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一个小时过了,仍不见傅先生和夫人下楼吃饭。
管家心里一阵嘀咕。
傅先生很自律,吃饭一向准时,过了七点就不再吃任何东西,包括喝水。
管家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五十了,眼看着饭菜已经凉了,不能再等了。
他迈步上楼,站到二楼卧室门口,意外发现门没有关,正欲走进去,屋内传来了女孩求饶的嘤咛。
以及男人喑哑磁性,带着致命的邪魅喘息。
……
年近四十的管家突然老脸一红,慌乱收回了刚迈进去的右脚,脚步匆匆跑下楼。
由于逃跑的太过急躁,管家脚下一时不稳,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一个年轻有力的手臂扶住了管家的肩膀。
管家回神,稳住身形,看到了一个清秀的少年。
路飞思松开手,面上有几分疑惑。
张管家素来稳重,什么事会让他这么慌乱?
路飞思问道:“张管家,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惊慌?”
张管家努力稳住心神,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没事儿。”
没事??
路飞思很怀疑。
张管家的反应明显不同于寻常,惊讶,恐慌,兴奋,好奇,羞涩,五种不同的情绪全部杂糅在一张脸上。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儿。
路飞思狐疑地看着张管家,想要从他那张五彩斑斓的脸上寻找到一个答案。
蓦地,路飞思灵光一闪。
莫不是跟韫哥有关?
难道韫哥有什么不妥吗?!
想到这个可能,路飞思面色骤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是韫哥出什么事了吗?”
提到傅先生,张管家脑子又是一阵嗡鸣。
他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女孩求饶的嘤咛,以及男人邪戾魅惑的喘息。
张管家老脸又是一红,面色尴尬,连连咳了几声,才回道:“韫哥……很好。”
路飞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抬头望了眼楼上,迈着步子就往楼上跨。
张管家一把拉住了他,面上情绪起伏不定:“路先生,你还是别去了。”
“傅先生……正在忙。”
路飞思回首,双眸澄澈:“我知道韫哥在忙。”
傅红韫作为公司总裁,除了管理公司的百余项事务外,还要参加影视拍摄和综艺节目录制。
当然忙啦。
路飞思作为他的经纪人助理兼公司合作伙伴,自然知道傅红韫很忙。
他甩掉张管家挟制着他手臂的手,大步往楼上迈去。
张管家被甩了个趔趄,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
等他站稳脚跟,抬眼望去,路飞思已经走到了二楼卧室拐梯处。
张管家大惊失色,蹭蹭蹭快步往楼上跑。
他了解傅先生。
傅先生专注一致,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欢被打扰。
张先生急急往楼上跑。
他气喘吁吁扶着墙站在二楼,看到路飞思的刹那,他知道还是晚了。
路飞思被撵了出来。
卧室里传出一声惊天咆哮。
“滚!”
路飞思连滚带爬跑出了卧室。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老天爷呀!
韫哥可太会玩了!
路飞思清秀的脸上血红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后悔自己没听劝。
他后悔自己不敲门就擅自闯入别人的卧室。
这根本不是礼貌不礼貌的事。
这是会被活活宰了的事。
路飞思慌不择路的往楼下跑,连站在墙边的张管家都没有看见。
张管家连瞄都不敢瞄卧室一眼,也跟在路飞思后面跑到了楼下。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跟逃命似的,迈着沉甸甸的步子往别墅外狂奔。
站在别墅敞大的院子里,两人皆是气喘如牛,呼呼呼地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路飞思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一脸惊恐不安。
他要不还是逃吧。
逃到国外去。
或许还有一条命在。
他太了解傅红韫了,就韫哥那心眼,比针尖还小,若是知道他看到了他家宝宝的……
脚趾头。
还不得亲手崩了他。
路飞思站直身子,随手抹了一把脸,甩掉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
逃吧。
他迈着步子就往别墅外冲,忽然觉得脚步沉甸甸的。
张管家正抱住路飞思的大腿,神情凝重:“路先生,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
他知道路飞思想逃,但他坚决不会让路飞思成功逃出去的。
他是傅先生的管家,路飞思擅自闯入卧室打扰傅先生的雅兴,这本就是他的失职。
如果再让这个罪魁祸首逃了,那他也活不成了。
张管家死死抱住路飞思的大腿,连哭带嚎:“路先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男人敢做敢当,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
“如果你主动投案自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傅先生权势通天,你就是逃到棺材里,他也会把你翻出来鞭尸的。”
路飞思静下心来,觉得张管家说得很有道理,停止了挣扎,垂着头跟着张管家走回了别墅。
两个人耷拉着脑袋,两脸倒霉相,垂头丧气地站在厅里等着王之宣判。
良久。
身着黑色真丝衬衣,气质矜冷高贵的男人缓缓走下楼梯。
他个子很高,双腿很长,宽肩窄腰,面目俊美,浑身散发着强势威严的气场。
傅红韫款款走下楼,坐在闪着冷光的真皮沙发上,宽阔的后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矜冷贵气。
方圆五米,全是他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路飞思和张管家站在男人面前,浑身发抖,像两只待宰的小鸡子。
路飞思鼓起勇气,匆匆看了男人一眼。
只惊鸿一瞥,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在了地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里,拿了一把枪!
柯达特36型手|枪,帝国专门用于击毙暴徒的手|枪。
路飞思脑袋上的汗珠汩汩的往下冒,跟淋雨一般。
他只是顺道串了个门,怎么就从三好学生突变成了暴徒。
苍天可鉴,他连挂科都不曾有过。
傅红韫面色阴鸷,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旋转着手枪,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催命符一般。
路飞思颤抖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韫哥,你饶了我吧。”
“我啥都没看到,一丁点都没看到!”
傅红韫邃然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子在地板上投掷下一片阴影,跪在地上的小鸡子被牢牢笼罩在其中。
男人眉眼霸气威慑,气势如王,语调阴郁。
“说,到底看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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