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烟台
14日进攻烟台以西村庄的捻军碰到了硬茬口。kenen陈逸杰后续的两营兵,已经到了烟台,和他会合。
这时候,烟台外侨民和当地民勇已经组织起来抵抗,烟台港外,还有两艘洋船上面有火炮,可以借助掩护。之前到来的天津洋枪队也使得烟台防务大大加强。陈逸杰得知烟台的情况,觉得烟台城防倒是暂时可以守一阵子,但是来打烟台的捻军可不是打登州的那样,不仅有骑兵,还有大量步兵,工程器具也已经在城郊修造了不在少数。看来他们要下很力攻城了,,而这时,丁宝桢的兵也已不远,里外合击,捻军不败就是好事了,攻城可就没那么便宜了。那么,自己手下这两营兵,先不进城,向对方侧后迂回,抽冷子打它一个闷棍。
转天,天津洋枪队和捻军双方在烟台近郊生炮战,天津洋枪队开花炮不过6门,而且大小不一,火力可想而知。对面捻军虽然火炮数量远远出洋枪队,但都是些土炮鸟铳而已,虽然炮声隆隆震天响,也就是铁砂哗哗的落下,两边都没什么损失。不过这也叫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洋枪队枪快人少,不敢向捻军正面冲锋;捻军人倒是多,可对面的洋炮可不认人,离远了没辙,你冲近了,还不是一炮一条血胡同?捻军里派系林立,打顺风旗好办,当出头鸟?没把握谁也不敢。
两边就这样玩了命的开炮、呐喊,谁也不往前靠近。
这时候,山东巡抚丁宝桢带兵赶来,得知捻军正在与洋枪队对炮,就准备兜着捻军屁股杀,和洋枪队夹击捻军。
听到后面急报,又加上枪炮大作,东捻军知道后路有人上来了,洋枪队的炮火还是那么多,这一时半会是打不出什么名堂了,捻军才不愿意冒着被夹击的可能,一味攻城呢,马上决定后撤。
大群的马队真是有点排山倒海的意思,遮天蔽日的尘土下,一股股的捻军随着他们的领卷过新常胜军的伏击圈。
陈逸杰看着表,坐在掩体后面的弹药箱上,估计着通过的人数,面前这队捻军至少有两万之众,自己的千把人缩在这洼地里,勘勘不被现,拼着命和他们的主力对阵,不值。就准备拦截下他的辎重队。按照情报说,这股捻匪的辎重也有千八百人,几百辆车,怕不那么好啃呢。
外面的马蹄声小了很多,渐渐远去,他站起身,举起望远镜向东面看去,半晌尘土渐散,极目处隐隐约约有旗帜飘扬。又回头望了望捻军主力远去的方向,已经没了影子。
“报!”低声叫道,是探报回来。“辎重队后面还有二千多的后队,全是马队。”
“哎呦。”陈逸杰一惊,妈的坏了,这大块的肥肉有点腻。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芦撒了油,“传令,骑三营向对方后方做试探性迂回,辎重营做后备队,准备增援骑二营。”
“是!”
“炮营准备。”
“是……炮营……!”
