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9日英国伦敦魔法部
得到准许后,哈利·波特推门进入部长办公室。一挥魔杖,人事调动令脱手而出,飞往部长面前,稳稳停住。
部长招手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对面,伸手接过文件,询问地看过来。
看到金斯莱·沙克尔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利也就不气地坐下,轻抿一口桌上用来待的红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部长先生,这位新成员的人事调动文件似乎并未经过我和司长的批复。”
(注:此时哈利波特为傲罗办公室主任,赫敏·格兰杰为其直属上司,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金斯莱仅仅扫了一眼文件就将其放下,双手交握,手肘置于桌面,直视哈利:“没错,哈利。这是由我直接批准的。”
哈利将魔杖塞回袖中,身体前倾,与金斯莱对视:“我能问问为什么一个美国人可以直接调来英国魔法部吗?”
“看来你对她有一定了解,”金斯莱挑眉,“但不是全部。”他从人事调动令下方抽出一张羊皮纸,探身递给哈利。
哈利起身接过时忍不住腹诽,怎么之前不把简历也一起给他,省得他跑一趟了。
共事多年,金斯莱也很熟悉哈利的想法,他直言:“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告诉你。比如她是英美双国籍。她父亲是美国傲罗,母亲是英国麻瓜外交官。”
哈利端详着手中的人物档案——它内容的详尽程度已经超出了简历的范围——不由默默感叹,彩色照片果然比冷冰冰的名字要有冲击力得多。
这照片兴许是艾米丽·巴恩斯刚进入美国魔法国会时拍的,她的脸庞还保有刚成年不久的青涩,但眼神中已满是坚定与锐利。她微微一笑,齐耳短发俏皮地晃动几下,冲淡了干练严肃的气质,也让人注意到她的五官——事实上,并不是她的长相不好看,说实话,比起秋·张或者金妮也算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讲道理,就像在霍格沃茨读过书的巫师都很难注意麦格教授或斯内普教授的长相一样,大家无不震慑于他们的气场(事实上,哈利后来偷偷观察过,他很肯定麦格教授年轻时绝对是个大美人)。
巴恩斯看起来不像个典型的傲罗。哈利失笑,好吧,当了八年傲罗,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疯眼汉那样正气凌然,把打击黑巫师写在脸上。但仅一双眼睛,就能让人把她与傲罗联系在一起。她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照片,直直看向他内心深处。哈利敢肯定,不需要摄魂取念,谎言在她眼前根本无所遁形。他曾见过这样的眼睛……它属于邓布利多教授。不同于老校长清澈但也阅尽世间沧桑的蓝眼睛,巴恩斯的黑色双眼仍有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好像即使目睹再多人性的丑态,也无法将其污染。哈利有些出神地想,虽然和他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但他们都是黑发。
金斯莱轻咳一声,哈利的思绪被打断了;“你知道的,魔法部并不禁止办公室恋情。”
哈利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金斯莱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而郑重其事地介绍起巴恩斯;“无论从巫师还是麻瓜的角度来看,巴恩斯都是个毫无争议的天才。”
哈利迅速浏览起她的生平经历,不由发自内心地肯定金斯莱的评价:十五岁从美国伊法魔尼魔法学校跳级毕业,随后进入麻鸡界的加州理工学院攻读数学和心理学,用六年的时间分别获得学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凭借出色的newts成绩,即使比平均年龄大了几岁,也顺利进入美国魔法国会,接受傲罗训练;由于她是凤毛麟角的同时具有深厚的麻鸡犯罪学知识和巫师功底的傲罗,加上犯罪侧写传入美国巫师界,二十三岁时她受邀参与破获了受害者横跨麻鸡和巫师的“绿河杀手”一案,由此声名大噪;后来几年间,她又陆续参与破获了几起重大的黑巫师犯罪案,证明了她的成功并非来源于运气。几个月前她甚至收到了加拿大和法国魔法部的协助破案邀请。哈利看了一眼语言栏:熟练掌握英式和美式英语,还会说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和一点德语。
想问的太多,哈利先选了一个不那么难以回答的:“伊法魔尼允许跳级?”
金斯莱挑眉:“显然,美国巫师界不像英国这么保守。”
哈利不置可否,又问:“我记得美国巫师界和麻瓜界的隔阂挺深,美国魔法部能接受一位在麻瓜大学进修多年的傲罗吗?”
