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随即推开身前的女人,邪魅的笑着,走到高天愉的近前,调侃道:“娘子,有何指示,”
“我外婆明天回国,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特意过來通知你一声,好自为之,自求多福,”高天愉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是吧,上个月不是回來过吗,怎么又來,”景浩苦着脸,好似世界末日了一般,
说來这景浩也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冯老太,
“行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玩,全当是最后的放纵,”高天愉不太厚道的笑着奚落他一句,转了身,唇角的笑意却落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浩,她是谁,”刚刚与景浩跳舞的女人,走过來,不太高兴的问道,
“景太太,”
景浩很顺口的回了三个字,也不管女人是不是生气,就抬步去追高天愉了,那一副“小跟班”的样子,让被扔在原地的女人,简直有些瞠目结舌了,
蓝予溪是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卫痕面前的,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卫痕的心,好似在火上烤着一般,焦灼的痛,
一听到车声,她蓦地转头看去,随即急急的起身,跑了过去,
“蓝予溪,秦晗奕呢,你找到他了吗,”她一把抓住刚刚下车的蓝予溪,急切的问道,
“以沫,你冷静一点,听我说,”蓝予溪扶着她,后边的话,不忍再说,
“他出事了,对不对,”卫痕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他在离这里五公里外的地方,与一辆迎面开來的货车撞在了一起……”蓝予溪心疼的看着叶以沫,用力的扶着她软下去的身体,
卫痕刚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再次滚落了下來,
“他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她哽咽着问了,却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心便忐忑了起來,
“他还在抢救,”蓝予溪勉强的弯了弯唇,“以沫,我们要相信他,他不会有事的,”
“带我去见他,”卫痕的身体不停的向下软去,近乎哀求的呢喃着,
“以沫,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晗那边的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的,”蓝予溪有些为难的劝道,
他离开医院的时候,秦家的人,就已经赶了过去,
这会儿,只怕夏家的人,也已经过去了,
若是叶以沫现在过去,他们难免不将错误归咎到她的身上,
“不,我必须去,如果我不去,他会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的,”卫痕坚持,昂着满是泪水的脸,哀求道:“我求你了,蓝予溪,带我去,好不好,”
“好,”蓝予溪微一迟疑,终是应了她,
抱着她,将她送进了副驾驶位,
看着她近乎绝望的哀求,他沒有办法再拒绝,而且,即便他拒绝,她也一定会去的,
蓝予溪的跑车在平坦的马路上飞奔而过,直飙时速200公里,坐在副驾驶上的卫痕,只觉得手脚冰凉,每一秒都是挣扎,
医院的门诊前,车子还沒停稳,卫痕就迫不及待的推开门下车,冲进了急诊室,
一进门,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秦晗奕在哪里,只能乱抓瞎,
“在那边,跟我來,”蓝予溪追上她,拉过她的手,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转弯处,他脚下的步子顿了下,侧头看向她,
卫痕立刻读懂他的思绪,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毅然的转过转弯处,
走廊很静,即便她的脚步声很轻,可还是惊动了不远处的一群人,
几道视线,齐刷刷的向她看來,而她的视线,却落在手术室的大门上,
夏岚在众人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冲到了卫痕的近前,恶狠狠的瞪着她,质问道:“你來做什么,”
“我來看看他,”卫痕尽量镇定的回道,
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情绪,有些秘密,她必须永远掩埋,不为自己,只为他,
“看他,”夏岚冷笑,不禁疾风道:“许太太,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
“只要他沒事,我离开就走,”卫痕红肿的眼睛,在面对夏岚的时候,已经掩饰得尽是平静,
看着卫痕,震惊了好一会儿的秦夫人,忽然反应过來,向着卫痕就冲了过來,
这里边的人,也只有秦夫人一个人,沒有看过枫杂志了,
所以,她在看到卫痕的时候,难免震惊,
但,震惊过來,她冲到卫痕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
“伯母,”蓝予溪快走一步上前,想见卫痕拉到身后去,却被卫痕躲开了,
