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脚步微顿了下。
看到他杀人吗？
小反派本来就是个切开黑，她完全不觉得意外。
她道：“看到了。”
浴室里，有水声响起。
像是楚墨将自己埋入了水中。
好一会儿，半晌没等到楚墨回应的她，都准备离开的时候，楚墨终于又开了口：“那……姐姐会讨厌我吗？”
水声之中，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姜晚反问：“为什么讨厌你？”
“因为……我不乖了。”楚墨唇齿间有些艰涩。
姐姐都看到了……
她为什么却什么都不说呢？
姐姐还能接受……不乖的他吗？
还能接受，他不是她眼里那个乖巧干净的少年吗？
如果……姐姐不能接受呢？
他会怎么办？
她要逃吗？
不……他绝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身边。
绝不！
楚墨眼底的沉黑，如席卷的风暴。
他再一次用力的把脑袋重重的埋进水里，想让水把脑子里被黑暗弥漫的无尽深渊，全部冲散。
浴室外，他隐约听到女孩说了什么。
水蔓延耳膜，听得并不真切。
他也不愿，去听那个答案。
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伤害姐姐，让姐姐不高兴的事情。
他宁愿自己……陷入黑暗的深渊……
“砰！”
浴室的门，猛地被踹开。
姜晚大步走进来，目光看向了浴缸的方向。
少年沉在散发着玫瑰清香的浴缸里，墨发柔软的在水面散开。
水，不断往外溢出。
少年迟迟没有从浴缸探出脑袋。
她拧眉，走到浴缸前，拽住他的手，把人拽起来：“你在做什么？”
温热的水溅染在了姜晚的身上。
少年被强行提起来。
墨发柔顺的紧贴在他的脸上。
水珠缓缓往下滴落。
他扬起那张被水染湿的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眼底，深渊扩散。
“楚墨。”
她开口，唤了他的名字。
楚墨陷入深渊的眸，剧烈的席卷风暴。
他猛地用力，反手扣住那只纤白细腻的手腕，将人按在怀里，低下头就封住那张即将会说出离开他、不要他言语的嘴。
他不要听！
他不想听！
他很凶，又像是在宣泄着某种情绪。
像是被困在深渊已久凶兽终于逃离深渊，害怕重新堕入深渊，重新陷入深渊……
又像是在恐慌着什么。
姜晚也没有挣扎，任由着他发泄。
也不知过了多久。
楚墨停下了动作。
他眼瞳漆黑，连浴室内的暖灯，都无法为他添上一丝明亮。
他双手，用力的环紧姜晚。
“姐姐……”
他沙哑开口，语气满含痛苦：“不要离开我……我会乖……”
话，还没说完。
女孩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开。
楚墨眼底的黑暗，愈发的深了。
姐姐终究……还是无法接受他吗？
下一秒，他的下颚，被女孩纤长的手指扣住。
那张明艳夺目的脸庞，近距离的闯入他深黑的眼瞳里。
“楚墨，我要的是你。”
她一字一句，如同擂鼓，重重地敲入他的耳里，他的心里。
楚墨眨了眨染上水珠的眼睫：“姐姐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小心翼翼，又充满忐忑。
姜晚指尖轻点在他嫣红的唇上：“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要的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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