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流逝,渐近黄昏,太阳向西边的山后滑去。天空已失去了来时的清亮,蓝得却更深更浓了;在这蓝底儿的衬托下,山开始显得诡秘起来,湖水大概也察觉到了,湖面顿时暗了许多。
坐在车上,王伯祥闭目养神。
“董事长,怎么办?章儒文的女儿被救过来了,可是,我们没办法接近,jing察看得很严。”回去的路上,饶弘扬在接了个电话后,有些着急地报告王伯祥。
“这么慌张做什么?那丫头打过照面的人都安排了吗?”王伯祥慢条斯理地问。
“知道章盈莹被救到医院后,我就让他们的嘴永远闭上了。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就算被发现,公安也想不到我们这里来。”饶弘扬急于表功。
“干得漂亮!那小丫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公安局重的是证据。告诉下面,没有我的命令,这段时间暂时停止一切行动。”王伯祥严肃地吩咐完,接着又随口说道:“弘扬啊,一会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饶弘扬来到王伯祥的办公室的时候,王伯祥正背对着门看着窗外,听见饶弘扬的声音,王伯祥这才慢慢地回过身来,一脸柔和地望着他:“弘扬啊,你跟我不止十年了吧?你应该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吃咱们这碗饭的人,头是随时在裤腰上别着的,胆大心细是起码的要求。没到最后的关头决不能轻易言败。”。说到这里,他一脸真诚地抓起饶弘扬的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兄弟,我浣溪园那边有一套别墅,布置得还不错,就送给你吧,把妻儿老小都接进去,放你几天假,好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这是钥匙,拿着。”
“董事长,这,这……浣溪园可是你刚才买的,是你的最满意的别墅呀,你怎么可以给我呢?”饶弘扬激动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哈哈,不错,这套别墅无论结构布局还是外观,确实都很让我中意。你应该知道宝马赠英雄。俗话说:千斤易得,良将难求。你忠心耿耿地跟了我这么多年,不中意我还不会送你呢!接着吧,这算什么,好好干,有我的就有你的。呵呵。”
“谢谢董事长,我饶弘扬说不来那些客套话,唯有一腔的赤胆忠心供您随时调遣。”饶弘扬的声音洪亮而略带颤抖。
王伯祥笑着摆摆手,平和地一笑:“弘扬,言重了。你跟着跑了一天了,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董事长……那我,就告辞了。”饶弘扬的头点了点,便退了出去。
新婚的第三天傍晚,王敬松回到了开州市。
开州市的天经常都是这样的cháo湿和yin霾,空气里似乎永远都储满了水,凉丝丝的水汽随着人们的呼吸,在鼻腔和喉咙里一进一出,把个原本轻松的心也灌得沉重了起来。人是感xing动物,被周围环境所左右再正常不过。事实也证明,很少有人可以完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像这王敬松,心情本来就够yin霾的了,从飞机上下来,刚把手机打开,又收到了郭麦圆接二连三的信息轰炸,不绝于耳的“好消息来了”,在此刻的王敬松听来无疑是莫大的讽刺,气得他差点就把手机扔了。让他尤其不解和烦躁的,还有那个幽灵般神秘的号码,它居然发信息祝贺他,见到了心爱的女人。身为无神论者的王敬松,冥冥之中他分明感觉到了,在某个角落里正有那么一双yin险的眼睛,随时都在盯着自己,而自己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虽然,截至今ri,他还没有感觉到来自它的威胁,但他心里隐隐的不祥之感却越来越浓密了。
钥匙插进锁眼的刹那,王敬松的心脏就几乎停止了跳动,虽然他早就笃定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可是,毕竟没有人喜欢吵架尤其是领教过郭麦圆厉害的王敬松。不过,现在的王敬松和去枫江前的王敬松还是有了些差别。这差别就在现在的他心里又有了小琴和盈莹这条根,虽然,他还没能真正拥有,但毕竟他的心稳定多了,也踏实多了。他在飞机上都已经想好了,既然结了婚就得对郭麦圆负责,可要是她自己不识相胡搅蛮缠地太过分了,大不了离了就是,反正现在离婚也不稀罕了。他默数了1、2、3后,终于下决心拧动了钥匙。
门开了,家里安安静静的,真好!王敬松长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郭麦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2点过了,郭麦圆可不是旧式女人,她才不会为男人恪守妇道呢,尤其王敬松这号如此不把她放在心里的男人。凭什么啊?然而,当她打开灯看见门口摆着的王敬松的皮鞋时,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一喜。毕竟还是新婚,她感觉自己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男人的。这几天,自己报复得也差不多了,大家勉强可以扯平了。深谙男人的郭麦圆赶紧彻底洗漱一番后,也悄悄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