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等院长妈妈的回应,男孩步子大,星萌只能小跑着跟上去,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大哥哥,我叫穆星萌,你叫什么名字,”星萌仰着脖子,问着牵着她手的大哥哥,
只可惜男孩只自顾自的走着,回应她的是不曾言语的沉默,星萌咬咬唇,乖巧的不再问,只小跑着追上他越來越快的步伐,
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男孩拉着她上了车,依旧一言不发,只过了一会,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大房子门口,那是星眸见过的最大最漂亮的房子,而她是不是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呢,
本想问身旁的男孩,只是他毫不犹豫甩开星萌的手,只冷冷的冲司机说了一句:"把她送到张妈那去,”
随后看也沒看星萌一眼,快步离开,渐行渐远的背影,让星萌慌了心神,急忙下车想跟上他,司机过來牵住星萌的手,眨眨眼看向司机,星萌沒有说话,乖巧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司机说他姓陈,让星萌可以叫他陈叔叔,星萌只小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陈叔叔,”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星萌跟着陈叔叔走进那座大房子,看着眼前的美景内心震撼,眼中虽惊叹,却还是一句话也沒有说,她是被领养的,她只有乖巧听话,争取不被送回孤儿院去,以后才不用像以前一样,和其他小朋友抢饭吃,
陈叔低头看着身边的星萌,小小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显然对眼前的一切充满好奇,却什么不问什么不说,乖巧的让人止不住心酸,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幸福快乐的成长,可是星萌却是小小年纪父母双亡,不免更加心疼,这个可爱乖巧的小女孩,
直到见到那栋房子的主人,一位和蔼慈祥的奶奶,那不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星萌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她见过这位奶奶,见她坐在长椅上默默垂泪,忍不住上前给她擦了眼泪,就是这样简单的关怀,成就了两人近二十年的缘分,
沒错,那位和蔼慈祥的奶奶,就是今天的郯老太太,星萌就是乐音,姚乐音是奶奶给她取的名字,姚是奶奶的姓氏,乐音是希望她一直都只听的到快乐的声音,一直幸福快乐下去,而那个男孩,就是郯之安,
住在郯家之后,郯之安对于她的厌恶,显而易见,为了不再回到孤儿院,乐音努力讨好郯之安,甚至于他一些过分的恶作剧,也一一忍了下來,
久而久之,乐音习惯了讨好忍让郯之安,而郯之安习惯了乐音的讨好忍让,
情窦初开的年纪,或许乐音并不爱郯之安,只是习惯了,将他视为生命中的神圣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郯之安的重要性,所以才会伤的那样深,却还是可以慢慢愈合,
两人的回忆和若有所思,在见到大踏步走过來的郯之安之后终结,乐音不免有要仰天长笑的冲动,初见他时,他大踏步向前走,只为了远离她的视线,曾几何时,他居然会大踏步向她走來,只可惜心中再无涟漪,
本想告诉郯老太太苏铭韩的事情,但是郯之安突然回來,改变了乐音的想法,显然今天不是个说出來的好时机,
起身和郯老太太打招呼说道:“奶奶,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改天再來看您,”
扫了一眼匆匆归來的孙子,郯老太太自然知道乐音的用意,也不勉强,却还是不舍的拉过乐音手道:“好孩子,有空就常回來看看奶奶,”
“知道的,就算您老人家嫌我烦,我也会常常回來的,”搞怪的做了个鬼脸,乐音不想奶奶太过担心,
“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八道,奶奶怎么会嫌你烦,心疼你都來不及,”郯老太太嗔怪的瞪了乐音一眼,
笑了笑,乐音乖巧的点头,转身沒有理会一旁的郯之安,抬脚向门外走去,
苦于插不上嘴的郯之安,见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來,连句话都沒來得及说,乐音就要离开,怎么可能甘心,顾不上和奶奶打声招呼,便跟在乐音身后出了门外,
刚关上门,郯之安上前拉住乐音手臂,不悦质问:“你在躲我,”
“放手,”乐音心情欠佳,懒得和郯之安说废话,
对于乐音的冷淡的态度,郯之安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我在问你话,”
见郯之安并沒有放手的意思,乐音皱眉冷然道:“躲你,请问我为什么要躲你,”
“那为什么看我回來,你就立刻要走,”
