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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红衣女鬼-仙门弃徒修魔日常人间重逢
    这个时候的秋云商也不知道。

    他还在苦恼,应该怎么处理邗。

    刚才不给顾之山,就是腰杆子硬了出口恶气。

    他又不是面团,给人搓扁揉圆没一点火气的。

    但现在,他似乎又真的拿它没有什么办法,邗生长在冰天雪地,如果带出去,肯定生存不了,继续放生,来年又会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前来骚扰。

    “我不管你们做什么事情,但是你要保证,不能伤害它的性命。”将邗交给曲辞徴前,再三叮嘱道。

    曲辞徴好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他信誉确实不错,

    秋云商这才放心将邗交给它。

    “不要养瘦了,人家那么大一个神兽。“秋云商将手伸出来比划都比划不下,“那么大呢,明年要长回来的,饿瘦了我跟你没完。”

    曲辞徴点头:“明年你来看的时候,腿保证比你身子还粗。”

    秋云商这才放心:“好吧,那我交给你了,明年真的要去看的。”

    明年在不在还不一定呢。

    但是肯定要这样威胁,免得他以为孩子没人管,就不上心了。

    曲辞徴的漫不经心道:“到时必扫榻相迎。”

    邗听不懂两人在争论什么,但对自己的命运似乎隐有察觉。

    秋云商将他抱起,“现在呢,要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以后不用提心吊胆谁会来抓你了。那个地方天底下第一冷,平时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你就好好在那里休息,知道了没?”

    邗似乎听懂了,似乎没听懂。

    秋云商就那样将它交给了曲辞徴。

    在乌苏海有个冰窖,由极北之地的雪精制成,邗住在里面,不管体力还是灵力,都会恢复得比外面更快。

    曲辞徴却道:“你不和它结下血契吗?”

    秋云商愣住了。

    “有这个必要吗?”

    “虽然平时不能出来,但它终归是你的神兽。”

    秋云商有些心动:“如果我死了,血契是不是会自动解除。”

    曲辞徴的凤眼突然一下抬了起来,眼角十分锋利的一道弧度。

    “你已经死过了。”

    “我是说再死透一点,完全消失呢?”

    曲辞徴抿唇看着他,他却自己决定好了,既然要走,还是不要徒增牵挂的好。

    于是他摸了摸邗的头:“不结了,收起来吧。”

    秋云商任由曲辞徴将邗收进乾坤袋安置好,这才美滋滋地搬出炉子来烤火。

    曲辞徴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最终都没有说话。

    只是坐起来,默不作声地帮他剥核桃。

    不一会儿,核桃仁堆成了一座小山。

    秋云商不小心瞥见,吓了一跳。

    “够了够了,哪吃得完这么多。”

    曲辞徴眉眼带笑,只是有些疲倦,“吃不完慢慢吃。核桃无味,我再帮你剥些瓜子。”

    说罢又去开另一袋瓜子,秋云商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剥夺我的乐趣,瓜子边瞌边吃才有意思。”

    曲辞徴握住了他的手。

    那么白的一双手,很细腻,一点茧子都没有,所以剥核桃的时候,有一点划伤。

    秋云商有点心疼,“你的手怎么能拿来剥核桃呢。”

    平时水都不带沾一下的。

    曲辞徴将他手从肩膀上拿下来,顿了顿:“你还有什么缺的吗?暖身符够不够,灵石够不够?”

    秋云商纳闷。

    这是……要包养他?

    使不得使不得。

    他道:“你不要这么婆婆妈妈,搞得气氛奇奇怪怪的,喝不喝酒?”

    曲辞徴点头:“喝。”

    他跳去旁边的架子下选酒,选了个烈的。

    “不错,这次咱们来行酒令,这个肯定是我赢。”

    他仔细和曲辞徴讲了规则,上辈子和狐朋狗友喝酒锻炼出来的,他不信这个曲辞徴还能赢。

    结果……还是不行。

    秋云商又怀疑他作弊了。

    但鉴于这个人信誉还不错,他决定勉强相信他。

    一个人的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几轮下来,秋云商终于可以赢多输少,可惜他也已经喝迷糊了,曲辞徴几杯下肚,也喝迷糊,两人醉眼相对醉眼,频道都快对不上了。

    一个问:“你在这等真真?”

    一个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是不是要马上回乌苏海?”

