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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工厂拧螺丝图片
    静谧的清晨从一只脚丫开始炸开锅,季秋像干坏事时碰巧被人类发现的猫。先是一愣神,下意识往侧边挪动躲闪,可惜沙发窄窄,稍微翻身就要掉下去。

    她手忙脚乱中又骨碌滚回来,无奈用力过猛刹不住车,彻底失控反向侧翻跌落。

    二人骨骼激烈相撞,季秋大半边身子陷入匡仪怀中,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

    她仰面胡乱挣扎,两手乱抓小腿乱蹬,像刚出水的鱼儿撅来撅去。

    身下传来短促的闷哼,匡仪的心脏被她脑壳砸中,疼得生咳几声。他摊开双手和她保持距离,顺带抬起右臂,挡住硬挺沙发脚,免得她再增添伤痕。

    细软的长发在颈肩游走,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盖在腰间的薄被已被季秋卷走,光滑冰凉的小腿正与他厮磨。

    季秋一手攀着沙发一手撑在他腰腹间,企图仰卧起坐爬起来,可惜臂力不够,反倒抻地肚子上的肌肉韧带酸疼起来。

    不能再由着她毫无章法地摸索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卷腹直接把她带起,季秋旋即趴在沙发旁,把脸埋进沙发里。

    “……对不起。”她羞涩地嘟囔道,额头和沙发粗糙摩擦着,她才发现脸上多了点东西。

    “咔擦”一声响,季秋抬头一瞧,紧接着又来一下,付城俏皮地冲她眨眼,手机又拍下一连串照片。

    季秋脸上烧得火红,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洗漱”,便跑去了卫生间。

    “她穿你的衬衫更漂亮~”付城摇晃着手机开玩笑,“要不要发给你?”

    “不必。”匡仪不理他直接起床。

    付城捂着嘴打哈欠,玩了半宿哪有精力继续折腾,伸伸懒腰后又躺了回去。

    季秋一照镜子差点吓一跳,乱蓬蓬的头发像鸟窝一般炸开,额头还上贴着退热贴,像个衣衫不整的颓□□年。

    “嗯?”洗脸时摸到脸颊上有异物,凑到镜子前眯眼查看,原来贴着ok绷,可什么时候贴的她完全没印象。

    炸毛的头发顺不下去,她干脆披着发出了门。匡仪已坐在厅长桌旁,身边摆着一盒药箱。

    “我眼镜呢?”她嘀咕着走回沙发,翻来覆去不见下落。

    沙发那头老余逐渐苏醒,揉着眼睛指指落地窗:“太刺眼了,拉上点吧秋姐!”

    窗帘刚拉上,老余就满意地翻了个身,碎裂的镜框顺着肩背,宛如刚下液压机的破损零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季秋呼吸一滞,捂着胸口痛心:“我的隐形飞了,眼镜碎了,我瞎了。”

    老余迷迷糊糊不知其何意,摸摸肩膀黏了一手碎渣子,登时惊醒。

    “啊?这是……”

    “我的眼镜——”听声音她快哭了。

    老余长“啊”一声,满脸都是歉意。昨晚烛光伤眼,他见季秋睡着就拿她眼镜戴上看牌,玩到发懵忘了摘下,一定是睡觉翻身时压碎的。

    “小秋,别着急,回去就帮你配眼镜好不好?”他捡起一地碎渣,请求她原谅。

    季秋拿来垃圾桶帮着收拾,此刻她伤心自己成了睁眼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看着窗外模糊重影的景色,她内心十分不安。

    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抗议,季秋刚插上电倏忽又停掉,瓦斯炉彻底没气。没办法,继续吃柚子吧!

    她抱着一颗走到阳光房里,晨风爬过半开的栏杆吹送清凉。季秋拨开残枝落叶,坐下来掰开柚子剥出果肉。

    “就吃这?”老余跟过来以为有啥好吃的,瞥一眼随即极不情愿地趴在桌上。季秋也没办法,没网没电连外卖也叫不上。

    别墅群的道路逐渐开始清障,老余靠在阳台上好生无聊。

    “还发烧吗?”他突然开口问一句。

    发烧?谁发烧了?季秋很是疑惑,难不成在说她。

    老余一下有了兴致,压低嗓子道:“你不知道?那可亏大了!”

