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他盯着屋顶上明晃晃的灯光,很长时间才愣过神来。
“你醒了?”方虹在一旁关切地问。
夏寻觉得头很疼,问:“这是哪里?”
“笨蛋,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啊,这是在咱们饭店。”
夏寻眯着眼睛端详四周,一切才变得鲜活起来,激活了他的记忆。“我这是怎么了?”他问。
“你受了惊吓,更因为运功过度,身体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方虹语气里有些心疼,“以后别这么勉强,不然会走火入魔的。”
夏寻没有回应,静静看她半天,才问:“你究竟是谁?”
方虹笑得不自然:“我是饭店的小妹嘛。”
“别拿我当傻子。”
还没等方虹说话,张老板的声音传进来:“小方是我们管理局外勤处的得力干将,也是我们这次特勤行动组的组长。”
“什么行动组?”
张老板刚要回答,夏寻忙说:“别说了,我懂规矩。我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赶快让我回去吧。”
张老板叹了口气:“现在你真得回不去了,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们已经开始针对你,必然紧跟不放,除非有我们保护,不然你很危险。”
夏寻开始回想自己是怎样一步步陷入他所说的“危险”之中,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停留在一开始那张。他开口说:“当初我留在饭店里,就是你和我师父预谋好的吧?”
张老板不置可否,只是说:“丁老头看你是可造之材,才让你来这里的。”
夏寻有些躁动不安,张老板狠下心说:“这样吧,我把事情都告诉你,究竟怎么样你自己决定。不相信我们的话,出了这个门就忘掉它,我们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说吧!”夏寻是咬着牙说的。
张老板背着手,在屋里跺了几圈,架子摆足后,说了一句:“从哪里说起呢?”
夏寻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急道:“从你觉得最应该说的地方说!”
“江湖对许多人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词,即使你现在身在江湖的边缘,也不会想到其实离得比你想象要近得多。”张老板顿了顿说,“很多人觉得现代社会江湖缩了、没了,其实它只隐蔽在这个社会下,反而更加复杂。不少古老的门派流传下来,更和现代科技融合在一起,有了新的形态。有人恪守江湖的侠义,也有人继承江湖的邪气,能力对有些人是宝贝,对有些人就是危害社会、谋求利益的工具,也正因为这样,才有我们江湖管理局的存在……”
听张老板说了这么多,夏寻有些头疼:“拜托,说一下重点好吗?”
一旁的方虹赶紧插话:“二十年前,江湖出了一个人,楚星,他不知师从何处,神秘莫测,能力难以估量,江湖上几乎无人可敌,又在国外进修过金融,资源广泛,拥护者甚多。可惜这样的人一旦去做坏事,就难有能拦住他。他操纵力量几乎把股市搞得瘫痪,狠捞一笔,这本来并不需要我们出马,但他捞钱是为了把触角伸到江湖大大小小的门派,收买或者打压,半个江湖都收入囊中,不少德高望重的前辈无声蒸发,被他暗中除掉。我们聚集了一伙力量对抗楚星,耗费元气大伤才将他囚禁,我们局的老局长就是被他杀害的,唉……”说到这里,方虹和张老板都是神情黯淡。
夏寻问:“为什么不杀他?”
“杀不得。”张老板摇头,“古往今来想要一统江湖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因为江湖中流传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必须拥有足够的权力才能获得。”
“什么秘密?”
“不知道,但楚星肯定知道,所以我们要留住他。”
“那现在……”
“他逃出去了,”张老板叹口气,“局里面有内鬼,胖子只是其中一个,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楚星埋的棋太深。我甚至觉得,他早就有能力逃走,只是为了专门等到现在。我们得到线索,他会在这个城市里出现,才开了这家饭店来做监视,这线索说不定也是他故意泄露出来,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也幸亏有你在,看穿这个阴谋。”
夏寻摇摇头:“别谢我,我没做什么,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我知道,只不过现在你也危险了,楚星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夏寻给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傻啊,编一个这么扯的故事就能相信你们?你们爱抓什么星是你们的事情,别扯上我,对不起不奉陪了。”他说完硬撑着身体起来,疲惫感涌上心头,可还是不想呆在这里。张老板还想说些什么,旁边方虹拉他一下,示意别再说话。
走出饭店门口,星辰寂寥,夜风习习,行人也并不多。夏寻一个人走在路上,半天等不到一辆出租车,这时一辆“黑车”停下来,一个贼头鼠脑的中年人探出头冲他一笑:“同学,要坐车吗?去哪?”
夏寻想辨认他的真实身份,可一运力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疼,他只好虚弱摇摇头:万一他们说得是真的,是来害他的怎么办?
在路口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一辆正规的出租车。年轻的司机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夸张地汗:“呦,病成这个样子,要不要上医院看看?你可别在我车里出什么事。”
虽然说得难听,可夏寻心里反而安稳了,他上了车,告诉了家的地址,车一路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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