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我急忙朝身后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出现身后。
这男人约莫有四十多岁,脸上虽然有不少胡茬,但给人的感觉并不邋遢,反而还非常干净,甚至还有点男人味儿。
我并不是女人,也不是花痴,但这种感觉确实实实在在的,眼前这男人让人看了就不会生出反感的感觉。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启悟搓着手朝外面指了指,笑道:“我马上也要下班了,其他菜都卖光了,正好还有一碗面,我这就去给你端上来。”
“麻烦了。”我再次点头,拖延了别人的下班时间我心里面确实有点歉意。
男人转身朝后厨走去,店里面再次剩下我一个人。
靠在凳子上,我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心里面不由再次想起了画卷的事情。
制作画卷的人非同寻常,对方必定还活着,我将画卷的事情搞定之后对方却没有出现,必定会是一个定时炸弹。
我被拥有镇灵刀的人杰依附身体后杀了方家主脉的那个老太婆,方家主脉理应找我的麻烦,但却并非如此,反而异常的安静,让我越发的感觉到不安。
这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让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去顾及哪个了。
舔着嘴唇,腹中再次发出饥饿的‘咕噜’声。
“面来了。”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再次传来,紧跟着便是一股异常浓郁的香味儿弥漫而来。
男人将一碗汤面放在桌上:“第一次来吧?”
“第一次过来,你们这家店什么时候开在这里的?我以前好像没看到过。”我拿着筷子搅拌了一下。
这碗汤面就是那种非常普通的清汤面,汤汁浓稠奶白,应该是用高汤调制的,虽然没有加入太多的东西,但光是闻一下就非常香,吃起来应该也不差。
“刚开没几天,我们家老店拆迁了,我就带着招牌来这里了。”男人拿毛巾擦了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回到了吧台后面。
我也没有气,本就饥饿的肚子在这香味儿涌入鼻孔之后就更是饥饿,夹了一筷子就朝嘴巴里面塞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碗汤面味儿确实非常不错,吃进口中汤汁浓郁,面条也入口即化,虽然吃的是面条,但给我的感觉却好像在吃鱼翅一样。
三下五除二将这碗面解决,一口气将面汤喝了个精光,我这才心满意足擦了擦嘴巴。
“吃完了?”男人从吧台后站了起来。
“完了。”我满意点头,打了个饱嗝笑问:“老板,你们这面是用什么做的?味道怎么这么特别?”
“面是普通的面,不过做法和其他家店不一样。”按理说这些应该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但男人也没有隐瞒,回应道:“我是用清晨的露水和的面。”
“露水还可以做饭?”我不禁诧异起来,一家饭店用露水来和面,那需要的露水可不是一丁点的。
男人抿嘴点头,避开这个话题接着道:“这些都是次要,最主要的是我们家的面是用高汤煮熟的,所以和其他店里面的味道有些诧异。”
用高汤烹饪我是相信的,但用露水和面我是一百个不相信,但人家开店赚钱,我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起身摸出手机问:“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下班了,这碗面多少钱?我扫你。”
“不要钱。”男人摇头笑道:“你是第一次来我店里面的人,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宣传才是。”
我被搞得有点手足无措,这天底下哪儿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况且人家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一番推辞之下,我还是按照菜单的明码标价,付了二十块钱的饭钱。
在老板的热情相送下,我走出饭店,整个人也暖和了不少,即便外面寒风依旧,我也感觉不到太冷。
回到铺子再次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我虽然已经吃的饱饱的,可那股面香味儿还依旧在鼻尖缭绕,特别是闭上眼睛,那股味道就在我的味蕾上跳跃,让我恨不得出门再去那家饭店吃上一碗。
这一宿虽然睡得还算不错,可梦里面我是一个劲儿的再吃面,肚子仿佛永远都填不满一样,即便吃了十多碗却依旧还想吃。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窗外的说话声将我吵醒我,我这才终止了那永无止境吃面的梦,从床上爬了起来。
来到楼下打开店门,我打扫完卫生沏了壶茶坐在太师椅上,眯眼看着外面接踵而过的行人,昨晚嗅到的那股菜香味儿若有若无的涌入鼻孔。
那碗面看起来虽然普通,但却仿佛有种魔力一样,让我流连忘返。
为了可以再次尝到那碗面的味道,我只能等中午的到来。
等待是一件非常漫长的时间,足足喝了两壶茶水,再次看向手机,却发现才过了半个钟头。
无奈将手机扔在桌上,打了个哈欠起身想找点事儿做做,以此来让我的思路转移到别的地方,可刚刚起身,就听到那启悟和别人打招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等我有所动作,就看到那启悟一脸灿笑出现在店门口,手中还拎着一瓶白酒和几大块切好的牛肉。
那启悟举起手中的东西晃了晃:“大兄弟,喝两杯?”
我重新坐在太师椅上问:“大清早就喝白酒,你是觉得自己活的太自在了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那启悟不以为然,将酒肉放在桌上,又拿来了两只酒杯坐在凳子上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也死不了,操心这么多干啥呢?怎么舒坦怎么来呗。”
那启悟倒也看得开,我夹了块牛肉塞进口中,咀嚼了两口眉头突然一皱,直接就把口中的牛肉吐了出来。
“哎呦!”那启悟突然跳了起来,一脸不解问:“大兄弟,你咋了?吐出来干什么?”
“你买的这是牛肉吗?这是树皮吧?”我用茶水漱了漱口:“这柴了吧唧的,跟嚼树皮一样。”
“你开什么玩笑,牛肉树皮我怎么可能分不清,而且买的时候我还尝了一下,刚刚卤出来的牛肉,还热乎着呢。”那启悟说着还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块,敲着筷子道:“没问题啊?”
“没问题?”我狐疑看着他,刚才我吃过的牛肉确实又柴又硬,跟以前吃的可不一样,不过看那启悟吃的是津津有味,好像和我吃的那一块并不一样。
寻思着我又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块,可咀嚼了一下,依旧如此。
那启悟刚才还狐疑的面色有点难看,不满问:“大兄弟,你这是故意针对我吧?”
“没有啊。”我连忙摇头。
“你不想吃就别浪费了,我一个人吃就成了。”那启悟也不愿听我的解释,将牛肉扒拉到自己面前,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大快朵颐起来。
那启悟这种吃法看得我也有点蠢蠢欲动,如果牛肉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我的嘴巴。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起身奔出铺子,在商店内买了块面包又回到铺子。
那启悟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大兄弟,你可真是不知牛肉的美味,竟然不吃牛肉吃面包,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我撕开包装将面包塞进口中,咀嚼之下,我的眉头不由抖了抖。
这面包的口感和刚才吃牛肉一样,又柴又硬,好像在啃食树皮一样。
急忙将面包吐了出来,那启悟用筷子敲打着桌面,啧啧问:“咋了?是不是觉得牛肉比面包好吃啊?”
“别说风凉话了。”我将面包扔在桌上,面色难看道:“事情有点不妙了,我的嘴巴有问题,吃任何东西都和嚼树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