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魂?”那启悟狐疑问:“精魂是什么玩意儿?成了精的魂魄吗?”
我对精魂之说也知之甚少,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并未吭声,倒是提线木偶嗤之以鼻哼了起来:“魂魄分为魂和魄,而魂又分天魂地魂人魂。”
面对提线木偶不太友善的表情,我并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用求知若渴的心态面对他。
这天地人三魂我是知道的,但却并不知道精魂和这三魂有什么联系。
在我刚刚想完,提线木偶便道:“所谓的精魂,便是将生人的精血灌入这天地人三魂之中。”
“这……”
我顿时无语起来,这听起来太过玄乎了。
将精血灌入天地人三魂里面,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先不说麻不麻烦,单单是将精血从血液内剥离出来,受害者就要承受极端的痛苦。
我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那启悟便挠着头发不解问:“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有点纳闷,这刘昭都成鬼了,怎么还有精血呢?”
“这个可就不用你来管了。”
提线木偶刚说完,房间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急忙朝厅看去,就看到我围在厅的那一圈蜡烛已经熄灭,而刘昭则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拎了起来,正悬浮在半空。
刘昭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就像是表皮变成了透明,血液清晰可见,甚至还可以看到血液的缓缓流动。
“我靠!”那启悟怪叫一声。
马建明更是一脸惊惧:“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虽然见惯了不少邪乎的事情,可猛地看到这一幕,还是被惊得不轻。
中年男人沉声道:“精魂已经提炼出来了。”
“你不能阻止吗?”我着急询问,虽然我对刘昭这种挖人家墙角还企图谋杀正主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本着帮助怨灵的想法,我还是想帮一下他。
“你是白莲花吗?”提线木偶不屑哼了起来:“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如果不是方家主脉的人掺和,我一定要亲手夺走这贪婪的魂魄。”
眼下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房间的刘昭身上,但那启悟却剑走偏锋,疑惑问:“对了,你要那么多魂魄干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我好奇的问题,但提线木偶却并没有给那启悟好脸色,不屑哼了一声:“不用你来管!”
那启悟瞬间尴尬起来,但中年男人似乎没有听到这番话一样,回答我刚才的提问:“帮不了了,方家主脉已经开始了血祭之法,这种血祭之法是至邪之术,只要我们在被祭献之物的三米之内,我们体内的精血也会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这么厉害?”我错愕起来,怪不得中年男人如此紧张,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启悟眨巴着眼睛问:“也就是说,刘昭这老家伙这次是完犊子了?”
那启悟这话刚刚说完,刘昭再次惨叫一声,旋即‘轰’的一声爆裂声,一股血雾便弥漫而来,整个厅墙壁瞬间就被血液涂满,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也弥漫而来。
“呕!”
这血腥味儿还混杂着一股腥臭的烂鱼烂虾味道,熏得我直接作呕一声。
“他娘的,就这么完了?”那启悟面色不是很好看,揉着眼睛朝厅内看了过去。
我定睛也看了一眼,发现刘昭已经消失了无影无踪,房间内也没有了怨气波动,显然已经魂飞魄散了。
“哎,真是可惜了。”提线木偶失望叹息:“这么贪婪的魂魄,要是给我多好。”
中年男人低声道:“你也不用急于一时,后面还有比这更加贪婪的魂魄。”
“可这是一个现成的啊。”提线木偶嘟囔一声,最终只能妥协:“也只有这样了。”
虽然我不清楚提线木偶需要魂魄做什么,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儿一样。
眼下也不是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望着中年男人低声问:“方家主脉的人为什么要设计出这一系列的事情?”
“因为祭献。”中年男人将目光收了回来,投在我身上一字一句道:“为了你而展开的祭献。”
“为了我?”我错愕起来,举起手指着自己。
“的确。”中年男人一本正经点头:“方家主脉内一直供奉着一具尸体,血祭也是想要将这具尸体唤醒,等到血祭的数量足够唤醒那具尸体,你便是最后的血祭对象了。”
“方家主脉的最后目标是我?”
我震惊的结巴了起来,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便是此种心情。
以前我不知道方家主脉要做什么,还没有太过心理负担,可一直都避开这个话题的中年男人今天却突然告诉了我,让我的心态沉重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我用力将心态调整好,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我就是方家人,虽说已经脱离了方家主脉,但不管如何,我们体内流淌的都是方家的血液。
但方家主脉的人却为了复活一具尸体,要将同根同源的家族人血祭,这是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我的脑子里面嗡嗡乱响,一片空白。
许久后,等到脑子稍微安静一点后,我身子一颤,急忙将镇灵刀撑在地上,才使得自己没有摔倒。
“大兄弟,你没事吧?”那启悟急忙伸手将我搀扶。
“没什么。”我摇头挤出一抹苦笑,拧眉看着中年男人问:“方家主脉的人供奉的那具尸体究竟什么来头,为什么要用我来将其唤醒?”
“因为那是……”
“闭嘴!”提线木偶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男人便一声冷喝打断了他的说辞。
当事情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刻,中年男人都会卖一个关子,让我心里面非常不舒服。
在我不解又略带埋怨的目光下,中年男人沉声道:“方不修,我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并非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能知道那么多,只有等你真正成为第七人的时候,我才可以告诉你。”
“第七人?”我苦笑连连:“就我的手段,面对有些怨灵都难以自保,怎么可能会成为第七人呢?”
“快了。”中年男人直勾勾盯着我,那目光非常奇怪,就好像我没有穿衣服一样,甚至看穿了我的灵魂,让我非常不自在。
不自然扭了扭身子,我试图摆脱中年男人的这种目光,但他却在下一秒将目光收回,自言自语道:“本以为我会打断方家主脉的血祭,可没想到非但没有成功,反而眼睁睁看着血祭进行却没有办法。”
中年男人话音落罢,我们一言未发,各个面色都不大好看。
“走吧。”中年男人摇头叹息,不等我拦住他,便从我面前消失了个干净。
“方不修,拜拜了!”提线木偶咯咯笑了起来,和中年男人一样,也消失无踪。
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给说了那些让我惶恐的话,就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刚才那两个……是鬼吗?”马建明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哆哆嗦嗦看着中年男人和提线木偶消失的方向。
“那个男人不是鬼,但那个木偶就不知道是什么鬼了。”那启悟解释完后,又补充道:“不过那个男人要是厉害起来,鬼都害怕。”
马建明不自然哆嗦了一下,冲着我们露出了一抹苦笑。
但下一秒,‘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马建明扭头朝电梯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苦笑瞬间收敛,演变成了愤怒又夹杂着痛苦之色。
马建明这面部表情让我有些疑惑,我也纳闷的朝电梯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时髦的丰韵女人出现在电梯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