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逸安去了严氏总部一躺真像外媒说的宽敞的大厅里围满了人还有治安部门派來维持秩序的各种文件扔了一地就像某个大型招聘会场结束后的场景满地的纸屑与资料
工厂早已停止生产这里有工人來讨薪也有人來退股还有供应商來讨债到处是人楼上的财务部被围的人最多里面根本沒有人在门紧闭着可这些人也愿离开挤在这里想着说不定哪天就來人了
昔日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一个也不在这里整个公司一盘散沙办公大楼除了來讨债要钱的沒有一个工作人员在
周逸安走出大楼回头看着这座高高的大楼曾经它是g市的骄傲如今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突然她打电话给方晨旭请他今天带她一起去见严昊她怕问了严昊也不会答应还不如自已直接过去即然已经回來还是早点跟他见面的好
方晨旭起初不愿意答应因为他知道严昊的脾气但周逸安说的也坚绝有时候他真快被这两人搞疯同样的倔强同样的让人不省心
果然严昊在拘留所里看到周逸安的时候微微吃惊接着不无讽刺地用公事化的口吻说:“周小姐也是來的讨债的可项目已经完工严氏也投进去不少资金现在想撤回资金恐怕不能够”
看严昊的样子这是不爽的前兆方晨旭暗暗为周逸安捏了一把汗严昊就是一只虎即使被人关进笼子里身上那种王者的气势依然强烈
周逸安沒有接茬严昊的话她知道今天两人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谈点什么只轻声而又坚定地对严昊说:“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说一句话我回來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丢下这句话周逸安一个人出了拘留所沒再回头看一眼
拘留所内严昊沉默了良久方晨旭在旁边也不敢搭话
“给我支烟”
“这里不给吸烟”方晨旭小声地说生怕别人听见
“烟”严昊再次重复一遍多个字都懒的说
方晨旭四处看了一下才掏出烟递给严昊然后苦逼地跑到门口给守着那灵活的动作与猥琐的神态完全能一个合格的间谍
“不要带她來了也不要她让插手我的事最好能让她赶紧回美国去”严昊已抽完烟靠在椅子上对方晨旭吩咐
“这个恐怕有点难她刚回來就是冲着你的事來的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她可能回去吗?”方晨旭苦着脸连严昊都搞不定的人他也对付不了他们两人的事自已去沟通外面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
严昊用手揉着眉心周逸安的倔强他是知道的他们俩就像孩子捉迷藏一样当他好的时候想留她在身边她却躲开他;当他身陷囫囵的时候她却巴巴地贴上來赶也赶不走
有一种爱不必天天腻在一起也会让你刻骨铭心;这种爱只会深深埋藏在心底一个人日日抚摸、祭奠
只是这样的爱太炽烈以至于它沒有了跳动的火焰只剩下炽热的高温灼灼地炙烤着你和他每当其中有一个人出事这份炽热就会跳出來灼烧一番令你无法忘记无法抛弃不管过了多久它都还是保留着当初的那份滚烫的温度从未冷却过半分
出了拘留所周逸安才敢稍稍放松乍一看见严昊待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她差点哭出來她拼命忍住迅速地离开就是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已的眼泪
她拔通了出方海的电话探听他对严昊被拘一事的态度可方海在电话里不停为了小雨的事给严氏带來的影响表示歉意并沒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这个男人至今还在打听柯蓉母子的下落又对自已家里局面无法收拾他前半身辜负了一个女人后半生又要辜负别一个女人
可柳静淑说那句话时的那么肯定她可以看出柳静淑说这话时的诚意周逸安不死心又拨了‘美人娇’的电话是方家佣人接的电话周逸安表明自已身份佣人说太太在花园里请周逸安稍等一会儿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來‘美人娇’的声音:“周小姐找我什么事”
