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问：“怎么了？”
马大勇哭丧着脸道：“我手术成功后就开始信佛了，并且在佛祖面前起誓不再杀生，要是杀了这四只鸡，那我就破誓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仰，马大勇如此说我也不好再去强迫，拧眉看向那启悟，不等我开口，那启悟便点头道：“大兄弟，我去杀吧，让大勇哥撕纸人。”
马大勇感激望着那启悟道：“兄弟，要是哥哥这次可以逢凶化吉，一定会把你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的。”
那启悟一脸激动，连连点头：“大勇哥，你别这么见外，我们兄弟俩谁跟谁呢。”
那启悟的目的已经达成，拎着四只鸡就朝厨房走去。
一阵鸡叫声和扑腾声很快从厨房传来，不到两分钟，那启悟就端着海碗走了出来。
“大兄弟，你要的鸡血来了。”那启悟将盛着鸡血的海碗放在茶几上，马大勇也将纸人撕好了。
“老板，现在可以开始了吧？”看着红艳艳的鸡血，马大勇哆嗦了一下。
“可以开始了。”我点头，将十根银针拿起来，叮嘱道：“人身上有生门和死门，一会儿我会将你的生门封住，到时候你会呈假死状态，虽然表面看起来和死人一样，但身体却会承受剧烈的疼痛。”
马大勇重重点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你可要想好了，这种疼痛并不是你能理解的，那只窒息却又死不了的痛。”
“我想好了。”马大勇想都没想便道：“如果不处理了那只鬼，我就会变成杀人狂，相比到时候生不如死，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
“成。”我满意点头，让马大勇躺在茶几上，对那启悟点头道：“一会儿我刺破他的手指，渗透出来的第一滴血用纸人接住！”
“没问题。”那启悟因为马大勇的那番话心还热乎着，十张纸人被他捏在手中，激动凑在我身边。
我长吁一口气，这种做法我并没有做过，希望不要生出什么差池出来。
拿起一根银针，我慢慢朝马大勇大拇指指尖探了过去。
锋利的银针刺破指尖后，马大勇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旋即一滴血液渗透而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那启悟急忙抽出一张纸人将这滴血接了起来：“大兄弟，接好了，现在怎么办？”
“放在马大勇额头。”我眯眼说完，再次抽出了一根银针。
“成！”那启悟点头，将纸人盖了上去。
后面九滴鲜血非常顺利，随着每扎一针，马大勇的身子都会轻微颤抖一下，表情也变得非常痛苦，深知逐渐模糊起来。
当第十滴鲜血被纸人吸收后，马大勇彻底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躺在茶几上。
“大兄弟，成了吗？”那启悟紧张询问，伸手朝马大勇鼻尖探了过去。
下一秒他就猛地缩回手，诧异道：“大兄弟，他没有呼吸了，看起来跟死人一模一样啊。”
我盯着马大勇面色严肃道：“他现在处于假死状态，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身体承受着窒息的疼痛，而将心脏作为依附之物的卢建国也会感觉到非常难受，如果不尽快离开心脏，将会面临魂飞魄散的结果。”
那启悟紧张问：“那不会真死了吧？”
“不会，不过他现在比死还要难受。”这些疼痛都是马大勇承受的，我也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把鸡血滴在他的鼻孔处，一会儿我们就等卢建国出来了。”
那启悟按照我的要求做完后，裂了裂嘴巴问：“大兄弟，一会儿卢建国出来怎么对付？”
我眯起眼睛道：“好言相劝要是不听的话，那就只能让他魂飞魄散了。”
“哎！”那启悟悠悠叹息道：“这哥们虽然杀了不少人，但归根究底也都是因为女人才变成这样的，起初我对他还有点反感，可知道他的悲惨身世后，就有点同情了。”
我一本正经道：“同情也不能当饭吃，大部分的坏人都不是天生嗜血好斗的，基本都有一个悲惨的过去，可自己的遭遇不管再怎么悲惨，也不能将怨恨转嫁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说的也是。”那启悟抿着嘴巴点头：“这卢建国杀了那么多风尘女子，可又有谁知道这些风尘女子也有自己悲惨的过去。”
本来还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可让那启悟这番话说的有点小伤感了。
干咳一声，我正要开口，平躺在床上的马大勇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跟着身子高高弓起，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卢建国要出来了。”我后退两步，抓起镇灵刀警惕盯着马大勇。
近乎是在我话音落罢的瞬间，马大勇的身子慢慢又躺在了床上，而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怨气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这股怨气并非透明，呈现灰褐色，凝聚在一起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浮现眼前。
随着怨气的不断渗透，人影也越来越清晰，不到半分钟的功夫，我在梦境中所看到的卢建国便出现在眼前。
杀过人的人和普通人看上去确实不一样，这种目光中自带杀气的人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把我逼出来！”卢建国举起手，一把血迹斑斑的杀猪刀凭空出现在卢建国手中。
这把杀猪刀我在梦中见过，正是卢建国杀死第一个女人时用的那把。
我挑衅望着他，将镇灵刀也举了起来：“在梦中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对付我，可是在现实中，你以为你也可以这样吗？”
“混账东西！”卢建国怒斥一声，举起杀猪刀就朝我的脖子冲了过来。
将卢建国逼出来，我并不想和他兵刃相见，而是想要把他挤压在心中的怨气释放出去，好让他进入轮回。
可这家伙还没说两句话就疯了一样的对我发动攻击，着实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卢建国，你别不识好歹！”
我冷喝一声，没有退缩，而是举起镇灵刀抵挡了过去。
当杀猪刀和镇灵刀相互碰撞在一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瞬间响起。
卢建国虽然凶戾，但他所持的杀猪刀毕竟是普通物件，而我手中的镇灵刀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怨灵，更是我们方家第一人杰所持之物，直接就将杀猪刀砍成了两半。
我冷声道：“我好心想要送你进入轮回，你别逼的让我将你魂飞魄散了！”
“送我进轮回？还想把我魂飞魄散，你好大的口气！”卢建国如同疯了一样，抬起手的瞬间，一把沾血的石头出现手中。
这是卢建国杀死第二个女人时用过的东西，这玩意儿虽然对我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但不知为何，却让我有了一种压迫感。
眼瞅着石头被卢建国举起朝我脑门砸来，我这次没有用镇灵刀格挡，而是朝边上闪躲过去。
卢建国一击击空，愤怒盯着我的目光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他一改刚才的凶戾之色，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痛苦的望着我喊道：“快点杀了我，快点把我杀了！”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让我愣住了，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就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卢建国的右手挣脱了左手，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取而代之的依旧之后刚才的凶戾之色：“你去死！”
话毕后，卢建国举起石头有一次朝我冲来。
近乎是瞬间，我便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对不对，我再次闪躲过去，而卢建国又一次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痛苦望着我，近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喊道：“快点，我要支撑不住了，求求你快点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