卫痕直直的迎视着秦夫人愤恨的视线,眼中的情绪,异常的复杂,
“你要是想报仇就找我,不要动我儿子,”秦夫人已经红着眼睛,警告道,
警方已经通知他们,根据货车司机的口供,以及现场的情形來看,秦晗奕是故意撞上那辆货车的,并非意外,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他的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到了叶以沫,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当年的事情,他恨了她五年,不肯看她一眼,不肯与她通一个电话,
那时候,她便明白了,秦晗奕之所以恨她这个亲生母亲这么深,全都因为他爱叶以沫,
而叶以沫一回來,他就出事了,不是叶以沫的错,是谁的错,
“够了,静语,”秦老夫人忽然出声,训斥道,
“妈,她是回來索命的,”秦夫人转头看向秦老夫人,蓄满了泪水的眸子,已经近乎狰狞,
秦夫人忽然又转过身,扑上去,抓住卫痕的双臂,嘶吼道:“如果,非要一命抵一命,我把命给你就是了,可是,晗奕那么爱你,他有什么错,”
卫痕偏开脸,不想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却终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那么歹毒,”秦夫人抬起手,就又是一巴掌,
“陈妈,拉开夫人,”秦老夫人这会儿也走了过來,对陈妈吩咐道,
陈妈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将秦夫人强制拉开,
“你跟我出來,”秦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卫痕,要求道,
“好,”卫痕跟上秦老夫人的脚步,走出了众人的视野,
走廊里,秦老夫人始终沒有出声,因为有些事情,叶以沫可以知道,但别人不能知道,
一直走出急诊大楼,又往僻静的地方走了些,秦老夫人才停下脚步,
卫痕跟着刚一停下脚步,秦老夫人却忽然抬手,便是一巴掌,
“你满意了,”秦老夫人阴冷的声音,随着巴掌声,一起响起,
卫痕轻抚了下被打的脸,忽然扬起唇角,冷笑着看向秦老夫人,“您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你想害死我的孙子,我就是弄死你,都是应该的,”秦老夫人不复昔日的平静,满眼皆是狰狞的恨,
“我想害死他,”卫痕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好似一夕间苍老很多的老人,不客气的回道:“就算他今晚有什么事情,也是您害的,是您亲手害了自己的孙子,”
“你给我住口,”秦老夫人的脸,已经变了颜色,“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歹毒的女人,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你跟晗奕在一起,”
“我们歹毒,那您呢,”卫痕尽是讽意的反问,
任何人都可以责怪她害了秦晗奕,但只有眼前这个老人不可以,
因为一切的错,都是她亲手促成,她沒有资格责怪任何人,
“我做一切,都是为了秦家,为了晗奕好,”秦老夫人坚持,这句话她是说给叶以沫听的,更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呵,好可笑的理由,”卫痕不屑的笑,“您就不怕,秦晗奕知道了真相,一辈子都不原谅您吗,”
“你会告诉他吗,你敢告诉他吗,”秦老夫人根本就半点都不怕,她既然敢告诉叶以沫,就料准了她不会说,
“那您相信报应吗,”卫痕的眼中,忽然溢出了怜悯,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近乎的疯狂的老人,活了一辈子,却仍是孤零零的,一无所有,
秦老夫人脸色一沉,眸子里迸射出两道寒光,质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今晚之前,我本來还打算离开的,”卫痕的话顿了顿,唇角扬起笑意,回道:“但是,现在我决定不走了,我绝对不会让您再操纵我们的命运,”
“你以为晗奕知道了真相,恨的会是我一个人吗,”秦老夫人尽量强迫自己冷静的问道,
“真相,我不会说,您会说吗,如果,您也不说,那还何來的真相,”卫痕自信的笑,眸子中,迸射出决绝的光芒,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退缩,让这个自认为可以操控一切的老人,再操控他们的命运,
不管是谁的错,但,她和秦晗奕都沒有错,他们不能认命的接受命运的不公,
在今晚之前,她或许还沒能参透这样的道理,但秦老夫人的咄咄相逼告诉她,她必须反抗,
秦老夫人的脸色越加的难看,她以为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却不想卫痕会突然反抗,不肯离开,
“如果,他今晚出事,我不只是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更会让秦氏给他陪葬,”卫痕发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快步向急诊大楼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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