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了件衣裳,他就往外走,突然回头,看见平安竟然还没动,随手在桌上抄起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砸了过去,平安看着向自己飞过来的金龙玉牌,顿时便被吓的魂飞魄散,飞身扑过去,把它接在怀里彻底回神了。
双手把金龙玉牌捧在手心,看着秦牧然破门而出的架势,心里这个抱怨呀,我的祖宗呀!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太子令牌!您也敢扔?这要是碎了,您不怕,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呀!顾不得想太多,他把玉牌谨慎的贴身放好,等主子想起来找不着了,他还是死,心里盘算着脚下可却没停,紧跟着秦牧然冲了出去,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人手。
路上平安将如何找到秦牧然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他发现秦牧然突然跑进林子里后,就要带着两几个人去追,剩下的对付那些黑衣人并交代护卫一个都不许放跑而且要留个活口。
等跑到林子里才发现,秦牧然速度太快已经没了踪影,就在林子里四处找。找了一会儿,在林子的出口处发现了皎月,当时他心里咯噔一下,秦牧然自从四年前意外得赠了这把剑之后,便是剑不离身的,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忍不住大声的呼喊起来,还没叫几声,就看见秦牧然躺在不远处,于是便赶紧过去查看,见他昏迷不醒就让护卫赶紧把他送回府里医治,不敢惊动太医便把峰找了回来,峰说只是被人击中了后颈,休息一下就会好,可是他似乎睡得很沉,躺到快晌午了还没有醒,他就急得开始哭叫起来,最终成功的把他吵醒了,然后他挨了一通臭骂。
“发现我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人吗?脚印也没有吗?”
“殿下,当时发现您躺在那儿,奴才还哪有心思注意别的呀?但是人肯定是没有,就您一个人。”
“废物!我要你干什么的?如果找不到人我就扒了你的皮!那些刺客呢?有活的没有?”
“有,刺客都被抓了,有两个还没来得及服毒就被制住了,现在关在府里等着您审问呢。”平安赶紧把这件做的还算不错的事说出了,希望能将功补过。
“算你还有点用,刃回来没有?”
“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云渺山附近查看昨晚的情况,还有锋给您诊完脉就又回去承亲王那里去了,说您醒来以后,最好到承亲王府去一趟。”
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没到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云渺山。到了昨晚地那片密林。便率领护卫弃马布行。凭借着脑中地记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条山路。
现在是白天。周围地景象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这里是云渺山地半山腰。可能是积年累月有行人猎户过往。所以便踩出了这条路。他们在周围查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就用接头用地短短长长地竹哨声叫来了刃。
“刃。你对这一带很熟悉。有没有什么特别地发现?”
刃即使在白天也是一身黑。连头发和脸都是黑布包起来地。只露着眼睛“回主子。这里是云渺山地半山腰。再往上走有一些猎户居住地村落。云渺山虽为文宣两国地接壤地。但是此山颇大。连绵起伏地阻隔了这两边。虽然相连却有千里之遥。而且地势险要人烟罕至。”
“那这你可知道这山上。除了那些猎户村落还有别地落脚栖息之地吗?”他虽然记不清她地样貌。但是却记得她地衣着。绝不是寻常猎户村姑地打扮。而且她还戴着面纱。似乎更像是江湖人地装扮。
“嗯。属下只听说再往上走有一从座峭壁。高耸入云。十分陡峭险峻。而且周遭怪石嶙峋、奇草丛生。没有人去过。也不可能会有人居住。”
“哦?我们先去看看再说。”他听了有些失望,本以为这山中可能有不知名的小门派或是山庄之类的地方,因此她才会隐居在此处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只有再去看看,既然她会深更半夜出现在云渺山中,又突然消失不见就证明她对这里一定非常熟悉,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把这座山翻过来,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另外,他确定她不是一个人,因为当时自己正压着她,出手打晕他的是另一个人,只怪他太激动放松了防备才中了招的,想到这儿,如玉的面颊微微泛红,攥紧了昨晚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好像手里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在刃的引领下,弯弯绕绕的来到了逍遥崖下,仔仔细细的搜寻了附近,确定没有任何上山的绳索或是小路。他抬头看着云山雾罩的悬崖峭壁,希望彻底的破灭了,这么高不见顶的山峰根本就不可能攀越,又怎么会有人在上面呢?
对于一个第一次出现在逍遥崖下的人来说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只有到过了逍遥峰的人才知道,其实过了那层云雾之后,没有多高就可以登顶了。虽说逍遥峰的确很高,但是对于拥有上乘轻功的人还是难不住的,关键就在这云雾上,大多数都会认为云雾之上会更高,而不会以为云雾之上就是峰顶了,所以这云雾绝对是这座逍遥峰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回程的途中,秦牧然骑在马上闷闷不乐,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为难自己?明明都遇到了怎么就突然又不见了呢?要么就让我直接找到,要么就别让我遇到,如今这种“得而复失”只能是徒增烦恼罢了。
虽然知道她活着令他欣喜不已,但也同时加重了那份想要找到她的**,以前不知道她的生死,怀着一线希望去找,找不到也不会太过失望,因为他心里也曾想过,也许她已经被别人先找到了,她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只是他心里不肯承认而已。
可是当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心在沸腾,卷着滚烫的热流好像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一般,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似喜悦、似兴奋、似紧张、似害怕,总之两个字,复杂。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他很佩服自己竟然能想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担心,如果她不认知自己该怎么办?她又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呢?她那时刚满岁,他也才只有五岁,而如今他已经十七岁了,她根本不肯能认出来,甚至可能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当日,他就吩咐刃,派人每天不分昼夜的盯住云渺山的山腰和山下的路口,如果发现一个十三四岁,身穿紫衣或者武林人士打扮,而且眼睛长得极美的女子,就一定要跟住她的行踪并火速向他禀报,千万不可惊扰到她。
暮云阁,是秦牧然的寝殿,三年前从文都回来后,他亲笔题字改成了这个名字。
此刻,秦牧然半倚在软榻上,眯着眼睛,摆弄着手中的紫色面纱,时不时的自言自语“嗯,眼光挺好,质感不错,看来,你应该过得很好吧,最起码衣食无忧。”
捻起面纱对着屋内的烛火时,他发现面纱的一角绣着个图案,拿到近前仔细辨别了一番,没有在脑中搜索出任何与之对应的家族图腾或门派标记,渐渐的,他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容“南宫云依,这是个什么东西?是你绣得吗?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笨丫头!呵呵,你喜欢这个奇怪的图案,喜欢到每天挂在脸上吗?果然与众不同,正对本太子的口味,不如我也给你刻一个吧。”
他打算要把面纱的图案拓下来,起身的瞬间,突发奇想的把面纱放在鼻间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混合了青木香和另一种不知名的香气,似是兰花又似是梨花,柔柔的萦绕在鼻息之间,他绝美的面容上浮出一抹满意和赞赏的笑,青木是他身上的味道,另一个就是她的了,甜而不腻、余香悠长,真是个有品位的“香香”公主。
“启禀太子殿下,二王爷登门求见。”平安拿着拂尘一路小跑来到了秦牧然的身边。
他没抬头,依然继续绘制着那个奇怪的图案“他自己来的吗?”
平安上前几步,低头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不是,还领来了两名带着面纱围帽的女子,看不清样貌,说是齐国著名的舞姬要送给您的。”
“哦?面纱舞姬?有意思,二哥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活的好好的?设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