大地又在颤抖,烟尘又在缓缓升起,捻军的辎重队到了。一百多骑兵做先导,后面几百辆大车夹杂着连成串的驴骡牛马,拖着大包袱小裹的,一千多年长的捻匪护着大车,好像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儿兵一二百,坐在车上瞭望。车上满满当当的捆扎着,还有的坐着家眷孩子一大堆,有的还玩着清兵的帽子,吱吱嘎嘎地响成一片。
捻军全部用兽力机动,度不是清兵可比的,转眼大队的辎重全进了伏击圈。
陈逸杰的两个营沿着这段旧河堤排开,战马都静悄悄的拴在不远处的小树林后面,大道前面一道高坎后面的已经抢先埋了雷,如果捻军回头增援,三四挺机枪就可以截断。骑三营如果能够拦住后面的马队,这里的不足多虑。
前面的道路,有一边被破坏了,刚才的马队没关系,这时的车辆就不行了,慢慢的聚集在一起,都挤在这边,大人孩子都下来帮着赶车、推车,牛马驴骡都赶到那边,从坏路上过去。
“轰轰!”两声巨响,前面的地雷拉响了,紧跟着“轰轰轰!”一叠声地响,两边的保护的捻匪马队里炸开了花,“嗵嗵……”机枪打响了,不知所措的捻匪哗哗的倒下去,“砰……砰……砰砰……”排枪也响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捻匪不断有人的中弹,受伤的骡马嘶叫着挣扎着有的挣脱了束缚在人群里跳跃践踏,人群开始四散奔逃,毫无目的的胡乱开枪,机枪和排枪的子弹一片片的泼洒到人群里,中弹倒下的在惊慌失措的人们脚下哀叫。
骑三营已经迂回到捻匪马队侧面,一千多捻匪刚刚通过面前的大石桥,有的在解手,有的在整理马具,前面的枪突然响了,几乎所有的捻匪都是一激灵,呼啦啦纷纷上马,马匹打着响鼻,一个捻匪领指手画脚的吩咐着什么,捻匪开始往前催马。
骑三营来不及了,两挺四管诺登菲尔特机枪刚卸下来就打响了,轻骑兵们一面快隐蔽,一面推弹上膛瞄准击。猝不及防的捻军人马顿时纷纷中弹倒下,地方狭窄,聚集在一起的马队来不及散开,子弹就往人多的地方钻。
还没有过河的马队呼哨一声,冲了过来,迎头就是一挺格林炮的火溜子,大石桥上顿时死伤一片。后面的人往前冲,前面的马往回跑,正好都喂了格林炮。
陈逸杰望远镜里看着骑三营暂时挡住后面的马队,这边的一二营已经有一部分上了马,撒了欢似的冲了上去,只剩下很少的捻匪马队想要抵抗,还没接近,就被机枪扫下了马。
远远的已经跑了好几百人,有的骑马有的两条腿跑,大车挤在大道上,几百辆茬在一块,中间还缩着上千家眷,哆嗦成一团。
“捻军回头了!”
陈逸杰一看,果然,已经有烟尘大起,果然有捻军回头了。“传令,一营迎敌,二营集结待命,辎重营收缴。”
辎重营往上一跑,能赶走的大车都赶走,能拉走的骡马全拉走,人?不要,可是捻匪就一枪毙了。二营刚刚集结完毕,就分出一股援助一营。
炮营的炮响了,已经憋了半晌,打辎重营用不着炮,打后队又来不及上去,现在本就准备好了,连坐标都不用调,打就是了。
一轮炮就撂进了大群的马队,弹片夹着火焰撕开了人马的肌肤,在奔腾的洪流里顿开一个个旋窝,又旋即被后面的填平。炮弹不停的落下,马队一次次的填平炸开的旋窝,机枪也响了,距离2oo米形成了人马的死亡线,不断累计的人尸马尸把这一地段铺满,又渐渐堆积起来。
捻军从正面一击不中,马队两边一分,分别向左右两侧包抄过来,新常胜军两翼兵力正好迎上,排字枪哗哗的把对面的马队轰出缺口。侧击不行,捻军继续迂回,左右都有一支马队抄到后面,新常胜军的预备队转身就和捻军对上了刀。
马、枪、人、刀,这几样,捻军都比不了新常胜军,即便是轻骑兵。但是人多,多地不是一点两点。轻骑兵也不愿意近身缠斗,一则人马损耗太大,二则,被捻军大队陷住就等于完蛋。这几百轻骑兵的优势是枪,骑炮协同是对手比不了的。
捻军迂回的前锋冲过木桥,桥下的水有些涨了,马队都选择了走桥上,但是也就拥在了一起,后队一时赶不过来。
预备队从捻军前锋侧面突现,马枪向捻军排射,捻子不停的落马,连忙避让。预备队一掠而过,几十个落后的捻军被砍下马,轻骑兵又和捻子拉开距离。见对手人马不多,捻子转身再战,这回是迎面而来的更狂暴的弹雨,夹杂着制高点上的机枪弹雨,近炸炮不时打过来,捻子干着急够不着,过去一队就被射杀一半,剩下的隔着一道浅沟低坎,怎么也突不上去,都死在前面。后队挤在桥对岸,过不来。往这边徒劳无用的射击。
预备队一个小队带两挺机枪在岸边一个小坡上建立了阵地,木桥就在射程内,互相推挤着的捻子马队就在眼前,他们正在准备涉水。
“吭吭……”沉重的吼叫,震惊了捻子,水面上窜起成排的水柱,正在水里的捻子人马顿时成排的冒泡,染红的河水向下游流去。后面的往后面岸上跑,前面的转身不及,纷纷中弹。岸上的捻子叫喊着偶尔还击,不断有马匹冒着血沫子嘶叫着刀下,马上的人翻滚到地上。
一挺机枪几乎把木桥上的人全数扫倒,木桥桥栏被打得百孔千疮,鲜血几乎染红了桥面……
打惯了顺风仗的旗主顿时泄了气,他这旗的人马,剩得不多了,这么包抄不成,要是叫清营包围了,就赔大了。连忙下令后撤。
捻军旋风般的连番突击,又旋风般的退走了。看着远处卷走大股的尘土,机枪手们都松了口气,再打一会儿,枪管就红了,好悬!
