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空老祖？”
吴素娥闻言，怔了一下，眼波流转道：
“我还以为，你单独找我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笑了笑，打趣问道：
“吴辰空老祖的实力如何？”
“很强。”
陈清禹深吸一口气，缓缓答道：
“甚至可以说，强到了离谱的程度。”
“他名列不朽天榜第一时，不朽天榜上，其余九位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
吴素娥狠狠吃了一惊，惊诧道：
“不会吧……”
她当然清楚，自家先祖吴辰空强横无边，位列不朽天榜第一足足十万年，都无人可撼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她也没想过，会这么夸张。
天榜第二到第十，九人联手，居然都打不过吴辰空老祖？
这怎么可能？
她看向陈清禹，眼中露出一丝惊奇：
“那你是怎么击败他的？”
陈清禹神色复杂，低声道：
“正面斗战，我不是他的对手；能击败他……算是投机取巧吧。”
“投机取巧？”
吴素娥摇摇头，开口道：
“能位列不朽天榜，必然是自身强大之极，各方面都没有短板的人。”
“你能击败吴辰空老祖，哪怕是靠着偷袭，也是你自身的本事，哪有投机取巧的说法？”
如果靠着投机取巧，就能登临不朽天榜，那也不会平均数千上万年，榜单才会发生一次变动了。
她并不认可陈清禹的话，只认为是他过于谦虚了。
“……算了，不提这个了。”
陈清禹叹了口气，开口询问道：
“关于你们吴氏的这位吴辰空老祖，他的生平事迹，我比较好奇。”
“不知道吴姑娘，能否为我介绍一二？”
吴素娥爽快的开口道：
“没问题。”
她斟酌了一下语气，将告诉了陈清寒等人的话，重新讲述了一遍：
“吴辰空老祖，在十万年前出生，当时还没有万国之地……”
片刻之后。
陈清禹听完了她的讲述，心中激荡，喃喃道：
“一己之力，覆灭了八大圣王血脉，如此实力，简直不可思议。”
“对啊。”
吴素娥补充了一句：
“在元帝渡海而来之前，吴辰空老祖，曾经是各大圣地公认的，唯一一位实力超越了先古诸王的人。”
“不过他的境界，似乎还是和先古诸王平齐，并没能成就帝君位格。”
陈清禹闻言，神色一动，追问了一句：
“那他最后怎么样了？”
吴素娥耸耸肩，随口道：
“当然是早就寿尽坐化了，毕竟这都过去十万年了，他总不可能还活着吧？”
陈清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一字一顿道：
“你就没发现，你说的这些，有些地方不合常理吗？”
吴素娥怔了一下：
“什么地方？”
陈清禹慢慢道：
“据你所说，在吴辰空老祖死后，各大圣地就决定联手遮掩，甚至消除他存在的大部分痕迹，这个理由本身就站不住脚。”
“况且……各大圣地，素来是矛盾重重，冲突不断，为什么在此事上，会如此的同心协力？”
“再退一步说，八大圣王血脉覆灭，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各大圣地，真能掩盖一切消息流传吗？”
吴素娥黛眉微皱，不解道：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
“现在除了各大圣地高层，和我们太皇吴氏的嫡系清楚之外，外界根本没有当年的消息流传了。”
“这足以说明，各大圣地的保密措施，是卓有成效的。”
陈清禹断然开口道：
“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各大圣地，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直接抹去这一段历史？”
吴素娥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下，忽的面色一白：
“……太虚恒世镜？！”
“对！”
陈清禹的目光深邃，幽幽开口道：
“只有太虚恒世镜的伟力，能做到这一切。”
“太虚恒世镜的一丝威能，就能修改扭曲我们几人的记忆。”
“如果威能全开，只怕足以扭转整个荒陆众生的识忆，彻底的掩盖掉一部分的历史。”
他目光直视吴素娥，一字一顿道：
“可如果历史被修改过，我们怎么判断，我们现在所知的就是真相呢？”
“说不定……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吴辰空这个人呢？”
他和吴辰空一战之后，冥思苦想，才想到了这个惊人的可能。
如果不朽天榜第一的吴辰空，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呢？
他是一个，被太虚恒世镜“塑造”出来的人，他的一切事迹都是假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吴辰空只有一天寿命，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人。
他无法查看吴辰空的生平资料，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
或许，正是因为他击败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他才是真正的万古第一天骄，才会被太虚元灵承认，赐予“太虚少尊”的称号。
吴素娥面色煞白，猛的吸了口气，摇摇头道：
“这不可能！”
“我们现存的太皇吴氏嫡系，都是吴辰空老祖的后裔。”
“如果他并不存在，那我们这些人，总不可能是无中生有，凭空出现的吧？”
她指着自己，质疑道：
“难道，你认为我也是假的？”
陈清禹摆摆手，开口道：
“吴姑娘你，我亲眼见过，当然不会是假的。”
“只是……这其中的确有很多疑点，难以解释的通。”
说着，他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说的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个猜测，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吴素娥摇摇头，坚定道：
“这其中或许有谜团，但吴辰空老祖，肯定不会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好吧。”
陈清禹叹了口气，开口道：
“吴姑娘，此事暂且放下，你我就此别过吧。”
“关于‘吴辰空’的问题，我们返回现世之后，或许可以从自家老祖那里，得到答案。”
“……”
吴素娥犹豫了一下，看向陈清禹，低声道：
“等返回现世之后，你是不是就要突破到灵元境，游历天下了？”
“不错。”
陈清禹坦然道：
“等此事了结，我就会择日成就灵元境，离开神都游历。”
各大圣地中，关于核心弟子、嫡系成员的规矩，都是差不多的。
成就灵元境后，基本都要外出，游历四方。
“那……”
吴素娥眨了眨眼睛，小声道：
“我回去之后，应该也会突破到灵元境，离开太皇帝都。”
“要不要……我们一起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