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谯默默把许星言的备注改成了“十亿少女”。
江昱川也改了备注，许星言从“小祖宗”进化成了“养不起的小祖宗”。
虽然身为江氏集团的掌权人，但个人财产只有五亿的江昱川不可避免地焦虑了。
小祖宗买的大平层，他也去看了。
然后，他买了小祖宗家楼下那一层。
江昱川买房那天，顾远谯也去了。
顾远谯觉得房子很合适，只是价格不太合适。
“难道真的是我工作还不够努力？”
顾远谯自我怀疑，然后，开始内卷了。
这一场内卷风波，从顾远谯开始，蔓延整个江氏集团，乃至殃及了江昱川。
晚上九点，江昱川看着堆积在办公桌上等待批复的文件，全然失去了工作的动力。
进入公司监控系统，看着一个个办公室灯火通明，员工们群情激昂，江昱川有些恍惚：江家明明是一个实业起家的企业，讲究的是工作效率，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互联网大厂拼搏到头秃的感觉？
顾远谯没有敲门就进来了，手里捧着文件，脸上还有刚冒出的胡茬子，整个人透着疲惫。
江昱川制止他开口说话，“我觉得我们应该下班了，全体下班！”着重强调。
顾远谯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江昱川心里发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进去太不上进了？
“你有十个亿吗？”语气也是幽幽的。
瘆人！
“命重要，还是十亿重要？”江昱川觉得顾远谯魔怔了。
顾远谯那幽幽的语调：“我的命值十亿？”大有“你给我十亿，命给你”的架势。
“不值。”江昱川摇头。
就顾远谯目前的状态，就该打晕了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仔仔细细做个检查。
一个没病的顾远谯或许值十亿，一个魔怔了的顾远谯还真是一文不值。
江昱川群发了文件，要求员工们必须在晚上八点前结束当天工作，离开公司。
无休止的加班，只能代表你工作效率太差。
江氏集团，不要没有工作效率的员工。
邮件一出，半个小时，整栋办公楼走得空空荡荡。
除了保安，只剩下江昱川和顾远谯。
颇有种人去楼空的萧索。
同样萧索的，还有茶几上早已凉透的盒饭。
这几天，江昱川被顾远谯安排得满满当当，盯得严严实实，他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顾远谯不仅不让他吃饭，自己也不吃饭。
不停下来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江昱川觉得胃有些疼，饿的。
再看顾远谯，脸色也不太好看，八成也是饿狠了。
“走，先吃饭去。”江昱川说。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顾远谯晕了过去。
江昱川喊了保安帮忙，急忙把人送去了医院。
急诊医生说顾远谯急性阑尾炎，这是疼晕了，安排住院，先挂水，明天开刀。
豪华病房的护士都是24小时陪护的。
今天这个夜班护士年纪不大，大概是新来的，还有着满腔的热忱。即使知道豪华病房的病人都非同一般，还是没有管住嘴，叨叨上了。
“年轻人一定要爱惜自己地身体。身体是有自我防卫机制的，你要透支身体，身体就要罢工，让你吃吃苦头。”
见江昱川迟迟没有反应，护士问：“他在公司晕倒，你送来……你俩是同事吧？看你的状态也不太好。唉！这是什么公司啊？怎么这么没有人性？”
大概是夜班无聊，即使江昱川不搭话，完全不影响护士的独角戏发挥。
“这么压榨劳动力，你们怎么不去告你们老板？”护士打量着江昱川，“帅哥，你靠这张脸就可以去勇闯娱乐圈了，还和那个公司耗什么？”
“帅哥，美貌是有保质期的，你要是错过了这一波颜值红利，你会后悔的。”
江昱川本是在和许星言发信息，但是这个护士不知道收敛，让他觉得自己的身边仿佛有一只苍蝇一直围着嗡嗡嗡飞，心情不美妙了。
江昱川给医院院长打电话，要求换个护士来，最好是哑巴。
院长在电话里一个劲道歉，特别诚恳，又讲了这名护士的来历，委婉地倾诉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川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名护士，也是有些来头。
靠着关系进了医院，又被安排到了豪华病房。豪华病房平日里没什么人住，她的日子舒服极了。
大概是看出来豪华病房基本没有病人会来住，她主动请缨上夜班。
这样，晚上在医院睡觉，白天又可以出去玩了
她打算得好好的，结果，顾远谯住了进来。
如今被江昱川打电话投诉，豪华病房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江昱川不管这些，他对新换来的护士很满意——话少！
周围安静了，江昱川继续给许星言发信息：暖房的时候办几桌？
眼看就要九月底，距离神医来临的日子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了。
许星言最近除了学习就是忙着搬家的事情。
如今听江昱川提起暖房，倒是认认真真开始掰着手指盘算了起来。
江家人肯定要来，聂家估计跑不掉，还有顾家……
“顾远谯估计去不了。”江昱川打断了许星言的古法数数，“他急性阑尾炎，明天安排手术。手术后需要休养。”
阑尾炎手术需要休养一个月吗？
当然不需要。
许星言有证据，但是她不说。
许星言说：“哥哥，你一个人在医院吗？你这段时间肯定也没休息好，我去医院轮换你休息吧。”
据江柚白说，最近整个江氏集团都很卷。
整个公司一起卷，有多可怕呢？
他们用一周时间完成以往半年的业绩。
江昱川身为总裁，也是忙得人仰马翻。
她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见过他了。
江昱川说，“好好休息吧，我等天亮了给顾家打电话，就回去休息了。”
“其实，有护士。”
言下之意，可以把顾远谯交给护士照顾。
虽然这么说有点“死道友不死贫道”，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江昱川笑了，声音在空气种缠绵。
“乖，小祖宗，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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