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怒江河畔上游跑下的男女,基本属于娜斯权临时拼凑的人员,个个看上去锐不可当强悍无比,但稍稍留意后便会发现,表面凶狠骨子里却没有带任何杀机,因他们内心里多是抱着做做样子,威胁下惹是生非的人,已趋近事态向最好的方面发展。生在这个法制比较健全的年代,谁都清楚光靠武力不能解决问题。
然而,身处劣势的丁原,见眨眼间跑到身前几十人,仅能支撑颜面的胆子立马掉进了裤裆。他害怕得浑身上下不觉间颤抖起来,说话渐渐不利索打了哆嗦,想扭头逃跑却发现四周围早已站满人,没法迈得开步子。
几名还在与曹野对持着的保镖,发现不利局势演变太快太猛,不敢掉以轻心忙丢开曹野的人,几大步快速移到丁原四周围去。此时,眼下,他们必须先尽职尽责确保丁原的人绝对安全,不然有失做保镖的身份。
稳如泰山的卓凡,她没有注意丁原及丁原的保镖,却扭头径直走到她的头人母亲面前,很详尽的把刚才事情经过原原委委向她的头人母亲讲个明明白白。
伸手怜爱的摸下卓凡,头人脸庞不自觉的微笑开来,“好样的,你已经继承我傈僳族人的应有风采。”
见眼前这场斗殴还没真正打起来,娜斯权站在头人旁边,先没去管曹野、陈熙凤,以及娜斯云的人。他扭头看头人,嘴边不自觉的轻声询问:“头人,您打算怎么处理今天这场突然事件呢?”
刚听过卓凡所讲的经过,又看下还停在旁边沙滩上的昂贵直升机,头人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有点儿棘手,丁原应该是那种有钱有势的贵族人士,而曹野与陈熙凤两人虽然还不大了解,但与丁原扯上纠纷,这也足够说明两人的身份也不会简单。她思索下看向娜斯权说:“先了解下情况再看吧!现在妄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在说话后,她走前几步环视下周围站的男男女女,又大声喊:“在场的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是我们傈僳族人先辈传下来的每年一度的盛会,今天靠大家智慧使得流血事件没在眼面前发生,我谢谢大家。”在此,她停下喊话对周围鞠下躬,随后,似乎有针对xing的对丁原喊:“今天不管多大问题都不允许瞎闹,有事情讲事情有道理讲道理,我们如今早已脱离旧社会旧制度,我们现在下有族规上有国法,所有事情必须按规定来办……”
听着头人对众人的大声喊话,丁原那颗害怕得半死不活的心渐渐平和了,他从头人话里嗅出头人身份,理应是眼前这群人中最高权威者,主张讲理**,这对于他而言受制于国法的人都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年头,从根本意义上讲,他不害怕权倾朝野德高望重的掌权人,反而害怕那些突然冒出来不要命的不可战胜的人。
一旦心中没有了害怕,他的骄横跋扈又令他本xing流露不可一世,他伸出双手用力往两边一分,气势汹汹推开站在他身前的保镖,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踏步向头人走去。你今天干饭吃多了带帮闲人非得跑出来管闲事,那老子今天就非得先找你讨要个说法,等下倒要看看你怎么奈何得了老子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刚喊完话的头人,正准备找丁原,不曾想丁原竟然先走向她的人,她看过去,她问:“年轻人,你好!”
“我不好。”丁原气冲冲的回应一句后,又极度不客气的说:“让我先来问问你,你管的这些刁民,为何强行阻扰我找回我女人?要是你男人某月某天被某女人拐跑,找到时却有人从中作梗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面对劈头盖脸的无理质问,头人不由得开口先反问道:“年轻人,你帮我讲讲什么人属于刁民?”
“这也需要我在此对你多讲废话吗?”丁原看头人不怒不火更嚣张了,“我一个远方来客,全然不管不顾我个人的心理感受,强行跑出来硬阻止我找回我女人,这种不管他人疾苦只知道偏袒的做法不是刁民是什么?”
摇摇头不觉苦笑下,头人是不慌不忙的说:“首先,我必须欢迎你的到来,不过听说你一来讲打讲杀,这种情况实属不雅,不像是有涵养的人;再则站在这沙滩的各位父老乡亲,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为人处世全依仗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道德是非观在支撑,若他们今天没颗淳朴善良的心,只怕你早不能站着说话了的。”
软中有硬不卑不吭的几句委婉话,听在丁原耳朵里不以为然,他口出狂言大方缺词,“今天要是谁真敢出手乱动我的人,我盐城丁氏家族绝对会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想想你们中间任何人遇到我这种情况后,谁沉得住气不大发雷霆有过激行为?打打人出出气只不过算是最轻惩罚减压泄愤而已。”
完全无法意识到所犯的错误,头人为丁原感到悲哀,她懒得多费口舌浪费时间,她看看丁原,很是厌恶的直截了当的轻声询问:“年轻人,你心头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打算?你现在还想要继续干些什么?”
