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云舒自己偷偷哭到凌晨三点多,最后哭累了,干脆把脸埋在秦穆之的枕头里睡着了。 更新最快
做着梦她还在骂自己,秦大少爷都拉下脸来哄她跟她说不恨她了,自己怎么就那么矫情?末了还得闻着人家的味道才能睡着,这是多没出息才能干出来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听见楼下开车的动静,她猛地惊醒过来,以为秦穆之回来了,结果转了一遭跑到阳台上往下看,原来是莱迪亚正在楼下等安安。
她看了一眼时间,都八点多了,按道理说这会安安早就醒了,怎么还没动静?
推开门走到床边,只见小家伙胖嘟嘟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小脸皱的像包子似的,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安安,乖宝,你醒醒,怎么了?”
云舒把他揽在怀里,掌心摸上他的额头,滚烫!
这是发烧了!
幸好莱迪亚就等在楼下,她拿上钱和手机,抱着孩子就跑了出去。
正在楼下等的百无聊赖,莱迪亚看见云舒满脸急色地抱着安安跑出来,连忙给她打开车门,问道,“这是怎么了?”
“安安发烧,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吧。”
云舒还记得之前自己淋雨发烧的时候,秦穆之带自己去的那家医院怎么走,给莱迪亚指了路,没想到赶过去之后,大夫说安安是急性肺炎,这边治不了,建议她去大医院。
这个时间点去军医院肯定要堵车的,云舒坐在车上干着急,忽然想起来钧瞿所在的综合型医院离这也不算太远,莱迪亚直接开车过去,云舒在路上给钧瞿打电话想让他帮忙提前安排,谁知电话关机了。
到了医院,云舒只能抱着孩子排队挂号,在大厅等着的时候,有十几个医生急匆匆地从她身边走过,嘴里还小声议论着,“昨天晚上送过来的,两个人都是枪伤,其中一个打在了腿上,没什么大事,另一个弹壳碎了,好像有子弹碎片进了心脏。”
“都动枪了?怎么没送到军医院去?”走在最前头似乎对这种事倍感头疼。
“听说都是大人物……”
声音越来越轻,渐渐被脚步声和大厅的叫号声遮盖,云舒没听到那医生的后半句是,“听说,是大院里秦家的少爷,钧瞿副院长在手术室等了半夜。”
“云以安!”
护士拉开门按照名单叫了一声,云舒把心里没来由出现的不安压下去,抱着孩子跟护士走进了急诊室。
医生给孩子拍了张胸片就确诊了,说孩子就是急性肺炎,不过还不严重,给她列了输液的清单就让她去办住院的手续。
刚才挂号的时候莱迪亚去停车了,大概是这边人多车多,不好找停车位,云舒拿着单据走出来时才看到莱迪亚站在走廊。
只不过……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似的。
云舒正要问,莱迪亚偷偷抽了抽鼻子,迎上来问她,“怎么了?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嗯,要去办住院手续,顺便找护士安排液体。”云舒始终觉得她怪怪的,“你怎么了?”
莱迪亚愣了一下,把单子拿过去,低着头囔囔着鼻子回答,“没什么,有点花粉过敏,你看着他吧,我去办住院手续。”
说完,莱迪亚转身就走了,云舒很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决定抱着安安直接去住院部等她。
从急诊室到住院部正好经过手术室所在的二楼,今天医院里的人好像特别多,从二楼经过时,云舒匆匆瞥了一眼,手术室的红灯正亮着,走廊里熙熙攘攘地站满了人,她没多想,只当是手术中的病人家属多,压根没看见人群最里面站着她最熟悉的人。
江御北看到云舒抱着孩子走过去了,他以为她是听见消息过来找秦穆之的,正打算跟她打招呼,却听简良叫了他一声,“江少爷,云小姐是过来给安安看病的,秦总说——这件事不希望让云小姐知道。”
“他什么时候说的?这话我怎么没听见?”
江御北是觉得两个人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别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拆台,到时候秦穆之再埋怨云舒心里没他,又或者云舒事后知道了怪秦穆之没把她放心上。
“您跟尉迟去抓苏山河的时候,秦总特意嘱咐的,说这事千万别跟云小姐说,也别跟老爷子说,等子弹取出来再说也不迟,省得他们担心。”
简良越说声音越低,昨晚上看见总裁受了伤,本来都以为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谁知道手术到一半,医生说子弹有碎片落在了心脏薄膜上,万一出点差错……
江御北听了这话不由得沉默下来,这的确是秦穆之的性子,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让家里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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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梓言是天亮了才接到秦穆之中弹的消息的,不管两个人因为云舒有了多大的隔阂,到底还是有兄弟的感情,听到消息立马开车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没见到江御北,先撞上了抱着孩子去住院部的云舒。
“梓言哥,你怎么来了?”云舒看他向来沉静的神色今天竟然写满了焦急,不由得好奇,“身体不舒服?”
看云舒这状态,景梓言马上意识到秦穆之中弹的消息被瞒住了,他看了看她怀里脸色苍白的孩子,反问,“孩子病了?”
“嗯,没什么大事。”云舒见他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又问了句,“梓言哥,你过来看朋友的?”
景梓言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便扯了个幌子,“公司员工出了点事,我过来看看。”
他往云舒正走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孩子需要住院?”
“医生说是需要输液,怕在外面不稳定,就安排了住院观察。”说着,安安又难受地哼了几声,云舒心疼,一边往前走一边跟他告别,“那,梓言哥我先过去了。”
“快去吧,一会没事了我过去找你。”
景梓言朝她摆了摆手,见她进了住院部大楼才转身走进急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