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
许星言说着星星的故事，突然哆不说话了。
江昱川看她。
“哥哥。”
“嗯？”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许星言的眼睛亮亮的，江昱川觉得比夜空里的星子还亮。
鬼使神差般的，不问缘由，江昱川就满口应下了，“好，”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和殷美娜的对话？”许星言问。
江昱川：“听到了。”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羡慕、嫉妒、恨，内心复杂。
“我想找个人练习一下。”许星言说。
练习？练习什么？江昱川的呼吸一顿。
“我已经学完了撩汉理论知识，我需要生活实践。”许星言眉眼弯弯，瞳色在星空的照耀显得更亮了，“所以，哥哥，你可以暂且充当我的实践对象吗？”
江昱川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许星言话里的意思。
他打量着许星言。
小祖宗好像很久没有剪头发了，刘海有些长了，遮盖住眉毛，此时，被夜风吹得乱乱的。肤色是冷感的白,唇色却艳得像是染了胭脂。
这模样，颠覆了他的认知，不是印象里的小孩了，倒有几分勾人。
江昱川不回答，许星言也不催，就那么看着他。
世界安静下来，周围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好半晌，江昱川才哑着嗓子问。
瞬时，许星言又圆又大的眼睛，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眼周一圈红了，看起来可怜极了，“哥哥，你不帮我吗？”
不等江昱川开口，许星言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哥哥，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只能去找别人帮忙了。”
江昱川蹙眉：“小祖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尾音上扬，音量也稍稍拔高，似是极为不赞同她的话。
这语气让许星言顿了几秒，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然后喉间一涩，假哭就变成了真哭。
见状，江昱川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祖宗这是要讹他呀！
“我能拿你怎么办？”很无奈。
许星言继续哭，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骂一顿能骂醒你吗？”试探地问。
许星言坚定地摇头。
“那打一顿？”江昱川说完自己就笑了，更加无奈了，“打还打不得。”
听到这话，许星言的哭声减弱了些，抬头看向江昱川：“所以，你答应我不就行了。”
很久以后，江昱川才应了，“好吧。”
小祖宗胆子多肥啊，自己看着，总比她去找别人实践来得稳妥。
江昱川话音刚落，许星言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江昱川下意识往后缩。
“哥哥，帮我擦一下眼泪。”
江昱川起身去拿了一旁的湿巾纸，递给许星言。
许星言沉默片刻，没有接，只是把脸往前凑了凑。
意味很明显了。
许星言理直气壮地说：“哥哥，你现在是我的恋爱实践对象，你应该要帮我擦眼泪的。”
江昱川愣了一会儿，又是无奈地笑，蹲下身，慢腾腾给她擦，擦干净以后，也没起身，说：“我真的是在伺候祖宗。”
许星言心跳如鼓，手微微颤抖，强自镇定，小声嘀咕：“我也没让你干什么呀。”
也就擦一下眼泪嘛，又不是难事。
许星言和打牌的同学们本就离得不算远，她这边的动静，打牌的同学早就发现了。
别人不认识江昱川，江柚白却是认识的，殷美娜也是见过江昱川的。
有这两人拦着，倒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在一旁静静地吃瓜也挺好的。
同学们默默想：他们的女神啊，肥水终究流了外人田！
卓嘉朗脸色不太好看：他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殷美娜在心底吐槽自己是个猪脑子，许星言一说老白菜，她就应该反应过来的啊！
他们看着男子蹲下身，轻柔地替女孩擦去眼泪，说话时仿佛在笑，温柔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江柚白是最淡定的。
呵呵，太天真！他小叔的温柔，只有大佬有那个命拥有。
没办法，谁让小叔被大佬拿捏住了呢？
好像……早就被拿捏了住了。
想到自己还大胆地建议小叔生个孩子继承江氏，江柚白整个人僵住了：未来小婶的年纪太小了，他可能等不到可以继承江氏的弟弟了……
两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同学们都在看他们。
江昱川问许星言：“你的同学们都看到了，没事吗？”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以后，她找顾远谯表白的时候，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我又没有做坏事，不怕人看。”许星言很坦然。
有一些奇怪的情绪在心头发酵，情绪莫名亢奋。只是，想到了小祖宗暗恋着顾远谯，江昱川的心脏像是硬生生缺了口，那些奇怪的小情绪，一点一点流走了。
“江昱川，”许星言说，“我以后就不能喊你哥哥了。”
夜色弥漫，鼻息里扑来清甜的花香，夹杂着少女身上散发着的近似橘子汽水的味道，像是带着蛊惑。
“那你想喊什么？”神情和语气，都是宠溺。
江昱川也认清了现实，自己拿小祖宗没有办法，那就……听她的吧。
“川爷？”许星言说完，自己摇头了，“好多人这么喊。”
“昱川？”许星言又否定了，“你母亲都是这么叫你的。”
想到江老天天，不免想到江老爷子那特有的称呼“逆子”，许星言捂嘴偷笑，乐不可支。
“川川？”
“阿昱？”
江昱川依然维持着蹲姿，就那么看着少女。
每一个称呼，都像是往他心里投石子。
咚。
一颗。
咚。
一颗。
是他的心跳声，还是那一颗颗石子的回响？
“你喜欢哪个？”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看着江昱川。
江昱川的眼形内勾外翘，盯着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瘆得慌。
只是此时和以往不一样，眼神是难得的温柔，就像是在放电。
模样俊朗，带着几分贵气，眼尾的红痣艳丽如妖，格外夺目。
“你喜欢哪个？”江昱川反问。
“阿昱。”
“……好。”江昱川慢慢凑近她，气息悠长，笑着应，“你是小祖宗，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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