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启悟直接就大叫了起来,紧张喊道:“大兄弟,这黄鼠狼怎么回事儿?”
“死了!”我面色难看至极,进入村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阵不安,没想到这不安的源头竟然来自于这里。
房间内的拴柱被那启悟的叫声惊扰,急忙拨开门框上缠绕的红绳奔了出来,问了声我们大宝的两魄有没有讨回来后,见我们都仰头看向屋顶,他也朝屋顶看了过去,可这一看直接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惊慌叫道:“师傅,黄鼠狼,黄鼠狼在我家屋顶!”
“我看到了。”快速回过神,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黄鼠狼的事情,大宝的两魄离开身体太长时间,而且还和作为精怪的黄鼠狼有一些接触,倘若不尽快将两魄打入大宝体内,我怕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出来。
当即收回目光,让拴柱去找五枚铜钱和五根紫香过来,我拿着那两只依附了大宝两魄的纸人进入了房间。
现在夜已深,大宝也已经熟睡,正均匀的打着轻鼾。
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黄鼠狼的事情,我将两只纸人轻轻放在大宝的额头,深吸一口气,用力挤破还没有完全结痂的手指,血液渗透出来后,我分别滴在了两只纸人脑袋上。
刚刚捏住了伤口,拴柱就拿着铜钱和紫香走了进来,先是朝大宝看了一眼,又一脸紧张诧异望着我问:“师傅,怎么样了?”
“大宝的两魄已经找回来了。”我轻声回应,接过铜钱和紫香,从桌上拿起了一枚用过的鸡蛋绕着两只纸人转悠了一圈。
我现在做着的是确定这两只纸人内有没有黄鼠狼的魂魄,黄鼠狼喜鸡蛋,倘若有,那么在鸡蛋转悠一圈的时候,纸人就会有所动静。
这一圈转下来,我停歇了片刻,确定纸人一动不动贴在大宝额头,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开始了。”我低语一声,深吸一口气将五枚铜钱摊开,将紫香贯入了铜钱的钱眼里面,分别放在了大宝的四肢和脑袋上。
我侧目看向拴柱嘱咐道:“拿把刀过来!”
“好!”拴柱连忙点头,慌不择路的就朝外走去,可因为太过激动,导致直接撞在了墙壁上,他也没有喊疼,只是捂着脑袋连忙奔了出来。
我的面色难看无比,大宝的事情还好解决,但我们前脚刚从土山离开,可黄鼠狼却后脚就死在了拴柱家房顶上,这其中必定有某种寓意才是。
眼下还不是去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事情,我还是得先把大宝的两魄打入身体才是。
拴柱拿着匕首近乎是冲了进来,将大宝的两根中指划破后,我扳着他的双手将流血的中指伤口抵在了额头的纸人上。
随着血液的流淌,纸人很快便被染红,而当纸人上面的血液越来越多的时候,两只本就是死物的纸人开始轻微颤抖了起来。
如此现象就证明纸人内的两魄已经有了感应,正在往大宝体内涌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了,我也没有再去注意这些,让那启悟和于沐之留在这里盯着,我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在院中扫视一圈,最终从墙角端来了一把木梯搭在房檐上,小心翼翼爬了上去。
这只黄鼠狼正是那只被我用憾天弓射穿大腿的那只,也正是夺走大宝两魄的那只黄鼠狼。
刺入黄鼠狼喉咙的木棍被削的很尖,尖锐的那头还在滴落粘稠腥臭的血液,黄鼠狼的两只前爪就紧紧的抱着这根木棍。
“自杀?”
这一念头萌生出来,我着实被惊了一下。
这只黄鼠狼已经修炼成了精怪,夺舍大宝不成完全可以重新修炼,但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
不禁,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想法涌现在了脑袋,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大兄弟,咋样?”那启悟的声音突兀从下面传来,让我被迫将思路收了回来。
“事情可能有点棘手。”我抿着嘴巴寻思了一两秒的功夫,也没有埋怨那启悟为什么不去房间守着,而是沉声吩咐:“你去村头的南北方向看一下有没有血渍。”
“有什么血?”那启悟一脸迷糊:“大兄弟,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血渍呢?”
“别屁话了!”我没好气冷喝一声,催促道:“快点过去看看,这件事情很可能正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行!”
在我的面色下,那启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连嘟囔都没有嘟囔一声,就急忙朝外面走去。
站在房顶上,那个让我紧张的想法一遍接着一遍的涌现出来,即便我用力摇头都没有办法将其打消。
期间于沐之出来了好几次都在问我怎么回事儿,但在事情没有搞明白之前,我不能乱下定论,所以只能装成一个哑巴一样不吭声。
足有五分钟之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院门被推开后,那启悟一脸吃惊冲了进来,仰头就喊道:“大兄弟,真他娘的邪乎了,在村头的南北方向还真有血渍,而且这血渍跟黄鼠狼的血液一样,都弥漫着一股臭味儿。”
我身子猛地一颤,心脏直接就卡在了嗓子眼:“有多少滴?”
“我没数啊。”那启悟在大腿拍了一下,下一秒仿佛想起了一样,急忙道:“南边的好像有八滴,北边的好像有九滴。”
我面色徒然一变,沉声问道:“当真?”
那启悟‘哎呦’一声,满脸的不满:“大兄弟,你说兄弟我在这种正经事情上有开过玩笑吗?”
我没空和他扯这些,我现在脑子一片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么。
于沐之说的没错,黄鼠狼确实非常狡猾,和拴柱父子的梁子已经结下来了,就不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于沐之的第六感也非常的准,确实有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事情还非同一般。
“方不修,大宝醒过来了,已经没事儿了。”于沐之激动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将胡思乱想的我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我不再去想这些破事儿,飞起一脚就将黄鼠狼的尸体从房顶上踹了下去。
顺着木梯回到地面,我进入房间就看到大宝确实已经清醒过来,而且没有之前那么呆傻,虽然看起来还有点虚弱。
看到我进来,拴柱急忙拉着大宝的胳膊就让要他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大宝两魄刚回到身体,还没有完全稳固,若是被突然惊吓搞不好两魄还会离开身体。
拦住了拴柱的动作,我轻声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大宝,低声问:“大宝,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放羊时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大宝连忙点头,可下一秒又失望道:“可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我避开大宝后面的话,轻声问:“放羊那天,你在土山遇到了什么事情?”
大宝愣神了好一会儿,嘴角一裂露出痛苦之色:“那天我放羊的时候,看到了一只个头很大的黄鼠狼,那只黄鼠狼还会说人的话,吓得我就往家里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我怎么跑,我都没有办法离开土山,那只黄鼠狼也一直都蹲在地上盯着我,然后我就体力不支的坐在地上,那只黄鼠狼突然就朝我冲过来,后面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着急问:“那只黄鼠狼没有向你说别的吗?”
大宝露出难为之色:“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我很害怕,没有注意听任何声音。”
我话赶话道:“你再好好想想。”
“方不修,你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于沐之抓住我的胳膊,面色满是担忧。
我着急道:“死在屋顶的黄鼠狼是自杀的,而且还起了血誓,我担心黄鼠狼还会纠缠着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