    “谁亏了?”

    老余戳戳长桌旁办公的匡仪:“老大啊,你昨晚有些发热,哼哼唧唧不消停,人家端水喂药还贴膏盖被,合着你一概不知呢?”

    季秋听完惊得柚子脱手,绞尽脑汁拼命回想,只依稀记得有一阵非常苦涩的记忆。

    “是啊,让你吃药你嘎嘣嚼碎了,能不苦吗?”

    “可我……”季秋刚要解释老余就使个眼色打断她,冲她身后一笑,拉开移门跑了。

    一盒小药箱放在桌角,匡仪拿出碘酒和药贴,帮着她换药。

    这还是季秋第一次见他穿着宽松休闲的居家服。

    头发不似往常硬挺,只清清爽爽地随风鼓动,一撮难以驯服的在左右摇摆。松垮的领口遮不住锁骨,露出几颗分散的小痣。

    经过一夜的恢复,伤口有些发青,划痕已有愈合的趋势。匡仪简单消毒后换上新的无菌敷贴,接着拿出ok绷贴在她脸上。

    季秋才注意到他眼底的黑影,一下内疚自责起来。

    “匡大,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季秋沉住气向他道歉。

    匡仪神色轻松并未在意:“还难受吗?”

    “不难受,应该退烧了。”

    “外面风大,进去吃药。”

    季秋嗯了一声,抱着柚子回到桌旁。

    四颗药丸摆在骨碟里,季秋一次性全塞嘴里,拿起矿泉水顺畅送服。

    清醒的她确实比昏沉时要好搞定。

    匡仪活动活动筋骨,脑内疲乏精力大打折扣。因季秋睡觉十分不老实,翻来覆去滚动不休,胳膊时长垂到外侧悬空,不一会儿就喊酸痛;夏凉被一碰她就被踢走,一边出发烧出汗一边叫冷。他跟着折腾大半宿,直到天微亮才得以睡去。

    老余吃完两瓣柚子,好生无聊便继续睡个回笼觉。苏里被他的鼾声吵醒,拾掇拾掇起床算了。

    季秋和匡仪坐在长桌分享果肉,季秋翻出工博会的设备资料,对着晦涩难懂的机械工艺和运动控制系统艰难背诵。

    好在苏里给力,带着她讲解专业知识,虽是浅尝辄,于她而言已足够应付。

    转眼晌午将至,付城终于起了床。匡仪赶在断网前订下酒店餐食外卖,外送小哥蹚着道路积水送了过来。

    席间大家讨论何时返程,考虑到道路清障和积水问题,暂定18日上午离深。

    魏书俞的电话终于打给季秋,但与其通话的却是匡仪。

    季秋在一旁听不太清楚,只知道魏书俞前前后后讲了5分钟,匡仪只给了他一句“17点前送到”就结束了通话。

    用罢午餐,饥饿的肠胃得到满足,大脑的交感神经抑制,迷走神经开始兴奋。一个两个撑不住都打起哈欠,最后齐刷刷闭目睡去。

    匡仪一开始还能强打精神办公,不到半小时就精力耗竭,只好躺下午休。

    入睡不久天色渐暗,茫茫天穹飘散雨丝,山间云雾缭绕迭起,吹送来白茫茫的雾气,恰如人间仙境。

    魏书俞磨磨蹭蹭直至18点才现身,只是下半身全部湿透,胳膊上带着泥点子。

    匡仪和他在花园凉亭坐下聊天,时间越久魏书俞的姿态放得越低,几乎把无所适从写在脸上。

    别墅一楼的阳光房里,三人小组团坐一边,目光聚焦在几十米外。凉亭只有一盏明黄的氛围灯亮着,匡仪落座东首不辩神色。

    “你说匡仪会放过他吗?”苏里嚼着柚子发问。

    老余直摇头:“报警不好取证,在法律上难以制裁他。”

    季秋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理,但只要一想以后还要和魏书俞共事,她浑身就剩胆寒。

    历数在销售部的过往,被眼神扫视过、也被轻浮的言语逗弄过,甚至现在还被视为交易筹码而深陷险境。

    柚子皮被她捏出水来,生理和心理的排斥溢于言表。

    ……

    凉亭里,魏书俞还在挣扎,没有人证和物证,仅凭季秋一面之词凭何定得了他的罪!

