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章荣耐心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不能太轻敌,邓棕德是宜城人,他对大洪山十分熟悉,还是小心为妙!”
苏长仁点头道:“我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但也绝不会轻敌,军师尽管放心,交战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全力,只是不知道这些年轻人,能不能挡得住本将雷霆一击。”
霍章荣这才稍微放心,说道:“我们的目标是宜城,但渡过夷水就进入大洪山境内,这里地形复杂,要小心防备才是。”
“哈哈哈,参军所言极是,传令前军,叫他们到了大洪山境内,务必谨慎行军,小心有埋伏”
苏长仁知道霍章荣也是为大局着想,并不以其言多为恼怒,反而言听计从。
亲兵前去传令,苏长仁大笑道:“这一次我一定要叫邓棕德老贼授首,为大王解恨。”
“还是我亲自前去传信,若有万一,也好做个接应!”霍章荣想了想,还是亲自前去。
这是援军反攻的第一战,至关重要,现在本来整个荆州人心慌乱,希望都在他们身上,一旦有什么差错,将会影响全军士气,再想反败为胜,可就难上加难了。
苏长仁知道霍章荣一向谨慎,就让他前去提醒也好,自己随后带领大军继续进发。
霍章荣追上前军的时候,楚军先部已经渡过夷水,周维峰和何先雄二人正在往大洪山而去,派人打探蓝口聚敌军的动静。
听了霍章荣的提醒,大家兵分三路,周维峰在前方亲自查探,何先雄与霍章荣随后跟进,辎重部队走在最后面。
大量的斥候派了出去,查探前路消息,保证周围没有伏兵,不觉间已经到了大洪山境内,一座狭长的山谷出现在眼前,中间有一条溪流蜿蜒流淌。
霍章荣在马上前观看地形,只见这里左边是高山悬崖,右边就是易水,山中小溪流出来,汇入夷水之中,河水两边芦苇丛生,鸟雀被大队人马惊动,在空中盘旋惊叫。
霍章荣心中警惕,提醒前方的周维峰小心前方的山谷,这看似开满野花的山沟,却让霍章荣心生不妙,总觉得期间隐藏着什么可怕的危机。
还不等他派人向前方报信提醒,忽然前面烟尘滚滚,山坳中有人马杀到。
周维峰精神一振,对霍章荣说道:“这肯定秦军的先锋人马,先让我来会他一会。”
霍章荣策马回到本阵,有何先雄压住阵脚,周维峰将人马摆开,他一个人立于阵前,静静等候对方兵马前来。
不多时秦军人马冲到近前,无数高大神俊的战马,鬃毛迎风飞扬,十分飘逸,看得楚军一阵羡慕,周维峰几人更是眼中放光。
这样精锐的骑兵在楚军中少之又少,但在秦军中却只是先锋部队,实在气人,此时大家已经想着一会怎么抢夺战马了,这要是搞一匹来,至少多了个保命的保障。
当先一员年轻小将,横刀大喝道:“楚国平王昏庸,君臣不和,百姓受苦,你们为什么还要帮他?不如弃暗投明,我们联手一统天下,光复大汉荣光。”
周维峰听这人毫不搭调的一番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答道:“我乃宜城邓维。”
“原来是邓棕德的儿子,好个叛徒狗贼!”周维峰终于明白过来。
再想他刚才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叛国投敌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怎是岂有此理。
立刻拍马而出,怒吼道:“不知羞耻的逆贼,纳命来!”
邓维也脸色一沉,微哼一声挥刀迎上来,虽说他是为了诱敌,但自忖也有一些实力,要好好表现。
周维峰怒气冲冲,见对方主动杀来,抬枪跃马,兜手挽出一个华丽的枪花,直往邓维的面门刺过去。
当啷啷——
一声巨响,邓维原本想挡住这一枪,没想到周维峰力气大,又是含怒出手,一招便将他的大刀击飞。
急先锋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周维峰这一招暗中蓄力,对付他这个初次上阵的小将还是戳错犹豫。
邓维大吃一惊,双臂发麻,慌忙拍马兜了圈子掉头就跑。
“叛徒哪里走!”周维峰哪里肯舍,紧追而来,恨不得将手中枪扔出去将对方杀死。
邓维是来诱敌的,可不是来送死,年轻人太过自信,错估了自己的实力,刚才败得太突然。
这时候被周维峰紧追其后,顿时惊慌不已,猛催战马狂奔,已经不是诱敌,而是真的狼狈逃命。
幸好他的这匹马是秦军配发的,要是骑他之前那匹马,早就被对方追上了。
邓维急得满头大汗,听到身后马蹄声震,才觉得战场上是如此可怕,动辄就是性命攸关,生死之间,与校场演练完全不同。
还好此时已经转过山坳,猛然间山谷中鼓声大作,一支伏兵杀出,正是邓棕德,横刀大喝道:“休伤吾儿!”
周维峰见伏兵出现,急忙勒马,小心注视着前方,火光之下见一员老将,正是投降的邓棕德,大怒道:“叛国老贼,受死!”
邓棕德让过邓维,催马交战,不到十余合,便抵挡不住,领兵退走。
“哈哈哈,就这样的埋伏也想取胜?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周维峰看到伏兵被杀退,不由信心大增,带兵追进了山沟之中。
何先雄也要赶去接应,霍章荣急忙上前拦住:“只恐是诱兵之计。”
何先雄大怒道:“邓维分明不是对手,邓棕德的伏兵已经出现,现在紧随其后追杀,哪里还有什么诱兵之计,不要错过良机。”
何先雄生怕周维峰一个人抢了功劳,不顾霍章荣阻拦,带着自己的兵马往前追赶。
霍章荣无奈,只好领兵随后跟进,传令各部缓慢而行,楚军后部前后结阵,互相照应,但这样一来,与前面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逐渐脱节。
周维峰在前方急追邓棕德父子,忽然来到一片密林,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林中看去阴沉沉一片,邓棕德带兵逃进密林之中,再看不到任何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