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于沐之先是疑惑一声,旋即目光流露出骇然之色,一脸不可思议望着我:“方不修,你没开玩笑吧?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烛龙?”
我一脸严肃望着于沐之点头道:“柳家精通六爻之术,推演出来的信息不会出错,而且这是柳江原亲口告诉我的,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真的是烛龙,那确实没有办法对付了。”于沐之面色变得忧愁起来。
我拧眉看向陈江河,刚才我和于沐之这简短的谈话他也听到了,此刻的他一脸不安望着我们,嘴角抽了抽,声音变得结巴起来:“方先生,我为昨天对你们的态度表示道歉,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真的会死掉的。”
“抱歉。”我摇头轻叹道:“如果可以帮,我自然会帮助你的,但是你的事情我确实无能为力。”
陈江河还不妥协,连忙道:“可是我听于小姐说,只要是这种闹鬼的事情,你即便是用尽全力也会帮助的啊。”
这话让我差点笑了出来,我拧眉直勾勾盯着陈江河,面色严肃道:“你刚才也已经说了,是闹怨灵的邪乎事儿,但是这烛龙并非是怨灵,而是自天地初开便出现的凶兽,你觉得我能帮吗?”
“这……”陈江河一时语结,刚才还激动的他此刻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个趔趄瘫坐在凳子上茫然的望着我。
我耸肩苦笑道:“你的事情还是另请高明吧,或许会有其他人知道如何帮你,你也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我的身上。”
“哎!”陈江河叹息摇头:“目前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既然连方先生都没有办法帮我,看来我这次是死定了。”
我说着套话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都没有绝对。”
“或许吧。”陈江河悠悠说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好意思望着我:“方先生,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本来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可因为陈江河这话搞得我有点无语。
不过人有三急,我也不能让他硬扛着,朝二楼奴了奴下巴示意他洗手间就在楼上。
陈江河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连忙就朝二楼走去。
在陈江河进入洗手间期间,于沐之好几次想要开口,但都被我摇头止住。
约莫有两分钟,陈江河走出洗手间来到我们身边,有点魂不附体的望着我叹息道:“既然方先生也没办法帮我,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方先生,告辞了,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我会再来看望你的。”
“慢走不送!”我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目送陈江河消失在视野之中,我心里面还有点恍惚,刚才还一直都僵持让我帮他的陈江河,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竟然一下子给想通离开了。
没等我寻思明白,于沐之忧愁的看着店门外面道:“方不修,这要真是烛龙折腾出来的事情,那缠着我的那个女鬼怎么办?难道要一直都缠着我?”
我眯起眼睛轻声回应:“我不能和烛龙正面抗衡,但可以找点其他办法将烛龙和怨灵之间的联系斩断。”
于沐之明显没有相信我的话,情绪有点激动的就要开口,我捂着嘴巴干咳一声,轻声道:“先别着急上火了,还有明后两天烛龙就要对陈江河动手了,我虽然不想处理这件事情,但我们已经掺和了进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烛龙解决了陈江河,也会找我们麻烦的。”
“什么?”于沐之吃了一惊,不可思议问道:“方不修,我们和烛龙没有任何恩怨,他对付我们干什么?”
“这就要问问烛龙了。”我摇头耸肩,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接着道:“而且我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烛龙到底会不会对付我们还不确定,我们只要做好防范就好了,也省的到的时候烛龙攻击我们,我们乱了方寸。”
“哎!”于沐之惆怅无比:“谁知道这件事情会这么麻烦了,要是老早知道的话,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把你也拉进来的。”
“这世界上要真有后悔药的话,早就已经卖的没货了。”我呵呵笑了笑,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道:“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你只管放心就成了,要是我顶不住倒地不起了,你再紧张也来得及。”
“别乱讲!”于沐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嘟囔道:“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情难得住你的,而且你身体里面还有你们先祖的魂魄在,就算有人想要伤害你,你们方家先祖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方家先祖却起不到太多的作用啊。”为了不让于沐之紧张害怕,我打起精神露出笑容道:“行了,不去想这些事情了,柳江原说过,我们会平安无事的,即便真的遇到危险,也会有变数出现,我们就安安心心等着变数出现吧。”
“嗯!”于沐之抿嘴点头,突然捂住了肚子,一脸尴尬望着我:“方不修,我一大早醒来还没吃早饭呢,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于沐之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两天比较特殊,因为烛龙的事情,我要等着变数出现,也不能外出,便叫了份外卖,我们俩对付着吃了起来。
等到了中午,于沐之接到杂志社的电话便匆匆离开,店里面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一天时间过的还挺快,一个人在铺子里面胡思乱想了许久,等回过神来,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虽说一天都静坐在太师椅上,可起身后却一阵腰酸背痛,好像坐了一天的剧烈运动一样。
烛龙的事情让我心里面乱糟糟的,我也没想着再守在楼下,关门就上了二楼。
坐在二楼床上,不知道为何,我的内心异常慌乱。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一样。
用力摇头把这种想法打消掉,我长吁一口气躺在床上,就在身子即将放松的时候,一股热浪突然在房间内荡漾起来。
这种异样让我心中一慌,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我眯起眼睛细细感受着这股热浪的来源。
这股热浪并非寻常,是以前铺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过的。
现在突然出现,绝非正常,搞不好和烛龙有些关系。
感受了许久,我终于肯定下来,这股热浪是从相隔一面墙壁之外的洗手间弥漫过来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起了精神。
在此之前,洗手间并没有这股热浪,但是自从陈江河上了趟洗手间后热浪就出现了,这无不表明,陈江河在洗手间做了什么手脚。
陈江河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还纳闷,这两分钟上个小号时间太长,大号时间又太短,现在细细想来,当时他根本就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为了动手脚的。
不等我想明白,我一个箭步就从房间冲了出去,大步迈入了洗手间。
和我料想的一样,洗手间内非常闷热,气温足有三十多度,一目扫过,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顺着这股炙热的热浪我巡视过去,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马桶水箱上。
热浪是从马桶水箱内弥漫出来的,这也就表示,在马桶水箱内,有东西存在。
吞咽了口唾沫,我小心翼翼伸手朝马桶探了过去。
当马桶水箱盖打开之后,一股炙热的气浪从里面弥漫而出,忍着这股热浪我定睛看向马桶水箱,一眼就看到陈江河的那面画皮飘在水面上。
饶是我已经想到了陈江河将画皮藏在了水箱里面,可是当真个看到的时候,还是被惊得不轻,这家伙也太过疯狂了,竟然明目张胆的要摆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