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云凌天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褚越还等在门外。 更新最快
云舒看也不看他,自己朝电梯走去,谁知褚越一路跟上来,直接跟她上了电梯。
“褚先生,有话要说?”
云舒淡漠地看着他,原本就有的疏离感中莫名又显出了几分嫌恶。
褚越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只是脸上依然挂着笑,“云小姐,我要说的话,您未必会喜欢听,所以,是没什么话要说的,跟您进来只是想把您送出公司,没有别的意思。”
“哦,这也算无事献殷勤的一种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他,更可恶,抛下亲生儿子整整四年,现在一回来就大言不惭地要抢回去。
可恶,可恶至极!
云舒冷冷地甩他一眼刀,径直走出公司,拦下一辆计程车便扬长而去。
褚越望着那辆越来越远的计程车,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回到公司,装修队果然已经开始动工了,简良和樱岚去最后一次换药,除了装修队的工人,就只剩下肖慧了。
云舒回来时,她刚从洗手间出来,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手,好像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看到云舒还莫名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云舒总觉得肖慧眼神中闪过一道慌色。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要晚点才来吗?”
“事情处理完了,所以就回来了。”云舒定定地看着她手脚忙乱地丢下那团纸巾,又问,“你的手怎么了?”
擦来擦去,纸巾都要擦烂了。
她不是这么有洁癖的人啊。
“不小心沾上点脏东西,有点恶心,就多擦了两遍,怎么?云舒,秦总让你管着九云景观,难道连我洗手这点小事你也要管吗?”
说完,肖慧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地离开了。
云舒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奇怪,可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转身也走进洗手间,如厕的时候,她正在摆弄手机,冷不防看到垃圾桶里放着一只透明塑料袋,是那种开口带拉链的塑料袋,里面还装着白色粉末。
那白色粉末会是什么?
女厕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云舒狐疑地看了好久,决定拍张照片给秦穆之,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
没过多久,秦穆之就回复微信,“用卫生纸把东西捡起来包好,回头去做个检验。”
云舒听话的把东西捡起来仔细包好,还找其他袋子又裹了一层才放进自己的小背包里。
听简良说,秦穆之是在跟一家影视公司签合同,这件事跟秦氏无关,是他的个人投资,所以需要他本人亲自到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看得出,总裁很重视,重视到除了亲自去办都不给其他任何人知道。
云舒没多问,也没再继续打扰他,装好东西便去忙工作了。
中午去接幼儿园接到安安,便和他一起去了云凌天订好的饭店,跟上次不同,这次是选了个不知名的中餐餐厅。
领着安安推开包厢的门,云舒还没开口叫人,自己就先愣在了那里。
褚越……怎么也在?!
看到她和孩子傻傻地站在门口,还是云凌天率先开口,“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吧。”
说完又看向安安,朝他招招手,“云以安,是吗?知道我是谁吗?”
“舅舅!跟妈妈一个姓的舅舅。”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情绪控制不住地要爆发,牵着安安的手紧了又紧。
她以为云凌天不会帮着褚越跟她抢孩子的,现在看来,自己是以为错了。
脸色难看的,马上就要拉着安安离开,没想到云凌天却淡淡地开口,“云舒,我没什么意思,你自己紧张什么?过来,吃饭,安安,来挨着舅舅坐。”
“妈妈,你怎么了?他不是舅舅吗?你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安安这么问着,人已经坐到了云凌天身边,视线从褚越身上扫过,软软糯糯地问道,“舅舅,他又是谁?也是舅舅吗?”
云舒瞪着云凌天,大有他敢胡说八道,她就马上掀桌子闹翻的气势。
谁知,云凌天看也不看她,只是摸摸安安的小脑袋,像是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简单地回答,“舅舅的同事,你叫叔叔就好。”
云舒松了口气,可又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哥哥把褚越带来却不告诉安安他的身份,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总不会只是凑巧把他带了过来吧?
安安看了褚越一眼,没有多想,爽利地叫了一声,“叔叔。”
褚越脸上仍是挂着百年不变的微笑,点点头,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只是在云舒坐下的时候,褚越坐在安安身边,说了句,“叔叔见过你的。”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乖宝怎么不记得了?”
安安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云舒提着一口气,只听褚越笑着说道,“上次你受伤需要输血,可是输的叔叔的血哦,所以啊,你这小小的身体里,可是流动着叔叔的血呢!没觉得我们两个很亲近吗?”
“是这样吗?那真的是谢谢叔叔你了。”安安乖乖地笑,但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只可惜,我没有觉得跟叔叔亲近,反而是在那次生病之后,总是招惹不干不净的小虫子,想必应该就是因为乖宝身体里有了不一样的血吧。”
在场所有人,谁也没料到安安会说这样的话。
看上去软萌软萌的孩子,说起话来却腹黑的要命。
上一秒还客客气气,下一秒就把人讽刺的体无完肤。
褚越脸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云舒却开心起来,一连夹了好几只大虾放到安安面前的盘子里,以示奖励。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安安对褚越的抗拒情绪很明显啊。
这样就好,乖宝不会被他拐跑就好。
云凌天侧目看了看这个只有四岁的孩子,眉眼间确实跟褚越很像,可这性格——怎么又像极了秦穆之?难道是耳濡目染?后天的影响真能大过遗传?
这么想着,他还是把云舒递过来的大虾给他剥好,放到他的小盘子里,仿佛并不介意他对褚越的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