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圣打完一万拳,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筋疲力尽,正要寻一块大石躺下休息,却听到一个可恶的声音道:“如果你躺下,那一万拳等于白打。”
齐小圣看着齐麟,极不情愿地垂手而站。齐麟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石子,他目光依旧和蔼,语气依旧淡然,道:“我手里一共有十七颗石子,接到九颗算过关,开始。”话音未落,第一颗已经抛向齐小圣。
齐小圣对山发誓,他此刻连撒尿放屁都不想用力,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居然在这个时候用石子砸他。
齐小圣愤力挥手,抓住第一颗,第二颗随之而来,直击膝盖,齐小圣弯腰接住,第三颗击中左耳,齐小圣回手去抓时,第四颗已向右耳飞来……
石子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齐小圣手接脚踢,抓耳挠腮,终于有了练猴拳的风范。
齐麟手中石子逐渐扔完,最后扣住两颗,趁齐小圣手回神之际,弹出一颗,不料方向大失准头,竟从齐小圣身侧半尺飞过,齐小圣立即伸手去抓,石子去势稍快,齐小圣只得转身去追,将整个后背卖给齐麟。
齐麟暗运内劲,迅速弹出最后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击在齐小圣后心旁侧,即是任督二脉的接点,断脉所在之处。齐小圣身体即刻僵住,体内气脉顿时充胀难忍,齐麟面sè也严肃起来,右掌蕴力,蓄势待发,一旦齐小圣冲关不成,他会立即施以援手。
齐小圣浑身开始颤动,双拳紧握,脸sè已经胀至发紫。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齐麟,齐小圣,吃饭啦。”是唐红桑喊他们兄弟吃饭。
唐红桑声音甫落,齐小圣忽地仰天长啸,啸声中气充足,远远传到半山,引来回声阵阵。
齐麟眉目舒展,露出欣慰地微笑,弟弟冲关成功,任督二脉就此打通。
当然,现实中的打通任督二脉并不像武侠小说或周星驰电影中那么神奇,突然间功力暴涨几十年,尽管如此,断脉打通之后,任督二脉便能相接,所谓“二脉通则百脉通”,于强健筋骨,运气使力不无益处。
齐小圣的啸声持续了近一分半钟才渐渐平息下去,唐红桑竟是毫无讶sè,走上前来,落落大方地恭喜齐小圣。
“听你鬼吼鬼叫的,什么事情高兴成这样?”
齐小圣兴奋之情难以言表,那种突破后的喜悦,唯有修炼者才能体会,简单来说,比中彩票还要令人惊喜。
齐小圣傻傻笑着,语无伦次道:“好像已经破了式境,可是,技境-----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体内有一股气力在窜,气境,哥-----你砸到我哪里了?”
齐麟“一脸茫然”摇摇头,关切地问道:“小圣,你刚刚怎么了?”
齐小圣摇摇头,又皱皱眉,像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回答齐麟道:“我好像,我好像见到了气境,这怎么可能呢?”
齐麟心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你被那些条条框框框住了而已。”当下点点头,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见到跟晋入相差万里。”
齐小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而微笑地看着唐红桑道:“红桑姐姐,可以吃饭了吗?我饿惨了。”
唐红桑道:“否则你以为我来干嘛?我可对你们什么境什么气的没兴趣。”
齐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道:“咱们走吧。”
齐小圣突然“哇”地叫了一声,齐麟唐红桑转头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碎石,已被手掌渗出来的鲜血给染红了。
齐麟轻声说道:“这就是代价吧。”
吃完午饭,唐红桑回学堂做功课,齐麟带齐小圣去爬山,二人来到卞和洞,齐麟化身文人墨客,吟道:“白璧连城无双产,古洞青螺有旧题。”
齐小圣不解其意,但对连城两字还是熟悉的,因问道:“连城大哥的名字就是来自这两句诗吗?”
齐麟道:“或许吧,从今天下午开始到你回元成学院之前,你要把荆山来回爬十遍,我再告诉你几句呼吸的口诀。”
齐小圣练功新有突破,劲头正盛,爽快答应下来。齐麟当下告诉了他一些呼吸使力的法子,然后道:“我去洞里看看,你上山吧。”
齐小圣应了一声,展开脚步,飞奔而上。
齐麟一个人进了卞和洞,石壁上“青螺石帐”四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实际上,齐麟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进卞和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或许是为了找寻卞和抱璞泣血的遗址,或许根本就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指引他来到这里。
倒是有一次齐麟翘课来玩,碰巧救下一个自寻短见的女子,后来,那女子的家人送了牌匾到古今学院感谢齐麟,学院大会上,唐院长还点名表扬了他。
这或许是齐麟最辉煌的一次翘课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空气,熟悉的石壁,甚至,熟悉的粪便……
“意境练到一定程度,会有些奇妙的感知。”
这是齐麟突破意境中成时写下的一句话,实际上,这句话既是一个结论也是一个实践成果。
齐麟摇了摇头,正要出洞,恰好太阳被一块乌云遮住,天地顿时为之一暗,就在这一刹那,齐麟不知是眼睛所见还是识海波动,他仿佛见到一束绿光一闪而过。以齐麟此刻修为,便是这一闪已经足够让他找到绿光源头。
齐麟身形一晃,移到闪光处,继而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伸出,掌心朝下,气随意动,慢慢探测着光源。
双掌下的石头、野草在强大的气力压迫下,纷纷向四周散开,就在齐麟双掌渐渐压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霍地反击而上,齐麟只觉双掌像按在一面气墙上,而且那面墙会随着施力者的力量大小而变化抵御之力。
齐麟心中立即有了计较,当下丹田鼓动,猛地将一股强大的内力灌注双掌,粘住那股莫名的力量,随即双掌上翻,双臂急抬,听得“嘭”的一声响,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破壁而出,齐麟回手接住,喜道:“原来是你!”
便在这时,听得洞外齐小圣的声音:“哥,你在洞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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