    “今天的酒,不好喝,下次换一个。”

    “你不行啊,这么一点就醉了。”

    “你到底想去哪里?为什么总不告诉我。”

    秋云商生气了:“你喝醉了一点都不可爱,我在问你话呢。”

    曲辞徴把他脸掰过来,看了看,点评:“你喝醉了,怪可爱的。”

    秋云商忍不住又去捏他的脸。

    他怀疑他脸上脸上有什么开关,捏了会大变活人,现在的曲辞徴,简直不是刚认识的曲辞徴了。

    但是捏了突然又后悔。

    万一这一捏,变回以前的怎么办。

    赶紧松手,还给他按了按。

    曲辞徴被捏痛了,沉下脸看着他,凤眸里波光潋滟,秋云商赶紧给他揉了揉,“好了好了不痛不痛。”

    曲辞徴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摸了摸,似乎无限眷恋。

    “再过两个月,春樱又开了。”

    再过两个月,就又到春天了。

    惊蛰后是谷雨,谷雨后是立春……桃花开了有梨花,梨花开了有杏花,而他们院里的是春樱花,浅绿淡粉,灼灼照眼。如果他还在,他们可以一起对弈喝茶,抚琴看书……一天接一天,一年接一年,每一刻都是好日子。

    但春天到了,他就得走了。

    曲辞徴也只是说的醉话,没等回答,便向他怀里倒来。

    秋云商接住他,心脏顿时跟乱了的鼓点一样,毫无章法的乱跳。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他将曲辞徴放在贵妃榻上。

    曲辞徴酒品其实算很好的了,喝醉了既不啰嗦,也不发疯,任人揉捏的,乖巧得不得了。

    此时躺下了,也就乖乖睡觉。

    秋云商给他盖上了被子。

    然后自己胡乱捡了些东西,将大门一推,准备走人。

    寒风一下子涌来,火炉里的碳被吹得红了一霎,转瞬即暗。

    秋云商回身打量了一圈,总觉得漏了什么东西,最后将那一堆核桃用纸包起来,装在了身上。

    胸口上挂着那颗粉色的水晶珠,不知不觉中,又烫得吓人。

    ……

    他唯一的飞行法器是个破破烂烂的小纸鹤,路途远了才用。骑鹤慢悠悠地往南,晓行夜宿,路上已经百般注意了,可惜某天暴雨,纸鹤被雨一淋,还是彻底报废。

    他全副身家都是悬崖底下剥动物皮、拆动物骨换来的,有限得紧。平日里也帮人除妖灭祟换点银钱,但只能挑点软柿子捏,厉害点并不敢去碰,所以手头紧巴巴的。

    如今法器坏了,也没别的可换,少不得要靠两条腿来翻山越岭,渡江过河了。

    出北雪道,经大散关,到荆楚地,再过一段惊险水路,才是富饶安宁的玉秀郡。

    水路两侧尽是一望无际的重峦叠嶂,密夹江流,山随水转。

    船行其中,只觉两侧山峰逼仄,不见天日。峰顶白云缭绕,尽日不散,传说过去常有光芒腾起,云层中似有鹏鸟翅膀所若隐若现,是以附近的渔户都以为山上住了神仙,但近几年来,却不曾见过了。

    秋云商想,大概是以前有什么大能隐居,后来搬家了。

    水急浪汹,不时还有暗礁,路上不时撞见遇事船只的骨架随水漂来,船夫提心吊胆,秋云商也跟着害怕。一路晃晃悠悠,直到出了峡谷,上了实地,他两腿都不住发软,心想古时风景壮丽,却也凶险,脑袋随时都别裤腰带上,总要及时行乐才对。

    于是一到城里,他便寻了家酒楼吃饭。

    水路颠簸三天,胃口全无,人都瘦了一圈。

    他坐在窗口,先点了些小菜开胃,不时观察窗外景色。

    此地还是楚地范围,民风淳朴,窗外有一堆小孩在玩闹,吵嚷得人脑仁直疼,店伴竟也不赶人。

    他左右无事,便兴致勃勃看他们游戏。

    游戏还算简单。

    一副画像挂在树上,众人挨个去射,谁射得最准,谁得一把小剑做奖励,谁奖励拿得多,谁是灭邪大将军,威风凛凛,调兵遣将。谁奖励得的少,谁扮恶人,被将军带人攻打。

    输了的是个还没留发的小孩,圆溜溜的脑袋上修出一块三角形的头发向额头盖去,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只是年纪小,准头差,总也射不中,最后当了大魔王,直哭鼻子。

    “我不当大魔头!我最讨厌曲辞徴了!我不扮他!”

