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低头不说话。
“说话!”樊森大力的锤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餐具立马发出了惨叫。
“说什么?”陈沫抬头迷,无神的眼睛直视着樊森,樊森更加的火大了。
他伸出上臂,在桌子上一扫,所有的餐具全都被扫落了一地。
陈沫有些诧异,玻璃制品被扫落地上,有些因为撞击力瞬间反弹回来,刚好弹跳到了陈沫的手上,
陈沫只觉得自己的左手一阵剧痛,赶紧将手拿到眼前,一条两厘米的口子狰狞的裂开着,狰狞的口子中正在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
樊森即使是被气昏了头,看到这个情况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樊森赶忙如同珍惜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捧起陈沫被割伤的手,眼中全是慢慢的心疼,光看着那血往外涌的样子他就觉得疼。
血一直流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好似割破了血管。
“很疼吧?”樊森抽了餐桌上的餐巾来帮陈沫的擦,陈沫却冷漠的抽回了手,最后还是其它的服务员给她简单的包了一下,樊森这才带着面无表情的陈沫去医院处理伤口。
医生处理之后说伤口处并没有发现玻璃碎片,只是病患失血过多,需要多补补。
陈沫抱着被包严实的左手走出了门诊室,钱是樊森付的,她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樊森付钱,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情确实也怪他。
陈沫自己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完全不管跟在她后面的樊森。
“陈沫,等等我。”樊森在后面叫着,加紧了走着的步伐。
陈沫丝毫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依然走的很快。
樊森无法,只好小跑起来,上前拉住了陈沫的手臂,将陈沫拉的一个趔趄,不巧他拉的是陈沫的左手臂,顿时扯到了陈沫的伤口,陈沫一皱眉,低头,看着白色的纱布被红色一圈圈侵透出来,红色的鲜血印到纱布的最表面,泛开了粉色的血迹。
樊森顿时松了手,紧张的看着陈沫的手,他不是故意的,抬头,他便对上了陈沫深沉的眼眸。
认识陈沫这么久以来,他还没有看到过陈沫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人感觉高深莫测。
他原本伸出抓着陈沫受伤的手,竟因为她的眼神而慢慢松了开来。
陈沫低头,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陈沫。”樊森又喊了她一声,似乎这个时候,他完全找不到话说。
出奇的陈沫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头,只是直着脊背站在那里。
“陈沫,为什么一再的躲着我?”
陈沫听着樊森说这话,她都觉得好笑,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尴尬和灾难,她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躲着他呢?
“樊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对我,但是,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我发现我们不适合做朋友,曾经虽然是同学……”但是你,给我留下了太多的伤痕,那时候单纯的自己以为你喜欢我,可那时你的话让我犹如落尽了地狱,我现在知道我的分量是什么了,那么自然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我,那到底为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自然,陈沫并没有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她只是忍着,忍着。
樊森好笑的看着陈沫的样子,看着她脸上隐忍的表情,不由勾起了嘴角,他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陈沫抬头,诧异的看着樊森略带邪.恶笑容的眼眸。
樊森转头,四处看了看,没有狗仔,也没有人,这样他就放心了:“因为……我喜欢你。”樊森低头,认真的看着陈沫因为诧异而睁大的眼睛,这样的陈沫异常的可爱。
他伸手摸了摸陈沫的脸颊,忽然笑开了,樊森的微笑总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那种让人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被深深吸引的样子,让别人又懊恼与自己没有傲骨,却仍旧无法自拔。
陈沫就这样深陷在樊森的温柔里,一动不动的让樊森反复摸着自己并不漂亮的脸,然而樊森却似乎摸上了瘾,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陈沫忽然一惊,后退了两步,她刚刚竟然让樊森摸着自己的脸,她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脸上几乎都可以拧出水来。
她什么都没说,迅速的转头离去。
樊森站在原地,看着陈沫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含有倾斜弧度的微笑,陈沫,你就等着掉进我柔情的渔网中吧。
实话说,现在陈沫的心情很复杂,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是被别人讨厌的那种人,所以对未来,对爱情,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她一直都平凡的做着一个普通的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因为她知道自己离幸福还很远很远,她不曾奢求。
小时候奢求过一次的结果便是失败,从那之后她也便无其他的心思,即使是樊森如此的靠近,即使真的在樊森靠近的时候她产生过这种念头,可随即被自己打消了。自己什么样子自己太清楚,这个样子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让樊森动心呢?
