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倒是不羡慕衣服,就这块帕子啊,双面绣绣个名字,她很喜欢。
顾母的眼神如刀,刀刀插向顾远谯。
“大佬,”顾远谯想哭,他堂堂江氏集团总经理,却连当面喊小祖宗的资格都没有,“你看看我,看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有没有觉得我缺了点什么?”
江昱川接口,“缺心眼。”
顾远谯默念: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如此重复念了五遍,决定放过江昱川和许星言,不和这两个人计较。
嗯,毕竟都是他惹不起的祖宗,一个小祖宗,一个大祖宗。
顾父和顾母看自己的儿子吃瘪哈哈大笑。
江老爷子象征性地吐槽:“昱川,怎么可以那么说远谯呢?”
说笑间,江老太太已经换上了新旗袍下楼了。
众人抬头看。
那件旗袍,与其说是旗袍,不如说是一副鲜活的水墨画。
像一朵古典的花,在水墨渐淡的画布里的旖旎着。
不华丽,不张扬,舒缓安谧。
江老太太穿着它,缓缓而来,风姿绰约,女性骨子里的柔美,淋漓尽致。
顾母突然觉得那块双面绣的帕子不香了。
她也想要有一件这样的旗袍。
只是——
她直接会不会有些贸然了?
迎上顾母求助的眼神,江老太太走过来,赶走坐在许星言旁边的江昱川,拉过许星言的手,笑呵呵地说:“星言啊,你看顾阿姨这都快对着我流口水了,你能不能给她也做一件?咱们呀,手工费收得高高的。”
许星言点点头。
顾母只听说川爷的小祖宗,这是头一回见,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人乖巧手灵巧的小姑娘,又给顾远谯飞了几把眼刀子。
不争气的孽障!连个小祖宗都没有,还能指望你什么?
江柚白拿着帕子作壁上观,心情美妙极了。
他已经不是食物链的底端了,顾叔可比他惨多了。他好歹还有快帕子,顾叔有啥?只有来自亲爹亲妈的嫌弃。
“别聊啦,我这肚子都唱空城计了,我们转移餐桌吧。”
江老爷子招呼大家一起入座吃饭。
饭桌上,江昱川习惯性给许星言夹菜。
江家人见怪不怪,倒是把顾家三人惊到了。
顾远谯不敢信,伸出碗,道:“川爷,给我夹筷子菜?”
江老太太暗笑:远谯又去找不自在了,她这个做娘的都吃不上一口川爷夹的菜,他能吃上?
她摸摸身上的旗袍。
她有手,自己能夹菜,想吃啥夹啥,不稀罕小儿子夹的菜。
倒是孙女这做衣服的手艺,她是怎么想怎么高兴。
和身上这件旗袍比,不要说小儿子夹的菜,她觉得小儿子也可以不要!反正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果然,江昱川拨开顾远谯的碗,继续给小祖宗夹菜,看都没有看顾远谯一眼。
倒是许星言,因为就坐在江老太太旁边,开始给江老太太夹菜了。
江老太太朝江老爷子得意地笑了笑,道:“我来尝尝孙女夹的菜啊。”吃了两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就是这心里啊,高兴!”
江老爷子不以为意,“早就和你说孙女好,你还不信。”
江老太太看了眼桌上的两个大龄未婚男青年,催婚走起。
“远谯啊,你和昱川一样大吧?”
顾母接口:“可不是嘛,我都说了他多少回了,就是不肯找对象。”
“我家昱川还不是一样。”江老太太可算是找到悲欢相通的同道人了,“老爷子煞费苦心,舍了脸面安排一天三场的相亲啊,愣是没有相上的。”
“我们也给臭小子安排了。”说起这事儿,顾母也是一肚子苦水,“各色各样,都有。他就是一个不要。”
说着,顾母横了顾远谯一眼,道:“我看啊,臭小子是准备以后老了和川爷一起去疗养院住着。”
许星言接口:“两人同行,一人免单?”
顾母听了,抚掌大笑:“那敢情好,臭小子还省钱了。”转头就交代顾远谯,“反正从小也没管住你,我呀,也是索性不管了,你呀,就跟着川爷,以后老了一起去住疗养院吧。”
莫名被扣上了孤独终老之名的江昱川第一次这么无奈。
他……就不能拥有甜甜的恋爱了?
不过,不管他怎么样,他觉得顾远谯肯定不需要甜甜的恋爱。
这么一想,头顶孤独终老之名的江昱川举杯,邀请顾远谯捧杯,道:“就算没有两人同行一人免单的活动,我也会为你支付疗养院的费用的。”
“哈哈哈……”
众人一阵笑。
@@@@@@
江老太太喜欢极了许星言做的旗袍。
这日与朋友约了麻将,换了几身衣裳都不满意,索性又穿了旗袍去。
到了约定的地方,自然是又是惹了众人的艳羡。
众人打听,江老太太道:“可别再夸了,这就是我家小孩的胡闹。那孩子呀,孝顺,非得给我做件衣裳,我拗不过,这做都做了,也只能穿一穿,好不好看倒是其次,重点是不能辜负了孩子的心意。”
一众老太太,撇撇嘴,根本不想接她的话。
这是家里供了个小祖宗又抖起来了?
之前江老太太可是一点硬气不起来的。
家里就江柚白一个傻白甜,文不成武不就的,实在乏善可陈。
现在,江柚白成绩优异不说,还多了一个有能耐的孩子……哼!就是简单又直白的嫉妒。
江老太太正炫耀着,最后一名牌友姗姗来迟了。
人刚进门,就开始惊呼了。
“哎哟,江老太,你这件旗袍是出自国际上最神秘的时尚设计大师star之手吧?快让我看一看,让我摸一摸。”
人一阵风一样刮到江老太太面前,手一边摸着,一边赞叹:“这star大师啊,好几年都没人找到她了,一群人排着队找她做生意,她就是不露面。她的手艺啊,有钱难买!”
一旁憋了许久的一名老太太道:“潘教授,这回你可看走眼了,她这件是家里小辈做的。”
来人是华大服装学院的教授,姓潘。
“我可不会看走眼,这裁剪手法,这衣襟盘扣,就是star的手法。”潘教授道,“江老太,你家小孩在哪儿呢?还打什么牌啊?我去你家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