金斯莱的态度有些讳莫如深,他表达得十分隐晦:“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左右是这样没错。但在1947年,二者关系开始破冰;到了1991年,美国巫师界更是不得不重视麻瓜的实力了。”
哈利的魔法史学得一般,更别提知之甚少的麻瓜世界史了。他暗暗记下两个时间节点,准备抽时间去问赫敏。心里思绪飞转,却也不耽误他与金斯莱的交流,他附和道:“确实,美国魔法界不像英国这么保守。”
哈利又翻了几页她的详细经历,冷不丁地问道:“你认识她?”
“准确来讲,是她的母亲。”
哈利皱眉等着金斯莱接下来的解释。
“战时我曾受命保护麻瓜首相,见过她母亲几次,”金斯莱摊手,“不得不说,那实在是位极富外交经验和政治智慧的女士。”
“怪不得她会去麻瓜界深造。”,哈利话锋一转,问出了他今天来的最终目的,“所以这就是你批准她调来的原因,私人关系?”
金斯莱没有正面回答:“事实上,由于一些私人原因,巴恩斯不得不离开美国。要知道,凭借她的履历,英联邦国家的魔法部,甚至包括一些欧洲国家,比如法国、德国和意大利都十分欢迎她的加入。只不过她拥有英国国籍,也恰好接受了我的邀请。”
见哈利有些迟疑,金斯莱又继续解释:“麻瓜界和巫师界都在发展,犯罪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我们需要具有专业知识的综合人才。比如近一个星期接连发生两起的凶杀案,不是食死徒或者黑巫师,没有使用黑魔法的痕迹,你们也毫无头绪,不是吗?”
金斯莱起身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宽慰他“我知道媒体和民众给了傲罗们很大压力,毕竟是战后第一次发生如此恶劣的凶杀案。我也相信巴恩斯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哈利接过金斯莱递来的人事调动文件,向他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握上门把手的前一瞬间,哈利又想到一个问题,转过身来:“私人原因?”
金斯莱看起来高深莫测,他这样回答哈利:“我只能说,不是因为她的工作纰漏,也不是与同事和上司相处不好。”
哈利正想离开,金斯莱却叫住他:“哈利,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这样吗?”
哈利有些不明所以,金斯莱便指了指自己眼睛下方。
哈利不自觉地抚上眼睛下方的皮肤,是黑眼圈吧。他近几天又失眠了。梦里除了重复出现的父母、小天狼星、莱姆斯、邓布利多、弗雷德、塞德里克、多比、唐克斯和穆迪以外,又多了那两位死不瞑目的受害者。
看来要去买些美容魔药了。
哈利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金斯莱对他的答案心知肚明,真诚地建议:“相信我,巴恩斯对这种状况比较了解,应该能为你提供帮助。”
哈利勉强笑笑,冲金斯莱微微颔首,推门走了出去。
回傲罗办公室的路上,哈利无意识地盯着巴恩斯的照片出神,他不免怀疑,这个世界真上的存在这么天才又美貌的人吗?
他很快想到,是的,确实有。抛开立场问题,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和伏地魔,每个年轻时都俊逸不凡同时又天才得超乎世人想象。巴恩斯肯定没有站在巫师界顶端的这三位厉害……不过,达到小天狼星或者他父亲的程度也不错了!哈利骄傲地想,据说小天狼星年轻时英俊典雅,风流不羁,迷倒了霍格沃茨几乎四分之三的女生!而且小天狼星还那么天赋出众,只要他想,跳级肯定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既然巴恩斯这么厉害,那她的调令为什么如此低调仓促,金斯莱又为何语焉不详?
哈利倒不是怀疑金斯莱。早在当年“七个波特”转移行动之后,哈利就言之凿凿地相信在那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到了现在,哈利也敢肯定,金斯莱不会因为成为魔法部部长而有失公正。
哈利还是不太看好巴恩斯的表现,哼,就当他是睡眠不足心情不好的迁怒吧。哈利略带嘲弄地想,吉德罗·洛哈特不也是国际知名作家、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他长得也挺帅的,“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连赫敏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该死的,为什么他把洛哈特那家伙的头衔记得这么清楚!
好吧,赫敏那时候才二年级。
总之,要是巴恩斯能有他父亲、小天狼星或者莱姆斯一半水平,哈利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别是个洛哈特那样空有盛名的草包就行。
哈利转头向赫敏办公室走去。等问完赫敏,再去会会这个巴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