    “匡总,我敬你是看在副总的面子上,你空口诬陷只会降低你的层次!”魏书俞攥紧拳头砸向桌子,震得茶水四溅。

    匡仪阴沉着脸,十指交叉置于身前。魏书俞自觉自己声浪一声高过一声,显得无趣且焦躁。

    有道是有理不在声高,他立马收敛调门准备见招拆招。

    匡仪忽地抬起头,神色友好问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有去过成都吗?”

    “去……去过!”魏书俞皱着眉不知他要套什么话。

    匡仪露齿一笑,带着些抱怨的语气戏谑道:“那边通讯信号真是一大痛点,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有过。”

    “遇到信号盲点,半天无法联络……”

    “你到底要说什么!”魏书俞揣度不出匡仪的用意,更受不了他顾左右而言的问答。

    匡仪的语气愈发欣喜,仿佛与魏书俞的交谈的是什么趣事乐闻。

    “能完成一次高质量的通话就显得比较幸运了。”

    “所以呢?”魏书俞不耐烦地追问他。

    “所以?”匡仪看着对面耗尽耐心的人,挑眉浅笑,“9月15日当晚,我多了一份长达四十分钟的电话录音。”

    两根修长的手指将手机推送上前,匡仪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听听这份音频文件吗?

    “你——”魏书俞傻眼语塞,心里又不十分肯定,万一是炸他,岂有上赶着承认的?

    魏书俞思索几秒,正色道:“我告诉你,录音没有法律效力,不起作用!”

    “哦?那你承认15日当晚的所作所为了?”

    魏书俞眼神瞬时躲闪,忙改口辩解妄自开脱。他话音刚落,匡仪脸色倏忽狠厉,语气也强硬三分。

    “这份音频也许无法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依据。若是把范围缩小——”匡仪话至于此,食指沾水在桌上画出一个图形,最后直视魏书俞的双眼道:“你的自信足够吗?”

    魏书俞“砰”一下推开座椅站起身,佯怒暴走,随即消失在茂密的街道中。

    如此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人最禁不起挑逗。

    付城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不等匡仪回来,自己就坐了过去。

    “直来直去的vic终于变了!”付城坏笑着打趣他。

    “他既是是契机,我何不顺势引导,能让旁观者发声是最好不过。”

    “他不过是个普通员工,小风小浪都很勉强吧?”

    匡仪熄灭灯火走出凉亭,平静地解释道:“他只剩‘怕’,我要的是他背后的‘怒’,他越添油加醋我越放心,多费的唇舌总要值回票价。”

    付城抱着双臂走在最后,凉亭的桌上兀自闪着盈盈水光。

    那是一个logo,是王成当前供职的公司商标。

    匡仪订好机票,将带着季秋于次日中午起飞返程。

    晚间阵雨下个不停,像迷离的安眠曲早早勾出瞌睡。

    季秋恍然从深夜中醒来,柚子皮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她静静听着雨滴拍打窗户,思绪百感丛生。

    她悄悄翻身凑到沙发边缘,露出半边脸瞧着身旁。

    匡仪睡在平铺的毛毯上,棱角分明的脸俊朗潇洒,笑时温润不笑时冷峻。鼻梁硬挺宛若波峰,不做修饰的发丝随意分散,既有男人刀削般的轮廓,也不乏青葱少年的纯粹。

    剑眉之下是紧闭的眼眸,瞳珠忽地滚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醒来。

    季秋慵懒地伸个懒腰,伴着雨夜的温存再次入眠……

    次日清晨,苏里和老余被先安排送回到龙华工业园区,他们还需要继续留守一两天。

    付城也结束此次冒险,回自己的安乐窝去。

    正午时分,匡仪与季秋二人刚下出租车,防空警报就响彻云霄,汽车一瞬间先后鸣笛。

    距今为止,九一八事变已过去整整87周年。路上行人纷纷驻足,静立默哀三分钟。

    “走吧!”匡仪再次出发,带着季秋踏上返途征途,一场计划中的唇枪舌战正按计划有序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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