对于方家夫妻二人非万不得已周逸安都不愿打交道不喜欢方海的懦弱‘美人娇’的工于心计深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开门见山:“方太太我想请你帮帮严氏救严昊出來”
“呵哈哈我为什么要帮我巴不得严氏倒了”听周逸安求她‘美人娇’又吃惊又好笑
“方太太我不是无聊打到你这里來的是有人告诉我的”听‘美人娇’的口气她是不打算帮了周逸安故意这么一说想听听‘美人娇’的反应也许能得到点线索
“谁谁叫你找我的”
听‘美人娇’的声音急促有些慌乱周逸安更加怀疑严昊的事与方家有关于是她模糊地对‘美人娇’说:“当然我在g市的一个朋友她告诉我,严昊的事与方家脱不了干系”
“怎么可能是谁告诉你的到底是谁”‘美人娇’已经有些抓狂了
“不用我说其实方太太应该知道”周逸安闲闲地再添上一把火
“柳静淑是不是柳静淑告诉你的”‘美人娇’几乎是咬牙说出來的
听‘美人娇’说出柳静淑这个名字周逸安心里一惊她原本不过是想乍一乍‘美人娇’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线索却沒想到‘美人娇’脱口而出‘柳静淑’三个字,这只能说明她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熟
“方太太跟柳小姐很熟”
“不熟”啪地挂了电话周逸安一直试探性的询问引起了她的警觉让她意识到周逸安在套她的话
被‘美人娇’掐断电话周逸安反复思考了一下又把柳静淑的话想一遍她迅速地打了一个电话给方晨旭约他出來
方晨旭刚从严昊那出來又直奔周逸安这边听完周逸安的分析他说:
“刚出事时我和严昊也怀怀疑过是l市的方家在捣鬼但事件又沒有直接联系那个供应商是早就换了的那时方海还沒到这里找女儿呢况且又离的这么远伸手做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方家又得不到半点好处实在是沒有理由”
“也许根本不是方海做的”周逸安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说那个方太太”
“女人一旦执着起一件事來理智是排在最后一名的阿旭我想请你查一下柳静淑跟方太太的关系我刚刚跟方太太通过电话她似乎跟柳静淑很熟”
“可以只是柳家最近一直地办移民好像要出国了不知道柳静淑还在不在国内”
“怎么可能我昨天还遇见她了”周逸安微微有些吃惊
“是真的前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与方氏谈收购的事为此事我爸爸还特地把我招回去与他好好商量此事柳氏这些年一直都被严氏压着经营的不是很好再加上柳父的病要去国外长期治疗所以他们想着把柳氏全盘出让给我们方氏在g市柳氏也算数得上的大企业沒有一定实力想一口吃下來也比较困难而且柳氏和严氏是同行他找我们方氏收购看中的就是我与严昊的关系换作别的人來收购即使能收了也并不一定经营的下來只是他们沒想到严氏会出这么大问題如果是现在他们也许就不会卖力求方氏收下柳氏”
方晨旭走了很久周逸安还呆坐在那里她从不知道严昊这些年一直打压柳氏是为了当年的事吗原來即使时隔八年她和他谁也沒有翻过那一页
回到家中吃完午饭周教授照旧去书房练习书法周妈妈拉着周逸安的手母女俩挨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周妈妈问:“女儿你和leo怎么啦你突然回來他知道吗”
“妈妈对不起我沒办法让自已和leo在一起”周逸安把头靠在妈妈的肩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妈妈这样可以让自已汲取多一些勇气來面对他们
周妈妈忽地推开周逸安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她周逸安很是紧张却也做好心里准备等待妈妈的责骂周妈妈深深地凝视周逸安一会儿终究还是转头轻叹了口气说:
“还是因为严昊吧”
妈妈的话太温柔却比责骂更让她來的心酸儿行千里母担忧爸爸和妈妈日日夜夜都在挂心着自已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们总是在背后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已获得平安稳定的生活可自已总是一次又一次令他们失望
“妈”鼻子发酸周逸安几乎接不下去下面的话“我对不起你和爸让你们这么大年纪还在整日为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