陈沫晃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医院,也不知道自己走向了哪儿,她一转头,才发现这里她完全不认识。
她又忘记自己是个路痴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出门的原因之一吧,她从来不记得路。
有些叹息,却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陈沫一向孤独习惯了,她一直往前走,没有选择回头去找樊森,这也许是因为她一个人住惯了的缘故吧。
一直走,一直走,陈沫终于看到了一个马路旁边竖着一个站牌,陈沫忙走过去,看着站牌,然后一站站的查找,终于找到了她餐厅附近一个岔路口的名字,陈沫便站在那里等车。
等了很久才来了公车,看了一下口袋,还好还好,自己因为搬家而交房租什么的,剩下的钱揣在口袋忘记拿出来了,现在还在,不然,她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陈沫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抱着一条几乎要残了的胳膊,陈沫上了车,投了两块钱,在渺渺无几人的车子上找了座位,静静等着终点站的到来。
陈沫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倒霉,她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她总是对明天充满着美好的期待。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沮丧,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中午的太阳并不是很大,陈沫却仍然觉得懒洋洋的。
陈沫的手算是废了,再去上班是不可能了,但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去餐厅请个假,不然自己的工资会不会被扣都是一个问题。
去只说了一声自己的情况,主管就已经允许了她请假,而且还放她一个礼拜的带薪假,让她好好养伤,等养好手再说。
顿时陈沫被感动的差点流下了眼泪,还好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所以才强忍住了那股有感激之情演变出来的眼泪。
慢悠悠的回到新的家中,新的家里并没有太多家具,因为这个缺陷,房东房租算她便宜了一点,陈沫也觉得挺划算的,因为她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放,用不着那么多家具,平时一个茶几或者柜子就够了,这个家里的家具正好和她的意。
还有让陈沫住的舒服的一点就是,这里,没有樊森的气息,让她感觉特别的舒畅。
哼着歌儿将新家的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才发现晚上没有吃的,陈沫这才去买菜,简单买了点青菜,顺便买了点面条,关键是她这手这样了,不好做饭,下面条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陈沫在生活方面是个很讲究的人,纵使住着并不华丽的房子,没有钱买那些昂贵的家具,但是进.入她收拾的屋子中,都能感觉到一种干净的简洁和清新。
这次让自己吃面条,而且不洗衣服,也是被迫无奈,她的手都这样了,也只好是等着手好了再洗衣服。
陈沫的晚饭就是下的青菜面,这面刚下好,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来了。”陈沫从厨房探头看了一声,将搅动面条的勺子放在一个盘子上,毫无怀疑的就去开门,因为房东说今天晚上来给水表电表的账单,日后好算账。
打开门,陈沫看着站在门外高高的男人,顿时一愣,问:“你有事吗?”
“请问是陈沫小姐吗?”对方礼貌的问话。
陈沫总觉得这话耳熟的很,点点头道:“我是。”
“那请陈沫小姐您让开点。”那人说着,便将站在门口的陈沫赶入了屋子。
随后便是一批批人进来将唯一的板凳和茶几搬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是房东让你们来的吧?”陈沫错愕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房东不是说好这些东西她都可以用吗?怎么就反悔了?
陈沫想要阻止,无奈对方人多,总是能多出那么一两个人来将陈沫拉开。
不一会儿,显得有些空荡的屋子变得更加空荡了。
陈沫被那一群人扔进了屋里,如果不是陈沫自己知道自己穷的背负的债都还不起的话,她一定会喊抢劫!
只不过她现在太穷了,就算是将警察同志找来,那也只有自己挨批评的份儿。
陈沫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那些东西都不是她的啊,在法律上来说,她只有使用权,没有破坏权和弄丢权,而且东西她还不能磕坏了,这就是不是自己东西的痛苦。
忽然那些人又来了,陈沫防备的看着他们,脸上明显这些敌意。
带头的那个人被陈沫的样子吓了一跳,讪笑道:“陈沫小姐可否让开?”
不是吧,抢人家东西还要人家让开,这还有没有王法啊,陈沫都快被气哭了。
带头的人看陈沫不肯让人,只是点头挥挥手:“进来。”
而后外面的便累的气喘吁吁的将崭新的家具搬了进来。
几乎从这家具一落地,陈沫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在那个家的时候樊森买的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陈沫诧异的看着送家具的。
那人递上一张信封,道:“这是樊森先生让我带过来的,让您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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