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说,现在的条件对你而言并不利,而你叫我来也不是为了你母亲的案子对吗?”杨帆摩挲着下巴。
‘说不是来喝茶…也没见你喝得少啊。’唐糯靠在冰箱边上,只能借着吐槽来强打精神。
“不能说没有关系,只是现在的条件还不足以我们有把握把我母亲的案子翻案。”杨帆了然地点点头,“我需要引导于韦洪,让他毁我声誉。”
“哦,知法犯法,你还真是照葫芦画瓢。”确实没有比问一个专业人士更适合钻空子的办法了,杨帆收起打趣的心思,“毕竟你主张的是林淮岑无罪,首先你要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自己,在这个前提下,自然要引导于韦洪朝着她有罪对你进行攻击。”
青阳林点头认可了杨帆的话。
“难怪现在于韦洪把视线放在青阳林是否卷入挪用公款和海桑研所的事。”唐糯在旁说道。
杨帆赞许着,音调拔高了许多,“他懂我意思。”唐糯还在愣神,杨帆又说道,“你们不能被他干扰了方向,特别是在你们证据有缺漏的情况下,这当然对你们不利,对于韦洪不利的可是他已经去世的父亲,他盗取林淮岑的实验报告,于韦洪才需要去讨好徐煜他们。”
“那海桑研所怎么办?”唐糯吞吐着。
“你才聪明一下又傻回去了?”唐糯闻言龇牙咧嘴,以此发泄不满,“当然是你们证据充足了,才能提到海桑,要把海桑变成你们手里的杀手锏才对。”
“你说的有道理。”杨帆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青阳林疑惑道,“这是什么?”
“我十七年前受理了你母亲的案子,当时对海桑研所有过调查,这是研所的注册时间和项目启动的时间。”杨帆翻开几页,文件的纸有些泛黄甚至有些折角,在处理这个案子之后杨帆就再也不受理案件,可见林淮岑的案子或许是他的心梗,“克代尔的注册时间远迟于海桑,再不济也是海桑吞并克代尔,又怎么会是克代尔要吞并一个落魄的海桑呢?”
青阳林还在看文件,被上面一个名字吸引了注意,“helens…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就是研所的注册人,当时团队中的一员…”杨帆歪了歪头,示意唐糯的方向,“我看他太困了。”唐糯已经靠在冰箱边上睡着了,能够站着睡觉还是有点技术的。
“是我的原因,他本没必要陪着我折腾。”
杨帆摆了摆手,“放心,你让他忙点反而更让他安心。”起身把最后一口冷茶喝干净,“我先走了,你的案子我接下了,我刚才说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是的,你的提议很有用。”
“别这么担心,既然万事俱备,就只是在等待东风的时机。”杨帆摆手离去,没有要青阳林送他的意思,“这件事也算是给我一个了结,十七年了,我做梦都不安宁。”
“那也没必要叫我弟喝成那副模样。”
杨帆耸了耸肩,这行为确实有点恶劣,但…起码也需要看到点诚意吧。
“唔嗯~”糖糖摇着尾巴挪到青阳林脚边。
“最近没有时间照顾你们了,我可能需要把你们送去别的地方。”青阳林背着唐糯往卧室去,本想看几眼文件却难挡睡意,干脆拢衣搂着唐糯小憩片刻。
……
“看,还是来了。”
“唐飒,你,别把人当狗使唤。”
唐飒懒得废话,往紧锁的门一指,“里面有个精神病,简单来说就是自我谴责,自我封闭,让他开口。”葵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算什么?把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葵因随手抓起摆在酒店门口的衣架往唐飒的方向砸去,没想到罗臣快了一步,直直砸在他的颧骨上,“我受够你们了,撑不住?那就让他死在房间里啊!”葵因气急了,凭什么没有人关心自己,而自己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需要为他人服务,自己可不是个无私的圣人。
“他可是死过一次的人,其次他是个贵。”唐飒轻抚着罗臣被砸伤的位置,“唐糯他们可就指望这一次机会来推翻于韦洪。”
“什么鬼,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等你让他开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唐飒眼神一肃,“你为了逃离容华而学习的一技之长,哪有理由被鲁尔那种下九流打击成这样。”
明明是,只是如此蹩脚的激将法…葵因还是挪动脚步去叩响房间门。
“天知道我有多庆幸没有把塔星交给葵因。”唐飒掀起白眼,“还在耍小孩子脾性,唐糯都比她成长的迅速。”
“是你要求太高。”
“是时间不等人,许凡这个榆木脑袋,我说交给唐糯处理就好,他的非要交给葵祁扬的女儿。”唐飒给罗臣消淤的手劲大了几分,“瞧瞧葵祁扬养的忠犬,一只两只的…”
罗臣躲开了唐飒的摧残,凭他的手劲怕是能伤上加伤。
“你好,请问…”葵因不敢开灯,户外还是大亮天,唯一的光线只能从紧闭的窗帘下方的那点间隙里挤出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葵因听到声音的来源,就在酒店的衣柜里,从百叶窗后传出的声音,不断反复地重复‘对不起’。
葵因蹲下身,她知道不能轻易破坏别人建筑的‘防御塔’这是对方给予自己安全感的方式。
如果想要让对方信任自己,要让他先开口,第一句要让对方有好奇且受到尊重,比如…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让你不安了。”
“不,不是你的错。”对方语速很快,但是吐字还是清晰,“不是你,是于韦洪,是那个手臂有花纹的男人,是他们的错,不怪你,不怪我…”
这人…是什么来历?
