的大男人,忽然怕了。

    怕她因为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他真的怕极了,怕死了。

    就算现在守在她身边,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心都跳跳的,后怕不已。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因难受而蹙起的秀眉,又蓦地想起,她抱着他手,哀哀哭泣的样子。

    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些许浅薄的希冀。

    也许,也许,她还是有一点点依赖自己,信赖自己的吧?不全是因为病糊涂了吧?

    陈二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许久,还是没能落下去。

    他瞅着卫雩惨淡的病容,信心全无。

    于是,陈二又转念,去思考,另一个,被他遗忘了的重要问题。

    所以,他心爱的人儿啊,到底是为什么哭呢?

    他想,只要她说,他一定帮她,他真的怕了她了,尤其是她的眼泪。

    这辈子,他都不想见到她流一滴眼泪了。

    可是,如果,如果她是要离开他呢?不想和他一起呢?

    那他,是帮,还是不帮?

    这样一想,他就缩回了手,心虚极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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