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虹康傻眼了。
他修改题目的同时，瞥见了江风的状态。
面色平静，头随着谈吐微微晃动。
像背诵小学课文一样简单！
如此复杂深奥的整合，竟然找不到任何思考的痕迹，仿佛都已经在他的头脑里成型，所以脱口而出！
轻松淡然，悠然自在！
更像是在享受！
偏偏题目的质量还如此之高！
天才，这不就是出题的天才吗？
联想到江风在期末试卷上出题时同样的顺畅之态，他转过头，弱弱地问道：“这些题目都是你提前出好的吗？”
江风眉头轻皱，“我又不出卷，准备题目干嘛？”
嘶———
潘虹康提起一口大气。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风根本不屑刻意在脑子里存储这些！
随时随地，临场发挥！
那......是出这些题目太简单了吗......？
这么大的思考量，如此缜密的计算过程......在江风的脑袋里只是一瞬？？
这大脑的输出量也太高了吧！
回想起自己出题时苦闷恼火，跺脚拽头发，甚至发狂到扇自己耳光的场景，他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说的就是他和江风吧。
“敬佩值：9。”
江风神色微微一紧。
就差一分了！
要真是难搞也就罢了，功亏一篑多难受。
他开口道：“这些题目都是依照你的思维路数改的。”
“所以有些地方还比较别扭，不牛不马的。”
“我再给你出几道，需要吗？”
“需要，太需要了！”
潘虹康连忙回道。
这等福泽岂能不要！
他心中的愧疚再一次流露，江风改题不是直接“改头换面”地覆盖，而是针对每一处细节，每一个弱点，下最好的“药”。
他知道，江风不直接否定他的思维，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
来清水采访江风，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你这本子我可以在上面写吗？”
“可以，当然可以。”
他双手将笔递给江风。
这是他的宝贝簿子没错。
换作是别人，别说碰了，他看都不让别人看！
但是江风不同。
江风是凌驾于他这一层之上的，出题的至尊强者！
他的这本笔记都会因为江风的留迹而弥足珍贵！
搞不好还会掀起武林的腥风血雨，只为争夺这个本子......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江风接过笔，快速地写下了三道题目。
“一道椭圆，一道数列，一道函数导数，您看看，还妥当吗？”
潘虹康再一次愣住了。
他只是喘了几口气！
江风就出了三道题！
他赶紧捧过来，仔细观摩。
“嘶———”
“漂亮。”
“太漂亮了！”
“完美的题目！”
他禁不住将本子抱在怀里，满脸被幸临的潮红之色！
高考涉及到的内容就这么多。
他本以为完美的题目都出尽了，以后只能看着模版去模仿，去靠近。
然，今天他才得知，完美题目直至前几分钟还没有诞生！
他不禁把题目读了一遍，然后高呼惊叹：“这纸上哪里是字啊，分明是宝藏！”
全体师生目光敬畏，神色仰慕。
东潭省的教师佼佼者称江风出的题是宝藏！
如此权威的评价，如此震撼的形容！
他们以前或许还不能认定江风在社会上的价值，但是现在......
“你让江风站到我面前试试，看我不给他磕一个！”
广播室，江风脸色羞红，赶紧制止道：“潘老师，您这个夸奖我受之有愧，不妥不妥。”
潘虹康心想江风是觉得自己浮夸了。
径直站起身，诚恳道：“我都是实话实说啊。”
说着，他抖了抖衣服，向后小退一步！
江风一见，慌了！
立即也站起来，扶住他，不让他往下去！
“这不合适啊，您别乱来！”
潘虹康面色严肃，“我想的很清楚。”
“请您收我为徒！”
江风：“............”
全体师生：“！！！！”
“什么情况......潘子给风哥跪下了？？”
“潘子要拜师......”
“潘子秀啊，脑瓜子转的挺快。”
“确实，做了风哥的徒弟，这出题组组长能当一辈子。”
“他太想进步了。”
“潘子成了风哥的徒弟，我们是风哥的学生，那我们岂不是和潘子平起平坐了？”
“是这个理，还得叫我们师兄呢。”
“等下拦住他，让他给师兄们买几瓶饮料。”
“......”
“敬佩值：10。”
“叮！任务已完成，奖励同步发放。”
江风算是松下一口气，赶紧把潘虹康拉到凳子上坐下。
“就是出几道题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动作，拜什么师啊。”
“加个好友，以后有问题交流交流就行了，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可害怕这位潘老师再闹出更出格的事情。
潘虹康：“......”
用不了多长时间......可不是吗。
但我怎么半个月来什么进展都没有呢......
他打消了刚才的愁苦。
他的人生不会下坡，恰恰相反，才刚开始上坡！
江风的指点是他成功人生的起点！
突然，机器里传来了一声嗡鸣。
两个人一愣！
潘虹康凑近话筒，惊讶地看着面前闪烁的红点，“卧槽！”
全体师生聆听潘子广播“卧槽”！
他眉色拧紧地转过头，“咱们被直播了！”
一瞬间，他只觉是自己监控室看江风的报应......
“哈哈哈，竟然被他发现了。”
“别紧张嘛潘子，今天这事只会增加你的声望。”
“就是，难不成还想做关门弟子？想的美！”
“......”
江风也是一愣，赶紧关掉广播。
很快，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人在门口相遇。
潘虹康面泛焦灼，指着机器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好意思潘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
“不是，其他的是小事，但我这高考题......要严格保密的啊！”
他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
杨正健同样焦急，跺着脚说道：“我开广播准备说明暑假事宜的，有东西没拿就去了思勤楼......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面的啊！”
潘虹康：“魏校长让我们来的啊！”
魏军：“咳咳......”
杨正健面露尴尬，“校长，您有事安排过来也打个电话给......”
魏军：“怎么，你跑出去不关广播还有理了？”
杨正健：“......”
官大一级压死人！
潘虹康无奈地转过头，“江风，你要不......再给我出几题？”
江风微笑着转过身，抬手再见，“咱们手机上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