当骑三营带着三百多匹马回来,辎重营也回来把一千多俘虏带走。看着各营的伤亡都不大,陈逸杰放了心,命令快打扫战场,快撤离。
把伤兵先运走,炮营和辎重把主要的战利品带上,骑三营押上俘虏随后,最后剩下一营轻骑打扫战场。的这一仗人马缴获都上了千,还有大车几百挂,其它牛马驴骡也有好几百,缴获大量器械补给辎重。不说别的,光银子就是几万两,绫罗绸缎毛皮无算。
李中堂的嘉奖令下来了,朝廷的封赏自不必说。新常胜军得到的军衔品级也不少,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不如联邦的军功和奖赏带劲。
缴获的东西也分给了几个临近的清营一些。不过说好了俘虏不给,全送回了婆罗洲,既然按人头论功,这可以匀给其他的清营一些。各营官当然高兴,新常胜军一时声名大噪。
登州、烟台大捷,新常胜军返回登州休整,李鸿章也不愿意他们继续抢攻,就势应了,拨了粮草补给,了赏钱犒劳,新常胜军分驻登州、烟台郊外。
缴获的马匹军械,就地招募了有一千多人,组建了一支预备大队,进行编练,作为后备军。
7月,东捻军大部队在福山、宁海一带驻扎,得知清军在胶莱河西岸修墙筑垒,分段扼守,才急忙回军西向。
7月31日,赖文光、任化邦等率军自即墨向胶莱河南部的麻湾口起攻击,但未能突破,只得转兵北上。此时进驻崂山的捻军全部撤离。
8月6日,又向淮军潘鼎新部驻防地段的新河突击,仍未成功。后侦知胶莱河北段入海处沙滩无兵驻守,而潍河北段自下营至海口一段只有已革山东军总兵王心安部二千余人驻防,且“营垒初成,河墙未筑”,便于8月19日集中兵力从这一地段的海神庙等处动进攻,歼灭了王心安所部清军,进入潍县、昌乐,然后由安丘、临朐疾驰南走。李鸿章费尽心机策划的“扼守胶莱之策”,成为画饼。
清廷大为震惊,将李鸿章、潘鼎新交部议处,丁宝桢革职留任。
8月19日捻军在胶莱河突破清军防线西去。
东捻军虽然突破了胶莱河防线,但仍局处于运河与胶莱河之间,由于地域狭小,无从挥流动作战的长处,粮食也日益缺乏。赖文光、任化邦等为摆脱遭十余万清军拦阻追击的不利局面,决心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但缺乏明确的方向,行动慌乱。先是由莒州、日照南下江苏赣榆、沭阳等地,企图抢渡运河和六塘河。由于清兵防守严密,进军受挫,遂于1o月初复入山东,并派人由间道入陕,向西捻军求援。
11月初,东捻军突至章丘,准备北渡黄河,又被清军水师所阻。在寒冷缺粮的情况下,东捻军只得东走乐安、寿光、潍县就粮,刘铭传部淮军尾随其后。
此后,东捻军打算再渡运河,进入豫境,与西捻军会师,遂南下寻觅渡口,但李鸿章加强了防务,加之大雨连绵,河水上涨,东捻军往返抢渡接连受阻,未能突破敌军防线,而作战地区又过于狭小,无法挥马队优势和流动作战的长处,处处遭到清军的的截击,人员伤亡极大;而清军却在各地坚壁清野,致使东捻军粮草不继,且人员得不到补充,主动权逐渐丧失,不得不派人向西捻军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