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觉得,张居正怎么说也是个人才,就算团体要改天换地,没有本土官僚做内应,凭什么能及时安抚整个朝堂?而且每次的改朝换代,不论那种势力,旧官僚体系一般都受到尊重或重用,再傻的皇帝也干不出推翻前朝旧制的事。 更新最快当然,傻到家的人还是有的,在此不表。
白芷不无忧虑,咬牙,只得旧事重提,为了不使戚继光生疑,婉转说道:“你明明知道他们有新的政治理念,比你们一人跪一人地政治高明无数倍,还有无往不利的神奇火器,此外,他们同你一样,有心为这世道有番作为,为何,还要与他们为敌呢?”
张居正没想到,白芷仅凭招募医生,就猜出许多的问题来,对她的思维能力感到一丝犹衷赞许,但是时值今日,背后的官僚系统,权贵系统,皇帝,谁又能放弃一切?莫说他人,就是自己亦不是如此吗?
话已然说了出来,为了宽她的心,还是得编编理由:“小芷,你想多了,受人之责,担人之忧,这是职司所在,再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他们带着善意,还是敌意,自保总归没错吧?!”
白芷暗暗点头:这个观点肯定认同,不论何时何地,防范之心必有之,人之常情。还有,两个新旧文明遭遇,谁善谁恶犹未可知,倘若是自己这群人以恶意来到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先建立大一统的世界,再把所有穿越者分封到各大洲各大洋,而后肯定会把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奴隶,与取与夺,好不快哉。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非常有可能会出现此等情况,还好发现五维体的是东方不败,若是别人,就不可想像了。
见一脸受教样子,知道她听了进去,立即又说:“闻古乐言道,你们首领名为教主,正是当日那位气质刚毅的女子吧!”
“教主?东方不败却是教主,至于刚毅相貌,我觉得不似,或是与她以往的经历脾好有关吧......等等,你在探我的话?”
白芷立马惊觉过来,张居正已经好多次向自己打听他们的来历,因为出现太过突兀,又能力强大,被人惦记实属平常,但今日却有不同,往日都是直截了当,今日拐弯抹角,看他模样兴起更浓于平时。
“不是我不告诉你,知道多了对你无益,徒增烦恼而已。我还是那句话,而且是对最好朋友的劝告,别与他们为敌,他们不是敌人。”
为了打消白芷的不快,让戚继光来做解说,解释为何对他们兴趣更浓。
戚继光深深地看了张居正一眼,实在不明白,国家大事,与她这个女人说做甚?但拗不过,只得一一道来。
本来仙游战役和潮州支援打完,论战绩表功,没个一年二年,是完成不了的。既然是叙功,其中包括有杀敌数目,战后清剿、抚民,还要看有没虚报功绩,是否有杀良冒功,或贪污军饷等事,虽然多是过场,但不得不走。
直到戚继光派去打探奇人探子回报,上达天听后,由张居正提议,破例强调入京,一来,是他的确战功赫赫,二来,他是最熟悉奇人们的将领,三来,与张居正有旧,便能听其调遣,因此才提前几年回京述职。
原来,戚继光早在唐僧计划开始之初,便被派入到海匪之中,随后他也一同被俘,被带往台湾。
他亲眼看到奇人怎么将巨型大车,开上岸边,到达台北盆地,如何在基隆河傍展开大车。
他们只用了一日功夫,便将车身三块箱体拆除掉,之后被拖往基隆深水港湾处,在那里被拼装,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将四角形的车体,分解成船型,两处一拼,火舌舔予相连处,强行粘在一起,而后没过半月,龙骨,大肋骨,也被粘牢,后放入奇怪巨大的罐子,填入压仓物,推入水中,居然没有渗水,而且那个罐子还冒出黑烟,能无风行驶在海面之外,速度奇快、比红毛鬼软帆鼓足风的船都要快。
与此同时,他们挑选出孤身无依者,编入队中,每日派人去教硬帆操作方式,还选出其中年轻肯干事的人,担任船长之职,其他不服管教者,被他们用鞭子抽打,去开垦土地,挖掘道路,建立新居。
前后一个来月,奇人们,便带着训练好的海匪,出外劫掠,因为没跟他们同往,不知过程,但是每过半月,他们便会带回更多的人,更多抢来的船。其中还有红毛鬼的船一其他海域的海匪船只。
再过二月,他们越抢越顺手,人口也越来越多,基地也越建越大。后来,与他们混熟了,上了一艘海船,随他们一同去劫掠,趁到了一个熟悉海域,跳船回来禀报。
探子的描述完了后,白芷觉得这群科学怪真不是吹的。所谓的车身箱体,肯定是穿越前就设计好的,只要拆解下来,两处一合,电焊一点,就变成船了,可想而知他们准备得多么充分,设计多么的精巧。
戚继光继续说道:“探子所说的劫掠,就是劫掠为害沿海的海匪或商船,这商船时商时匪,能打得过就是匪,打不过就是商。那些荷兰红毛鬼的船,可不是好抢的,他们踏波万里而来,没点战力,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被他们抢了个精光,可见其武力之强,而且他们就一艘铁船而已,居然有如此实力,连朝廷都无力为之事,被他们当成抢劫目标。”
“更有甚者,他们重新制定了海权,要求来往船只树他们的旗帜,以兹完税,所有船只,得在一个叫澳门的地方,进行交易,不然见一艘,劫一艘。”
“被他们称作澳门的地方是在广州府向东200里的面海之处,此处本来是个小渔村,没有卫所之类,被他们占领后,筑楼立堡,知府几次三番派兵去剿,反被擒获,成了他们的奴工。”
“此事,本欲明折内阁,暗下一思,犹为不妥,他们战力太强,不可为敌,无又进一步举措,我便让广州府令,按下不表,给信给张大人,尊意亦是相近。”
“然而,虽无害民之举,却有祸国之嫌,不得不防,为此,张大人急急忙将我调往帝都,以权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