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清禹听完，不由得心神震撼，喃喃道：
“原来九祖这么强！”
“对啊！”
陈正行闻言，也不禁感慨一声：
“也就是那一天，荒陆各方，才知道了九祖的真正实力。”
“那一战之后，荒陆公认，当代除了元帝宫门下，九祖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强者。”
“正因九祖的威名，我们陈氏在损失惨重之后，地位才没有降低，仍旧是五大万古世家之首。”
陈清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
陈正行叹息一声，语气渐渐低沉：
“我们这一支谱系，因为我犯下的大错，几乎被斩杀殆尽。”
“残存的几位堂叔伯一家，都被剥夺了嫡系血脉的身份，赶出了神都，恐怕已经恨我入骨。”
“而我，也被剥夺了一切名位，还被迫自我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再也没人记得我曾经的身份了。”
“若非九祖怜惜我的天赋难得，开口贬斥我去看守太阴地窟，恐怕会被抽魂炼魄以赎罪……”
陈清禹听到这里，心中了然。
他父亲陈正行，当年也是登顶过战神塔，甚至名列不朽天榜的人。
按理说，他崛起的过程中，肯定有人会提起他，或者将他们父子二人，拎出来对比。
可实际上，这些都没有发生，甚至连当年的事，都很少有人提起。
对于这一点，他曾询问过，但之前，陈正行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
陈清禹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询问道：
“那我母亲，知道他们的图谋吗？”
陈正行摇摇头道：
“她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自然不会清楚。”
“事后，因为某些原因，双方都不想再掀起大战，就勉强达成了和解。”
“而我和你母亲的婚事，是这一切的导火索，自然无法再维持了。”
“你母亲怀着你，带着你姐姐，回归了灵族王廷，我也再没见过她。”
“而你，也被她用秘法拖延了整整一甲子，直到六年前，此事的影响渐渐淡去，你才被生了出来，按照当初的约定，送回了神都。”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陈清禹，沉声道：
“当初，我们陈氏和灵族王廷的约定，同时牵扯到了你和你姐姐两人。”
“你姐姐归属灵族王廷，你归属常洛陈氏。”
“你体内的灵族血脉，她体内的人族血脉，都被秘法同时封印了起来。”
“我和你母亲的约定，等你成年之后，成就灵元境时出门游历，需要去看她一次，也是为了遵守这个约定的后续……”
陈清禹眼神一凝，追问道：
“什么后续？”
陈正行的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你们体内的血脉，都是人族、灵族中最顶级的血脉，但混杂之后，却互相影响，难以发挥全部的潜力。”
“按照约定……等你成年之后，需要去灵族王廷，和你姐姐举行‘换血仪式’。”
“你身躯中的灵族王室血脉，会被抽出，注入你姐姐体内；”
“而你姐姐体内的陈留圣王血脉，同样会被抽出来，注入你的体内。”
说着，他的面庞抽动了一下，声音低沉道：
“完成了‘换血仪式’，就代表了此事彻底的终结。”
“从此之后，你就是纯血人族，你姐姐会成为纯血的灵族，你们再也不是姐弟，我和你母亲也就再无牵扯了……”
陈清禹面色一变，涩声道：
“必须要这样吗？”
“就不能……不去举行‘换血仪式’吗？”
换位思考一下：
他老爹陈正行，和他母亲的感情，是真切存在的。
当年，他们克服了一切阻力，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险，才最终在一起，还孕育了一双儿女。
可一旦举行了换血仪式：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会彻底断掉，一双儿女都不再是彼此的亲人，成了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站在陈正行的立场上思考，他的心中，会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
“……”
陈正行沉默了一下，才沉重的叹息一声：
“不举行‘换血仪式’，是不可能的。”
“这不仅仅是我们陈氏和灵族的约定，也是当年经过所有圣地见证过的。”
“别说灵族不会答应，纵然是我陈氏的诸位老祖，也不会答应的。”
说着，他看向陈清禹，开口道：
“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吧？”
“纵然你的灵族血脉被封印，可因为你只有一半的圣王血脉，也同样影响到了你的修行。”
“你体内的血脉不全，纵然靠着‘圣王之血’再怎么提纯，也终究是有上限存在的。”
“唯有补足你的另一半血脉，你的潜力，才会被真正的释放出来！”
“到时候，你的修行速度还会大幅度上涨，战力将更加强大，日后成就的本命神通，也会更强！”
“光是这一点，恐怕就连最疼你的九祖，也不可能同意你不举行‘换血仪式’的。”
陈清禹闻言，不禁苦笑一声。
他知道自家老爹说的很对——
若是换成别人，苦苦哀求之下，说不定陈氏上层还有心软同意的可能。
但他偏偏是陈氏道子。
他是常洛陈氏未来的希望，有这种补足血脉，提升潜力和实力的机会，陈氏上层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他放弃的。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清禹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我已经是万古第一天骄了，也不需要这个补足血脉的机会。”
平心而论：
他并不希望，因为这一场“换血仪式”，而拆散自己这个多灾多难的家。
他一路崛起至今，依仗的根本是签到系统，自身血脉的强度，对他来说也就是锦上添花，有了固然好，没了也不可惜。
若能换来自己一家在日后团聚的希望，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你想错了。”
陈正行看着他，沉声道：
“正因为你是万古第一天骄，所以这个补足血脉的机会，才尤为珍贵！”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场‘换血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