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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还没有吃饭的陈沫就被樊森拉上了教室顶楼的天台。
“唉,舒坦。”樊森抬脸享受着阳光,感觉世界都在他的脚下,那种放肆的野心,正在一个小小孩子的身上迅速膨胀。
陈沫找了一个阳光不是很毒的地方坐了下来,只是什么都不做的在那里发呆。
“喂,晚上我带你去玩。”樊森转头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陈沫道。这话并不是问句,而是命令,或者也可以说,他只是想要通知陈沫一下。
陈沫迅速的抬头,然后低头,点点头,什么都行,只要和樊森在一起,她就感觉到安心。
樊森难得看到陈沫这么利索的答应一件事,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吱呀!天台有些腐朽的铁门被人推开,秦安赫然的立在门口,一手插在裤袋,面无表情的看着樊森。
微风吹过,吹起了秦安的发丝,他往前走了两步,随手关上了铁门,对着陈沫一抬下巴:“我有事和樊森说。”
陈沫很知趣的站了起来,这就要出去。
“等等,谁让你出去了?”樊森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秦安,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到哪他都跟着。
陈沫顿了一下脚步,秦安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有些害怕的微微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秦安那种不咸不淡的脾气有些恐惧,总感觉那张面无表情脸皮背后是阴狠的面容!
“你出去吧。”秦安也停下了脚步,对于陈沫的举动,明显是有些怕自己,他也不勉强向前。
陈沫低头很快速的打开铁门走了出去。
“艹!”樊森骂了一句脏话,陈沫是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了。
“樊森,你想过没有,你这个样子,以后要怎么样?”秦安直接挑明了来意,他是来阻止樊森和陈沫继续这样下去的。
“老子用你管啊。”樊森有些不屑,这个秦安一向就是如此装老成,看的他牙直痒痒。
秦安摇头。叹息了一口气:“樊森,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身份?那你知不知道陈沫是什么身份?你现在初中,等你高中你家里就会开始培养你成为酒店的继承人,那个时候你身上将会笼罩上无数层光环,秦蕊也会随即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她,是我们秦家的大小姐,你那个时候还想像现在这个样子拈花惹草吗?听我一句劝,和这个陈沫断了吧,你别看她平日里不多说话,我却看的出来,如果她认定的事情被改变,她会直拧的走下去的,如果她对你生了情,那个时候你又什么都有了,你想敢走她,那是不可能的!”
“拉到吧你。”樊森根本听不进去,就陈沫那样,给她钱都不要的傻货,怎么会有秦安说的心思,再说了,陈沫长得这么丑,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呢,他,他现在,也不过是觉得,觉得陈沫好玩,新鲜罢了。等他腻了,他就立马甩了她,甩的远远的!
“樊森,不要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就不会陷进去,你看不清楚,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你那样对陈沫,分明是喜欢她!”
“滚你麻痹,老子怎样关你什么事?你非要横插一棒是吧?”樊森怒了。
“樊森,你别忘了,秦蕊是你的未婚妻!等到高中你们的关系就会公布!”秦安第一次卸下理智的外表,这可是关乎他妹妹幸福的问题。
“去你.妈.的未婚妻!”不知道为什么,当秦安提到‘未婚妻’这三个字的时候,樊森心里就开始莫名的烦躁,不由就对秦安发了脾气。
秦安一愣,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鲜少的狠戾之色,刚刚樊森竟然骂他!
“樊森,我再说一遍,像陈沫那样的,你最好别碰!”说完,气冲冲的走下了教学楼!
“!”樊森生气的踹了两下天台的护栏,还是觉得不解气,又用拳头打了两拳,直到觉得疼痛,这才罢手。
他气愤难消,脑海中依然回荡着秦安的话语,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丑八怪吗?
不可能,他可是仪表堂堂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面黄肌瘦,黑乎乎的丑丫头呢?
就连他自己都开始纠结了。
晚上放学,樊森坐在轿车里等陈沫,等着等着就感觉不对劲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等人的习惯了?以前都是别人等他,如果他等别人,三分钟之内那个人不出现的话,他立马走人,可他已经等了陈沫十五分钟了!
“开车!”樊森沉声对着司机喊着。
司机沉默的打开钥匙,换上挡。车子缓缓的驶离了学校门口。
等陈沫收拾完东西,气喘吁吁的跑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却不见樊森的车子在哪,她有些局促的地下了头,明明樊森说放学后等她的,还不让她乱跑,是自己来早了吗?
