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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是戏子-水天传奇之缘起火影第四部
    “喂,走过的路过的,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呐……不要错过喽……”

    什么都没弄清楚,什么都很模糊……

    那吆喝的嗓子、摆下的大擂……分开来听到了、见到了的话,甫一接触之下,第一联想到的只怕就是卖菜的、卖小玩意的……小贩们?还有某某古代时会出现的大擂台?

    发髻被人梳拢了梳拢,编了辫将散发、乱发都梳拢到了脑后……不过片刻的时间,连自个梳完发后的模样都没照见就被拽起了身,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了锣鼓开道、奏乐起!

    分明是该在室内的,身体前后左右四方却忽然间拨过来一继一继的暖雾来,只有头顶等高处,还是依旧冰凉冰凉得,呼吸处多是冷风,却也,夹杂着些许各式香风。

    好香!

    烤鱼的流油酥香、不知是什么糖的绵绵甜香、nǎi香、淡香……甚至是臭豆腐、臭咸鱼之类的臭中透香!

    各种香气忽地混在冷风里,直往鼻孔里钻来——馋得人口水直流。

    而那银发少女,就在这猛一忽子扑鼻而来的冷、热香风中打了个激灵,残留的睡意终于被驱尽。

    静室骤出遇集市,静谧之后方知繁华喧!

    就在那将感官时空迷惑、迷惑至似乎时空错乱的锣鼓吆喝声中,银发的少女蓦地睁大睁圆了眼,一脸诧异地发现己身已在红尘中——还是正当中!

    “……快上去……”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快快上去,没见那么多人都在等你吗?”

    “可是……可……!”上去干什么?我不会呀!

    “放心,只要你随心所yu地吹就行,甭管那么多!快点快点!!快上去!”

    “我……!”

    手中不知被塞进了一个什么,银发的少女就被不得反对地推搡着上了台沿。

    一片立时的静谧里,她频频回首,纵然极力掩饰,那一对灯火下黯黯的目光里,眼角流转中划过的懵懂、恐慌,还是时不时会泄露。

    我……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她的脑海里,恐慌过后,唯剩下这一最强烈的疑问——时空间忍术?

    头脑中一瞬间闪过的五个字,似乎成了仅可能的解释,否则无法说明今ri之类屡屡的莫名时空转换——那太过突兀,除了惊惶外几乎无法给她留下多少印象的过于突兀!

    那么多的人在看,而她却不知道他们在等待、期待些什么?而她却还是那个他们等待、期待的对象!

    太荒唐!

    太静了……

    远处遥遥的喧嚣声,愈发衬得这近处一小地的安静,越发得令人心怦怦跳个不停,连血液流经太阳穴的声响都仿佛能听得个一清二楚……

    身后的那个女人,拥有的印象不过是两次见面、两次的见面都只不过恍惚……只是那女人“热情无比”地靠上来、拽过她、而后时空转换——令人莫名奇妙之余,隐隐得心有冷意?

    身侧的寒都聚在了一起,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天本就寒凉,银发的少女只觉得那冷那寒都合拢了起来,粘在了身上,挥之不去。

    她就在那被包裹严了的寒中顶着额角的冷汗,机械地迈着步,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纵然不去看,也能感觉到它在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后,在催逼着、在紧盯着……不叫回头,如狼般锐,那主人也会在有意向时瞬间转化成如狼般狠——那是一种直觉!

    从高台的边沿到中心,路并不很长,时却太长——不,是太短!当脚踏入高台的中心后,她将再无可避!那寻常每一步步,也便变得如行于钢丝上般惊险起来。

    星光洒落,纵被近水楼台之灯火极尽遮掩,也仍掩不住那点滴漏晕。于是在那点滴的露晕清光里,少女银的发、白的衣,沐浴出了月华星辉的缥缈;

    于是在那站稳于高台中后的那一次抬头眺望里,清风纠缠起银丝、月华亲睐起冰肌……

    梳拢过的银发,简简单单挽于脑后,却已再不复纠结凌乱,竟是变得顺滑无比,月夜下似水如丝,忽然间居然连月华去衬都不再逊sè!

    若然非如是,众人眼中那在甫一见少女着装而出时的失望,又是因何从不知何时起凝聚满了光?

    可怜少女无知。

    纤纤素手轻轻提起,将那手心处冷硬的长管提起,终于看清。

    笛子?

    她的唇角止不住挑起一弯嘲讽,浑不知一顾恍倾城!

    有女窈窕、有女如兰。

    那浑如清辉、犹似一体的身影、那清绝淡极的一举手一投足,雅风黯然,撩拨得人心倒越来越期盼起来。

    而这些,俨然已于台上之人无关。

    银发的少女微微笑,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这步田地,亦不通音律。这高台何用,她不知。

    不过,从这管手中被塞入的碧绿短笛上、从众人零碎听得的只言片语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吹笛子么?

    她不知道是否真的同那个奇奇怪怪、不太好相处,却又不觉得有什么恶意的女人有过些非同寻常的因缘,也不知“自身”是不是真的是能吹出那“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之仙乐的笛子大家,就连这之后的“黯淡前途”能黯成什么样!她亦是没法想象。

    哼,随便我吹吗?

    一路行来,光yin已如年,她心亦平复如海。那抹淡淡的嘲讽挂在唇角,不消不减芳华。

    “让一让,让一让!请让一下!”

    “慢点,别乱跑!小心丢了!”

    儿子在前头分人寻路,一古脑朝高台下挤,父亲在数人外担心地不住换,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便错开了路。

    “爸,我在这呢!快点快来!前面有个好热闹的地!”

    虎头虎脑的小娃儿,第一次进到繁华地,便被那热闹吵浮了心。他左窜右钻得,在人群中还瞅个时间低了头,爱惜地整理整理有些被蹭乱的新衣,就听得前头哄得一阵起哄声起。那声响顿时如一阵痒痒挠在了心上。于是,小男孩再听不到父亲在身后焦急的呼唤,越发拼命地朝前挤去,挤得、抢得就是一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