听完头人没火气的几句询问话,丁原以为头人是怕了他的人,他心底下一阵子狂喜是不假思索的说:“我现在到没有什么好打算,我先只想带走属于我的女人,其他事情暂时可以搁置着不去管。”末了,又忙补充说:“这是我今天对你们做出的一个最大让步,希望彼此都不要伤了和气。”
掐掐手指节沉思下,头人不觉露出难sè来,“你想带人走,我们可以不反对,但前提是自愿的,反过来讲不自愿也不能强迫,因为打架斗殴是我们这里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明白吗?”
你这不是变相的拒绝我吗?丁原不满的“哼”一声,他环视下在场众人,手指旁边他的直升机说:“你看我停在旁边的直升机,这足以说明我的地位和身份不是普通人,只要你今天答应让我带走我女人,我以后可以来你们这里投资,给你们修公路,给你们义务建新学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因为我丁氏家族有大把钱花不完。”
狂言一出,头人听着竟沉默了,之后过半天才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到个没人地方商量下,怎么样?”
“没有问题。”丁原很爽快的答应了,在他眼里看来,金钱能换取所有想要的东西,只看付不付得起高价。
头人不抬头看众人不再多言多语,她在众人的惊诧中转身带头向没人角落走去。
丁原向众人笑笑,看看陈熙凤看看曹野,随即得意洋洋的跑去追头人走在前面的脚步。
一时间,在场众人不自觉的纷纷议论了起来,都不能理解头人为何一下子变成了贪财的人?
要说眼目前的现在,内心最感不安的是陈熙凤,她看下周围站的众人,不觉间双手抓住曹野,不觉间用力要拼命乱摇曹野,“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头人要是真与丁原达成某种口头协议,把我送给丁原我这辈子不就彻底毁掉了吗?你到时候会不会因为怕周围这些人选择不管我呢?”
轻轻用力抱抱陈熙凤,曹野忙柔声安慰道:“不要感到害怕,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先不要去胡乱的自己吓唬自己,或许最后的结局会有利于我们也是说不定呢!不过话又说来,我不会允许你落入丁原手中的,那种花花公子拥有你纯粹糟蹋你的人。”末了,看陈熙凤佯装露出个坏样子,“要糟蹋你,也只能由我慢慢糟蹋你。”
“周围这么多人,你不要脸。”陈熙凤说着,一下子脸蛋变得绯红。她一时间忘记害怕,生出几多女孩儿家特有的柔情蜜意,抱住曹野给曹野几拳头。一个个动作照亮周围人的眼睛,也羞红挂在枝头未落下的树叶。
曹野站着一动不动,心想我为你能抛头颅洒热血,不知你承诺解救我妹妹的事情又进展如何?这几天虽没有追过问情况,但不等于我不关心我妹妹的事情,要是到最后不能兑现解救出我妹妹,到时候千万别责怪我翻脸无情拿来你开刀,谁叫你该死的父亲陈天伦偏偏和我过去呢!
心下独自暗暗的想着,他不由得闭上两个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来。他知道他现在所面临的种种凶险,先前还与我肝胆相照的人,等会儿或许因为头人的态度而走向对立,这是他极不乐意看到的,也不想要去面对的。
娜斯权走到曹野的面前来,他安慰道:“曹野兄弟,你放心,我们傈僳族人做事情都讲求正义,我相信我们头人最终不会为难你和陈小姐两人。”他此时虽如此在说,但心底下也是没有底,因为他这几个年头一直漂泊在外打工,对目前家里人情世故的变化从本质上说完全了解。
冲娜斯权笑笑,曹野说:“谢谢你的安慰,不管最终会发生什么,对我都有心理准备,若你们头人选择与丁原做某种金钱上的交易,也没有什么好要奇怪的。”他在此停下来,看下娜斯权又说:“要是你们头人真想你们对我做什么,你尽管对我出手好了,这件事情过后依然是好朋友。”
“我们前面刚喝过同心酒,我不可能会对你动手的。”娜斯权着急了,“现在不是旧社会,我们头人不可能随随便便要我们杀人的,不要想得太过悲观,今天绝对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站在旁边上,陈熙凤听到两个男人有的对话后,才意识到她先前的想法很是幼稚,不过她此时心里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今天深深喜欢的爱着的曹野,在最危险的时刻能为她流血为她战斗,人活一世拥有这些后还用得着害怕什么?她不觉间又回想起与曹野有的首次相逢……
在这个时间里,头人与丁原并排着走回来了,丁原脸庞堆满了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