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只想请求你,不管我对他们做了什么,你都不要责怪我。 更新最快”
云舒走了,舒耀群望着渐渐散去的日光,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她最后这句话。
夜里起了大风,舒典为他关好门窗。
整个院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舒耀群却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舒典,你看看咱们这个家,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我教书多年,桃李天下,老大开了一间文化出版公司,老二更雅致,做着古玩的生意,多少人羡慕啊,眼馋啊,可你看看现在,风光背后多少疮痍丑陋,我的两个亲生儿子联手杀死了我的女儿,我的孙女处心积虑就是容不下我的外孙女……”
舒典本是个外人,可舒耀群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照顾,再加上这几天云舒也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不知不觉,冷情冷性的他也为今天的事感到无限唏嘘。
“爷爷,刚才秦先生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顺利到京城了,云舒状态还好,请您放心,务必保重身体,等过年时再回来看您。”
“云舒还会回来吗?舒典,我想,这个家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怎么可能还愿意回来啊?”
舒耀群望着窗外清冷的圆月,不知不觉已经老泪纵横。
舒典也心疼他,给他披上毛毯,“爷爷,您别太忧心,云舒不愿回来,我就带您去京城,今天天太晚了,您早点睡吧,要是您再不舒服,恐怕云舒更受不了了。”
“哎,哎……”舒耀群擦擦眼泪,连着应声,“是,我还要看着云舒和穆之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呢?对了,你跟穆之打电话,告诉他,千万看着云舒,别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我怕这孩子跟她妈妈一样,遇事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爷爷,云舒不是那样的人。”舒典说完,又跟爷爷保证,“今天实在是晚了,估计他们也都睡了,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给他打电话。”
………………
京城。
秦穆之为了照顾云舒的情绪,让莱迪亚把安安带到了维森的健身馆。
江御北听说他们回来了,一个劲地约他们出去聚一聚,说是过几天要跟着维和部队出国,再不聚就没机会了,但云舒实在是提不起精神,秦穆之耐不住江御北的软磨硬泡,最终丢给他一句,“你要是真舍不得,我跟你们领导说,让你永远留在京城,半步都出不去!”
出国维和是江御北一直以来的梦想,真正踏上战场,感受战火纷飞,他才觉得自己当兵是实现了生命的价值,所以听秦穆之说完,他立马就老老实实留在部队准备出国的东西了。
“我们不去,江御北心里也不舒服吧?”
云舒后知后觉地掀起哭肿的眼皮,看向正在换衣服的男人。
秦穆之淡淡地看她一眼,眸子里仍旧是心疼几许,“你去了,他看你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也不会舒服。”
这倒是真的,要是在江南的事情被江御北知道了,恐怕那小子能带着部队杀到舒家,以云舒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他才不顾什么国法军纪,先替她报仇让她爽了再说。
云舒没再说话,无力地靠在床上,不想洗澡,也不想吃饭,做什么都没力气,满脑子都是妈妈印在她脑海中的音容笑貌。
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无声的哭。
不知什么时候,秦穆之也躺了过来,高大的身材靠在她背后,双臂结实有力地将她圈在怀里,像是要给她一个最牢不可破的保护。
她靠着他火热的胸膛,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秦穆之,我觉得我特别没用,回来之前放下狠话,可我能做什么?我又不能直接杀了他们替我妈妈报仇……”
云舒无助地哭着,秦穆之就安静地听着,用拇指轻轻抚摸着她深刻的眉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却知道。
临来之前,小女人曾说要他们生不如死,好,那他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在秦穆之温柔地安抚下,云舒哭累了也就睡着了,他看着明明已经熟睡还满脸委屈难过的她,看了很久很久。
许是更加了解了人性的残酷,云舒内心的不安在今晚被放大到了极点,她死死地抱着秦穆之,哪怕男人只是动动胳膊,她也会猛地惊醒,睁开眼看看,确保秦穆之还在,她才放心地重新睡下。
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秦穆之整个晚上都保持同一个姿势,直到天色大亮,云舒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云舒从来不是一个让自己活在过去的人,这一点,她比她妈妈要更加坚决。
一大早,她从秦穆之怀中悠悠地醒过来,只见男人一夜没睡好,眼底留下一抹浅浅的暗青。
她小心翼翼地起床,去准备早餐。
没想到,她刚把胳膊从他腰间抽出来,男人便蓦地睁开了眼睛。
“要去哪儿?”
男人刚刚醒来,声音带着些许喑哑,向来清亮的眼睛也染上了一抹疲色。
“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吧。”云舒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间还早呢。”
秦穆之怔怔地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似的,只见她走到门口又转过头说,“对了,吃过早饭,咱们直接把安安送去幼儿园吧,。”
看着小女人的背影,秦穆之知道,她是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这也是她故作坚强的一种表现。
拿出手机给简良交代了两件事,简良听完,瞠目结舌地通话已经被挂断的界面。
总裁吩咐他的两件事都是针对江南舒家的,而且每一件都要求做到绝路,就连舒家的女儿们都不放过。
这是怎么了?
想到那天云舒的态度,简良脑子转了一个圈就想明白了,肯定是云小姐在舒家受了欺负。
挂上电话,秦穆之只穿条睡裤便到厨房了,云舒正在专心地熬粥,猛然腰间圈过男人的手臂,她回头朝他笑笑,把盖子盖好,又转过身来,反手拥住他精壮结实的腰身,略有些抱歉地低喃,“昨天,让你担心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