不大可能吧?刚刚出教室门的时候几个同学把她的书包夺过去,她本来会以为怎样,不过那些人把她的书全倒在地上之后就跑了,她只好一本本再捡起来,还因为晚出来会被骂,却不想没有看到樊森的身影。
樊森坐着车子,感觉越来越烦躁,刚刚已经让司机把空调调低一点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热!
“停车!”樊森喊道。
……
既然樊森不在,她就只好自己回家啦,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为什么要难过?自己不是希望回家去看爸爸吗?现在应该开心才是。
陈沫的脚刚踏上马路的边缘,一辆轿车就急速的在她面前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让陈沫不由有些害怕的闭起了眼睛。
车窗缓缓降下,樊森阴沉的脸探出车外:“愣着干嘛?还不上车?”
陈沫看到樊森的那一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雀跃感,但她总感觉今天的樊森哪里有点不对劲!
“快啊!”樊森看起来不耐烦急了。
“哦。”陈沫听话的绕到另一边的车门,上了车,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原来樊森没有抛下她。
樊森扭头就看到了陈沫的笑容,脑海里不由想起了秦安的话,有些懊恼。
“陈沫,那个,我问你,你,”樊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沫则是一脸疑问的盯着他,眼神纯洁无暇。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樊森感觉他自己快被陈沫的眼神盯的吐血了。
陈沫慌张的低下了头,她总感觉今天的樊森脾气莫名的大!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陈沫有些反应不过来,想要抬头,却对上了樊森警告的眼神,又垂下了头,脸上开始泛红,表现的有点害羞。
“老子问你话呢。”樊森看她不回答,更是不耐烦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希望陈沫点头,却也想要陈沫摇头,他真是矛盾。
陈沫只是静静的低着头,好似过了很久,陈沫才用她那蚊子般的声音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问了等于没问一样,他更加烦躁了,看陈沫对自己的乖巧样,看她看自己时那友好的眼神,他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了。该不会真被秦安那小子说对了吧?
陈沫只是漠然的低着头,她看得出来,樊森今天心情不好,她可以不计较!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如果说她感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那就是樊森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早上起来也不会再跟她打招呼,晚上放学,如果她跑的不够快,樊森就会让司机开车走人,让她一个人走回家,下课的课余时间他也不再来找她,中午的时候他会和秦安他们出去吃饭,而她在教室顶楼的天台上,一个人吃着早上包好的便当。
但她已经知足了,至少她现在还在樊森的身边,樊森还没有说要抛弃她,每天他们依然在一起啊。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下楼,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应该有佣人在准备早餐。
樊森也不在,她冲着楼上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出门看了一下,樊森常做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不在了,她想,或许是因为她起晚了,樊森生气先去学校了。
樊森住的别墅和学校间的距离可不近,陈沫一步步的走到了学校。
中午她特地去了樊森的班里,却没有樊森的身影,她有些失落,感觉樊森好似故意躲着她一样。
晚上放学,她想还是去樊森那里吧,不然他会生气的。
可到别墅后,别墅的大门她竟然打不开,想是被锁上了的关系,她开始拿下书包寻找钥匙。
这个时候,大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陈沫马上低下了头,有些害怕的轻声道:“谢谢。”
“谁让你进去的?少爷吩咐过了,说你来了后就把你看的破烂还给你!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
“他,人呢?”
“走了。”那个妇女不想要跟她罗嗦。
“去哪儿了?”陈沫还是傻傻的问,或许樊森只是出去玩了,就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她知道樊森这两天一直生气,她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但她可以道歉,可以向樊森低头,只要他不在生气。
“去哪儿了倒是不知道,只知道很久后才会回来!”
“很久,是多久?”陈沫有些没底气的继续追问。
“你这个丑丫头怎么这么罗嗦?很久就是很久,很久有可能是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懂了吗?还不快滚!”妇女转头把她身后的一包衣服仍向了陈沫,刚好砸在了陈沫的脸上,那人却丝毫没有同情的关上了大门。
陈沫就这么在原地低头站着,许久后肩膀有了耸动的迹象,而后越来越平凡,最终她蹲在了地上,抱膝无声的哭了起来。
樊森,你到底在哪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要我了至少要出来当面对我说一声啊。
哭够了,哽咽够了,伤心够了,陈沫这才站起来,这时候发现自己的腿几乎已经麻的动弹不得了。
地上的一包衣服都是樊森给她买的,她身上这件都是樊森给她买的,她没有衣服,唯一的一套,樊森嫌脏,被他扔了。
陈沫拿起书包,转身,颓然的离去,衣服她一件都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