于韦洪在第二次终于拨通了房谨言的电话,忍着一肚子的不满,“那人处理的怎么样了?”对面的房谨言还在装傻充楞,于韦洪啧了一声,“海桑的那人。”
“你问的我不明白什么意思,那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房谨言挂断电话,屈膝蹲下身直视面前的男人,“我对你很失望,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许凡垂眸,嘴角绷得僵硬。
“我猜你就是不想让我顺利吧。”房谨言惋惜地叹气,“又或者是唐飒告诉了你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房谨言指腹蹭过许凡的眼角,“我该怎么说你,你可以和唐飒走,可你没有。”许凡仰头看着房谨言,“你用这种方式来背叛我,比杀了我还要残酷,我失去了和慕缇查联络的机会。”许凡吃痛地闭上眼,房谨言隔着眼皮碾压他的眼睛,只要他愿意,这只眼就能废在他手里。
“是你害死了葵祁扬,你和鲁尔结交的第三年就谋划车祸害死了葵祁扬。”
“如果唐飒不和我争斗兽,就不会有那种悲剧发生。”许凡脸上的表情有了动容,从左眼里看出悲伤的色彩,哪怕转瞬即逝,“我知道你还是不舍得伤害我,这次我原谅你了,你又该做点什么?”房谨言松开手,指尖下传递给自己的是许凡轻微的战栗。
许凡说话带着沉重的气喘,声音竭力不变调,他很清楚自己腰后抵着什么,只要房谨言推自己一把…“你同样不喜欢于韦洪…”
“正是因为我要除了他,才会放过你。”房谨言拧着许凡的下颚凑近自己,“唐飒不会护着你,葵祁扬也死了,你怎么还不懂事?”
废弃的仓库里一片死寂,能听到双方呼吸的声音,还有那股麻绳摩擦的呲呲声。
“回去好好休息。”
许凡跪在原地,无措地看着自己释放的双手,侧身去看身后抵着自己的物件。
“塑料弹刀?”
……
“虽然我这里没有购药记录,但是徐煜手里有。”卫亓坐在青阳林对面,“这点可以证明一百五十万的下落,他的出单会有一批货是送到我医院,至于一百五十万的下落为什么会落到海桑去,就应该查徐煜的账户。”
“这件事我们就是按你的思路去办的,苏夏那里在做调查,一百五十万可以查到是徐煜往海桑转移,但是却到了一个名叫金凯乐的男人账户名下。”
“金凯乐,他又是谁?”
“目前海桑的持有者。”
青阳林有些疑惑,“在供应商上写的名字可不是金凯乐。”
“对…”卫亓有些为难,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名单上写的名字是helens,但,这个人已经被销户了。”
“什么意思?”
“这个人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青阳林当然知道销户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不敢相信有人可以起死回生,“这可不是灵异故事,要么是假名,要么这人根本就没死。”卫亓点头,“我们要找到这个人,不管他是helens还是金凯乐,哪怕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但终归会有联系。”
“还有,你真的要把林淮层的案子重新拿出来?”
“刘川楠那边有新闻走向的一手消息,于韦洪今晚会公开他父亲使用的试剂里有几年前出现的致瘾药物。”青阳林把杨帆给自己的文件交给卫亓,“报道里会提到林淮岑的事,到时候自然会引导到我身上。”
卫亓翻看了几页文件,“这是十七年前的资料了。”
“去查查海桑和克代尔的关系,还有收购之后都有什么研究有关联。”青阳林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一瓶药,“我还得去找个人。”
“注意身体啊。”
“只是一点养神的药,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