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小女儿女婿给你送年礼来了，赶紧出来迎接！”柳真真还在院子外面就朝屋里喊，小心翼翼地扶着付小美。
“小美，你这个肚子有点大呀，会不会很辛苦？”付小美怀孕没怎么长胖，依旧四肢纤细，只一个大肚子看起来挺让人担心的，生怕她这小身板要撑不起这大肚子。
付小美脸色倒不错，白里透红的，脸上挂着笑容，“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我每天都有坚持运动的。”
赵青听见响动从屋里冲了出来，嘴里不停念叨，“我都说了你今年就别来了，怀着孩子还到处跑。”
“那怎么行，本来今年就没怎么回来了。再说了，医生说我现在就是要多运动。”
“干妈。”唐久跟在后面，今天没让司机跟，自己手里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
赵青笑着应下，“你们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些都是孝敬您的。”付小美嘴甜，哄得赵老师笑得合不拢嘴。
“破费了，破费了。”
付小美不依地撒娇，“您是我妈，破什么费啊。再跟我气，我生气了啊。”
当初外婆过世之后真真不放心她一个，便建议她来这边工作，还让她住在家里。说是帮忙陪陪她爸妈，其实是想让她在陌生的城市里有个照应。
叔叔阿姨对她很照顾，是把她当自己女儿看的。本来真真说是让她认干妈，结果赵老师给了个白眼，“什么干妈不干妈的，你们都是我女儿。”
赵老师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不管准备什么都是一式两份，她和真真一模一样，甚至真真常年不在家，她得到的关爱更多，连她结婚的时候都是柳爸爸把她交到久叔手里的。
她从小就没了父母，和外婆相依为命，她也是真的把赵老师当成自己妈妈的。
赵老师笑眯眯地把切好的水果往付小美面前推，惹得柳真真大呼小叫，“妈，不带这么偏心的啊。”
赵老师白了她一眼，“有本事你也给我揣个外孙子啊。”
柳真真怂怂地往沙发里缩，“惹不起，惹不起。”
“有阵子不见，你这肚子又大了不少啊。现在很辛苦了吧？”赵老师拉着付小美的手，盯着她的肚子稀罕得不行。
“也还好了，久叔很照顾我的。”
“是，阿久也辛苦了。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想吃酸菜鱼和甜酒汤圆。”要不说人相处久了就会被同化呢，付小美这说到吃就双眼放光，简直跟柳真真如出一辙。
唐久笑着道：“中午我好好跟着妈学学，小美总说家里的阿姨做的不如妈做的好吃。”
赵老师被哄得哈哈笑，“想吃了就随时回来啊，有什么难的。”
赵老师心情很好地进厨房做饭去了，唐久也跟着去学煮菜，留下俩人窝在沙发里说悄悄话。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心理诊室？送你啊。”
柳真真把手贴在付小美肚子上感受双胞胎活跃的胎动，“不用，罗医生临时有事，改时间了。”
“最近莫砺联系你了吗？”
柳真真摇头，“在聊了，他最近好像在谈个项目，挺忙的。”
虽然莫砺也还没正式跟她表白，但她打算找个时间跟他把话说开了，对人家没意思还让人家心存希望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那渣男后来没再来骚扰你了吧？”
“他敢？”想起那十万块不义之财，柳真真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那江医生呢？”
柳真真抬眼，“我说呢，东拉西扯，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付小美呲牙笑着，“我觉得江医生跟你挺有缘分的。”
她特别爱听真真说她和江医生的故事，比小说还精彩，比听相声还好笑。
“是挺有缘分的，每次生病都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不说还不觉得，柳真真倒吸了口气，“我是不是得去算算八字啊，自从遇上他之后我都进了多少趟医院了。”
付小美也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幸好有江医生在。”
吃完中饭才略坐了坐赵老师就开始往外轰人，付小美抱着她的胳膊黏糊糊撒娇不肯走。
“年底了阿久公司忙，你不能帮着分担点就算了，可别拖了后腿。”对这个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赵青心底总是有很多怜爱，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为她操心，“回去吧。”
送走付小美，柳真真一人在沙发里撑着脑袋无聊地来回换着电视频道玩。赵老师换了身衣服，收拾得精精神神。
“我们老年大学今晚聚餐，晚上就不回来吃了，你自己煮点饺子吃啊。”
“好。”柳真真拖长调子应了声。
赵老师最不爱见她一放假就跟条咸鱼似的，成天一套家居服，也不打理自己，“你也别总宅在家里，没事出去跟同事、老同学聚聚。”
柳真真手里依旧换着台，没什么兴致地答：“有什么好聚的？”
同学聚会她去过一次，男同学凑一堆吹牛聊颜色笑话。女同学炫耀身上的各种名牌、攀比自家老公或者男朋友，她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显得格格不入。
后来同学再拉她聚会她都用各种借口推掉了。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不是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吗？”高中柳真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度过的，她有哪些朋友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
柳真真趴在沙发扶手上看赵老师换鞋，“亏您还是班主任呢，雷佳佳高三移民了，华英姿大学毕业援藏去了还没回呢。”
“那，那个谁，就被你追到厕所打的那小伙子呢？”
柳真真好笑道：“这事您还记着呢？”
“能不记得吗？一入学就给我长脸。”赵青笑着呲她。
“他啊”柳真真走过去给老妈递了双黑色带毛的踝靴，“人现在是大明星了，哪里方便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瞎混呢。”
她说这话真不是酸，明星虽然享受资本带给他们的红利，却也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比如自由。他们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样随心所欲地逛街、出行。
再说他现在正当红，多少工作要忙呢。
赵老师换上女儿选的鞋子，看了看还挺满意，有些惊讶，“哟，都成大明星了？”
“啊”柳真真靠在玄关鞋柜上，也很感叹，“都影帝了呢。”
“行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柳真真重新回到沙发上过她的咸鱼生活，电视上播放的是一部获奖电影，男主角正是她们刚刚提起的被她追到厕所打的小伙子。
“霍英俊出息了啊。”柳真真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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