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商不高兴了。
我有答应过做你奴隶吗。你就是开始挑三拣四了。
哦,对了她们根本不用他同意。
修界风波恶,人间行路难。他这趟穿越也忒苦逼了。
看来这是没办法的事了,但至少不用现在就死,中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小伏低一阵子算的了什么,不仅伺候人,还要伺候好才对。
况且等他对自己放松警惕后,还可以抓一抓这个变态大美人的破绽,到时候和他的便宜师兄来个里应外合,未必就没有生路。
他一想明白,也就没了顾虑,拍着胸膛:“那没问题,我最喜欢伺候人了,端茶倒水不在话下,捏脚揉腿小菜一碟,保准让你主人心花怒放再也舍不得我死。”
说话之间,便到了一座庭院前,那美人正恍然矗立灯下,旁边一株春樱正开得由绿转粉,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刚才那番话,转过头了,冲他一笑。
东风沉醉,秋云商只觉得眼前一花,艳色灼灼逼人。
美人一开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发号施令,言简意赅,十分欠扁:“进去,把茶烧好。”
虽然对她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很不高兴,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秋云商轻快地道声“好勒”,便钻进屋子。
这座院子看起来不像此地风物,应该是她们自己带来的。
真是骄奢淫逸,旅游还带着房子。难不成是乌龟成精?
房中茶叶用具,无一不华丽精美。
水食皆是自备的,热水壶里就有,他抓了把茶叶倒进去就算完。突然又想起有些人喝茶极其讲究,第一遍只是洗去浮尘,一般都只喝二泡三泡,便耐着性子重新倒了重新泡。
刚想端出去,又察觉太烫。
贴心了地倒了些冷水。
他自觉事无巨细了,仔仔细细端着茶出去。
谁知她看了一眼,便淡淡道:“放那吧。”
完全没有一点喝的架势。
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吗?
秋云商一阵纳闷,自行回了房间。
他摊在椅子上,反思了一下。可能是他刚才出去的表情太得意了,让她起了疑心。可是天地良心,他根本没有什么坏心眼!
这下好了,刚一开场就让人误会,后续推进更不容易了。
她们还坐在那院子里,也不知道等些什么,他却是累了,这才半夜,天亮还要好久。不睡一会儿明天肯定没精神。
他自己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间有床的房间,但铺得比较硬,又翻箱倒柜找出来几床褥子,整整齐齐铺上去,直到整架床软得像块云,这才倒下去滚了一圈,心满意足地盖上了被子。
他睡眠向来很好,分分钟就能入睡,睡着后雷打不动。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睡着,就觉得不对。
总觉得有些奇怪的东西在旁边。
反正就是动物的直觉,身边一定有危险。
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帐顶繁密的花纹,屋内漂浮的熏香,一切都没有变化。
但他一转头。
那个凶神恶煞的大美人正坐在窗边的美人靠上喝茶。
茶具还明显换了一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私自来他的房间!他还在睡觉呢,她跑来喝茶算什么,她自己不知道避嫌,他还要清白呢。
他又羞又恼:“你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同一时间,美人眼睛转了过来,幽幽地看着他:“秋云商,我不喜欢男人。”
秋云商被气笑了,顺嘴道:“好巧啊,我也不喜欢女人。”
啊,不是,嘴瓢……是不喜欢你。
他正想再解释,美人把玩着茶杯,声音更玩味了:“……可是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床上,我会以为你打算自荐枕席。”
屁个自!荐!枕!席!
秋云商大惊:“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都不知道害臊的!”
曲辞徽放下了茶杯,“秋云章啊秋云章,原来你不止是无赖,还是个瞎子。”说罢走上前来,一步步的靠近他,最后弯下腰,面带笑意,“你倒是好生看看,我哪里像个女人。”
他离得太近了,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秋云商犹自嘴硬,心说你哪里看都是女人。
但心里已隐隐猜到,这么高的个子和骨架,说是女子也确实说不过去了。
曲辞徽见他不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既然看不出来,我来帮一帮你。”
“眼睛不中用,手总中用吧?你好好摸一摸,我是男还是女……”
秋云商豁然瞪大眼睛,满脑子惊愕,什……什么鬼!
忙把手往回缩,他可不想摸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会做噩梦的!
这人手劲却极大,拽得他手腕发疼,怎样都挣脱不开。
见见他将衣领略微拉开,然后一把将他的手拽过去。
有一块凸起,是喉结。
这人皮肤倒还挺好的。
秋云商注意点又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曲辞徴见他失神,低头凑道他耳朵边,仿佛情人低语:“你刚才说,你不喜欢女人?”
呸呸呸,哪有这回事!
秋云商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继而欲哭无泪:“我说我刚才说错了你信吗?”
“哦?”
曲辞徽虽然瘦,但毕竟比他高,况且现在一个坐一个站,压迫感还是极强的。而今他一缕头发落下,正在他脸庞边晃晃悠悠骚动着,秋云商恨不得自己能缩成团球滚出去。尤其是他压低沙哑的嗓音,缓缓和他说话。
“那你为什么脸红呢?嗯?”
他顿时脸都红到了耳朵尖。几乎能滴下血来。
曲辞徴低头看着他红透的耳尖,像玛瑙一样,晶莹可爱,莫名竟让人很想咬一口。但他也仅失神了这么一刹那,随即压下这种想法,云淡风轻的略略起身,继续道:
“不过,你既然不是自荐枕席,那现在就从我床上滚下去罢。”
秋云商一颗心霎时松回了肚子里。
喵的!你让我走不能直说吗,气氛搞得这么吓人。
秋云商第一次“滚”得这么迫不及待心甘情愿。
腿肚子还发颤。
真是……太可怕了。
他一通跑到院子里去,隔得远了,这才有点安全感。又回想刚才一幕,自觉丢脸丢得令人发指,都是同性而已,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就怪这人祸国殃民。终耐不住性子,跑到窗户前去,试图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其实这事不怪我眼瞎,谁叫你长得像女人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漂亮像什么样子,真男人就该五大三粗络腮胡,再来一撮护心毛,那才叫有气势,我要是长你这样,可得自卑死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多威武雄壮一样。
秋云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管颠倒黑白。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你不凶人,我们也不会歧视你的。还有就是,麻烦你下次给你房间挂个牌啊,床又不会说话,反正我认不出。免得跑错了又被你疑心觊觎你美色……那我可冤枉死了。”
窗内忍无可忍地飞了片叶子出来,来势极汹。他忙偏头一躲,一撮头发被整整齐齐割了下来。
秋云商看得脖子一凉,好家伙,这要是他反应慢一点,现在气管应该已经开了。
生气了他生气了。
反正事已至此,之前那套是行不通了,他磨磨牙道:“你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生气了对不对?你太喜欢生气了,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你脾气这么差,肯定没人喜欢你爱戴你,又没有男人味,娶不着媳妇,只能孤家寡人,可怜的……”
话还没说完,窗子突然猛地一关,差点夹住他的手。
曲辞徴在窗后悠悠道:
“你要是嫌命太长,现在就去把脖子洗干净,我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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