当得知乐音在家时,他二话不说撇下瞿心澜离开,只是当他着急赶回來之后,这女人却是看见他就要走,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乐音简直要笑出声,她又沒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凭什么要躲着他,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那不叫躲你,只是不想看见你,”
乐音的态度不善,郯之安也不好太上赶着,说的话也就不太中听了,“不想看见我,姚乐音,你忘了你死乞白赖的,求着我看你的时候了,”
听完郯之安说的话,乐音一愣,果然是多少年都不会改变,“沒忘,那么愚蠢的过去,我怎么能忘,我一直以那段记忆默默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做那样的蠢事,”
“愚蠢的过去,”
听到乐音形容喜欢他的日子,居然是用愚蠢的过去这几个字,郯之安顿时感觉心中一股无名火,瞬间淌满胸膛,
“不是吗,不过郯少爷,似乎是你忘了,以前你避我如蛇蝎,现在拉着我不让我离开,这是为了什么,”
她实在不能理解,郯之安这样反常,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以前天天围着她转的女人,现在突然不再看他,所以才起了心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简直幼稚的可以,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即郯之安一副义正言辞模样,“姚乐音,你有沒有良心,五年之前,是我郯家收留了你,现在你翅膀硬了,二话不说,就打算远走高飞了,”
现在郯之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他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说,乐音就会离开,而他不想乐音离开,
乐音不免嗤笑出声,沒想到郯之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來,“是郯家收留了我,我也一直很感激,但是那个人是郯家老太太,奶奶,”
“你什么意思,”
郯之安承认,他之前一直沒有把乐音视为亲人,但是他很清楚,郯家在乐音心里的位置,只是沒想到,今天乐音感激的郯家,似乎已经不包括他了,
乐音越來越不耐,“我很不能理解,你现在拉着我和我说这些有的沒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能是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你忘恩负义,”
“那怎样才不算忘恩负义,像五年前一样,当个不知道疼,不知道累的白痴,供你和你的狐朋狗友耍弄玩乐,”
想到那时候的生活,乐音简直不敢相信那真的是会自己,到底是有多廉价悲哀,才会那样委屈的供那些人消遣,
听了乐音苦楚的声音,郯之安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个……”只两个字,不知道接下來该说什么,以前他从未觉得,但是现在听乐音这样说,回忆过去,他简直不能相信,那样过分的人居然是她,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回忆中的人是自己,只可惜方向不同,角色也不同,
“怎么,我倒沒发现,郯少爷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难不成你是,在为之前做过的事情难为情,”乐音不耐嗤笑出声,
“我哪有,”
“沒有最好,曾经的姚乐音已经死了,埋在十八岁那场夜里,现在的姚乐音,和你沒有一点关系,请郯少爷再见到我,即便不能装的不认识,也和以前一样的冷言冷语,”
乐音语气中的冷然,再一次让郯之安感到恐慌,“姚乐音,你别不识好歹,”
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连郯之安自己都听不下去,不识好歹,他甚至都想不出來,他对乐音做过什么善意的举动,哪里來的好,
“说的沒错,我要是有识好歹,怎么会惨成那个样子,”
“怎么了,姚乐音,不过就是我和心澜的事情,你至于一直这么耿耿于怀,”
“五年前,那一天我……”
倾盆大雨的夜里,摔倒在大街上,遇到了苏铭韩,十八岁她第一次放任自己,从未经人事的女孩变成了女人,醒來之后,身体的凉意,和满身暧昧的痕迹,猝不及防的闪进眼里,谁能想象的到,她当时满心的迷茫和彷徨,
如果不是遇到了南明煦,她简直不敢想象,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他们永远不知道,在十八岁的那一天,她失去的是什么,得到的是什么,
“你怎么了,”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乐音的语气,让郯之安感觉出了不对劲,“说,五年前那一天怎么了,”
“和你沒有关系,我现在很好,这就够了,”乐音并不打算和郯之安分享那样的过往,即便她不感觉难堪,她只是对自己不负责任而已,但是也不想忍受郯之安的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