    秋云商一听这名字,阒然抬起了头。

    只见那个赢了的小孩子神气活现道:“每次都是你输,自然每次都是你当。你这样耍赖,我们可不带你玩了。”

    说罢招呼着身后的同伴。

    “走走走,小虎子耍赖,我们再也不跟他玩了。”

    有人符合道:“对对,天天都打大魔王,我也打累了,我们去抓鱼。”

    一群熊孩子顿时走干净了,丢下小虎子一个人在原地,小虎子哭了一会,擦了眼泪,又恨恨拿着手里的小飞镖,继续去射树上的画像。

    突然,一个十分漂亮的人走到画像旁,向他和颜悦色道:“你们这玩是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要是说的好,我请你吃糖。”

    小虎子眼前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秋云商掏出一把松子糖。

    “比珍珠还真。”

    小虎子虽然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但在松子糖的诱惑下,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规则。

    “我们要打这个画像,谁打得准,谁当大将军!”

    秋云商将七零八落的画像举起,观察一番,怎么也看不出个人形,问道:“这是个什么?”

    小虎子伸手去指角落里三个蚊子似的小字。

    “呐,你看,曲辞徴。”

    秋云商不可置信:“曲辞徴长这样?”

    小虎子瞪大了眼,“没错,他是天底下第一大坏蛋,生得也丑,平时我一哭,家里人就骗我说曲辞徴来了,我就吓得不敢哭了。”

    真是童言无忌,秋云商不至于和他计较。

    他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这样怕曲辞徴?”

    虽然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游戏规则范围了,但是看在糖的份上,小虎子还是决定买一送一,和他一板一眼地科普起来:

    “听说这个人生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是恶鬼道投错了胎。传说他刚出生的时候就丑的吓人,他父母以为他得了怪病,不嫌弃他,还带他四处治病。他生的丑,大家都怕他,只有一个富商家的小孩很善良,不嫌弃他带他玩,他却不感激,很快就将小孩吃了。小孩父母来找,他又把两夫妻吃了。大家说要杀他,他父母舍不得,偷偷在无涯宫养他长大,但是他长大之后,更加贪得无厌,吃掉了自己双亲,随后便大开杀戒,将整个无涯宫的人都吃掉了。他吃了这么多人肉,能力大涨,谁也奈何不了他,他就跑去了乌苏海当大魔王,四处祸害百姓。他是恶鬼灾星,碰见就不会有好事,前几天我家丢了一头牛,肯定也是怪他!”

    小虎子说的摇头晃脑的,声音童稚清脆,但也掩盖不了一派胡言的本质,秋云商忍不住道:“这个传说漏洞百出,他既然从小就吃人,为什么没有从小就很厉害?既然被偷偷养大,又怎么认识去乌苏海的路?他父母既然是人,为什么生得出恶鬼?无涯宫里都是修仙者,为什么奈何不了一个小鬼?”

    小虎子被这一连串问题问懵了,他咬住了手指:“可是他们都这么说……起瘟疫、闹干旱、生洪灾,一切坏事,都因为恶鬼在世,他终会毁灭世界,杀我们每一个人的。”

    秋云商低下头:“别人都这么说,不代表就是对的。你好好想想,牛丢的时候,你家人在做什么?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小虎子陷入了回忆:“我娘在做饭,爹爹在挑水,当时他们两个因为工钱怎么花在吵架,奶奶放牛回来,我拉着她去吃饭……吃完饭后,牛就不见了。”

    “所以你奶奶当时有没有系好绳子,或者关好门?”

    小虎子挠挠脑袋:“我记不清了,好像……好像是没有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不就对了。既然自己粗心,吃了一次亏,下次就该总结教训,而不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至于瘟疫洪灾干旱,去翻翻史书,年年都有,不因谁在不在世而改变。”

    小虎子还是有些茫然,要不是惦记吃糖,估计早就不理这怪人了,他说的他也听不懂,便吐吐舌头:“我已经说完了,可以吃糖了吗?”

    秋云商把糖伸出去:“下次不许再玩这个游戏了,你答应我就给你。”

    小虎子狐疑:“难道你认识这个大坏蛋?”

    秋云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们说的这个大魔王。”

    小虎子这才喜笑颜开地去拿糖:“我以后不玩了。反正也没人陪我玩。但是曲辞徴就是大坏蛋,无涯宫就是软弱无力才放走这个大妖怪,我最讨厌他们了!”说罢冲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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