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估计会派庄亲王妃的哥哥,朱政文做元帅,”二皇子端了杯酒走到宋陌跟前,好像在讨论天气一样轻松地说道:“那你那位二婶,我那好姑姑的事情,该处理了吧,”
“之前还一直担心圣上会让萧家的人去呢,那样的话,就不好办了,现在换成是二婶娘家哥哥,若是她们家出了什么事情,估计为了安定军心民心,任何事情都会被压下來,”宋陌笑着说道,“可以私底下动一动了,”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朱明瑞拿起酒杯在胸前示意,然后仰头饮下,再把酒杯扣到桌上,走了,
留下宋陌在那里坐着,想着如何处理得当,人们又联想不到他的头上,
“少爷,旁边房间的贵客已经走了,咱们要过去吗,”小七看着正在喝茶看书的萧昂问道,
“不用了,咱们走吧,”萧韶放下茶杯,把书交给了小七,往出走,宋陌,我看你怎么收拾寿阳郡主,
“是,”
一品轩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有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床边有位捋着胡子的大夫正在把脉,旁边是一位蒙面的老妪,
“老崔头,丫头的身子如何了,要不要紧,”老妪哑着嗓子问道,
“她是不是又试毒了,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不过也别太担心,她也是用毒解毒的高手,这是我给她配解毒丸吧,要是十二个时辰还不醒,就给她服下吧,”
“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丫头,就喜欢毒经蛊毒之类的东西,”老妪有些抱怨道,“圣女把她交给咱们,难道就什么也不管了吗,咱们到底还回不回去了,”
老崔头头也不抬地答道:“回去哪里,你我带着这个丫头出了那个地方,你还想着回去吗,要回去也是这丫头回去,咱们是回不去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而他们并沒有发现,
老崔头说:“圣女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只在十六年前出过一次南疆,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事情,回來后很失落,几个月后又生了欢儿,但是从來不提欢儿的父亲是谁,欢儿长大了一些,才让咱们送到了蒋邵成也就是蒋清源这里,”
“孽缘啊,”黑衣老妪恨恨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沒人知道为什么蒋绍成会突然成了朝廷钦犯,让欢儿在外流落了一年多,咱们找见她的时候,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崔头说起这个,就连连摇头,
他们身后的人听了,动了动胳膊,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又闭上眼睛,
想起那一年的遭遇,蒋欢心里的滋味很奇怪,七年前,自己的生身父亲出事了,大娘就派人送自己和妹妹去边城投亲,
可是自己和大祭司约好了,要在这边等着,她不想失约,所以,在去边城的路上,蒋欢自己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十岁了,够大了,而且也有本事了,医书和毒经看了不少了,她身上带了些银子,可是不久就花完了,她会医术和毒术,但是沒什么人敢让一个小孩子看病的,
又过了沒多久,她开始在破庙里面住,每天出去打点野味來充饥,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月,她有些风寒,不是很严重,但是却起不了身去采野果子和打点野味,
后來遇上了身受重伤的李三娘,她身上中了毒,魂牵梦萦,名字很好听,但是中毒的人,每日只要一进入睡眠就开始做恶梦,而且都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害怕的梦境,
不仅如此,每天还会进入幻境,体力武功都别想使出來了,最后,中毒之人还会精神错乱,开始乱咬,最后会咬死自己,
这种毒恰好蒋欢能解,她把一颗解毒丸塞到了李三娘的嘴里,这个解毒丸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从此之后,自己就跟着李三娘混了,过的也是比较不会无聊,
看着外面清的院子,也就是这几年跟着大祭司老崔头才安定一点,这次这么着急请老崔头过來,也是自己大意,沒有控制好时间,把大祭司给吓着了,希望不要给李三娘惹什么事才好,
赵年手上拿着的字条,他看完后,马上放到火炉里面,里面的火焰迅速将字条吞噬了,字条沒有署名,只是写了崔大夫进了一品居为人出诊,赵年觉得,能让崔大夫出诊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一品居一直都是个神秘的所在,说不定这次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然后他找了宅里面最精英的影子,去探探一品居的虚实,
沒想到的是,派了影子过去后才发现,一品居的后面别有洞天,居然藏了个很清的院子,院子不大,但布置地很精致,有些像是有钱人在金屋藏娇,
当他们再想进一步深入的时候,不少影子就被院中的护卫射伤了,影子组长看着情势不妙,就准备离开,
但是,在影子们离开的时候,有一位穿白衣的女子,从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出來, 暗卫们就想顺手,点了女子的睡穴然后把这女子带走,
带上人准备走了,院子里忽然冒出來了好多人紧追了上來,影子们带着人跑不远,就把人先放在一个巷子里,还用东西遮盖住,过了好久,才把后面追的人给甩开,可再回到那个巷子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手下沒用,请暗主责罚,”影子们自责地说道,
暗主赵年看着受了重伤的下属,也听了他们的叙述后,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底下的影子们心里直打鼓,这是要怎么处罚啊,一般暗主沉默越久,受到的处罚也就越严酷,
其实,赵年是在想,自己的这几个手下都是暗卫里面拔尖的十个了,不能说以一当百,至少挡十个绝对沒问題,但是对方却能将自己的精锐给弄得这么惨,十个人出去,三个人回來,还受了重伤,盛京到底谁有这个能耐,
“能看出來对方的路数吗,”赵年问道,他要弄清楚是哪个门派,哪个路数,这样也好查,
“沒见过,他们都用的暗器,是这个,”想起那奇异的武功路数和暗器手法,几人心底这会还有点发憷,
“绣花针,都是女儿家不成,”
“是男人,但是他们的个头不高,反应却很灵敏,”一个暗卫说道,
赵年哦了一声,忽然他的眼睛盯住中间那个暗卫的袖子,上面染了一层白色粉末,“这是什么,”
“属下刚才将那位姑娘带走时不小心蹭上的,”
“把薛神医请过來,”赵年吩咐道,不一会,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人背着药箱就进來了,他一进來就问:“谁病了,小赵是你,还是别人啊,”
“去去去,别咒我,你快來看看,这是什么,”赵年把从暗卫身上弄下來的粉末给薛放看,
就见薛放用手在药品上方扇动,使少量气味进入鼻孔,然后又用食指和拇指捏了一小撮然后再用两指的指腹碾了碾,说:“据我估计它是一种叫七虫草的草药磨成的粉,这种草药长在南疆,”
“南疆,”赵年对他听到内容有些奇怪,南疆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用这个解毒,那是南疆的解毒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因为七虫草可以解南疆七种毒虫的毒,但是因为本身也有毒性,所以,一旦用量超过了要求,人就会中七虫草的毒,浑身红肿疼痛,偏还丧失了说话行动的能力,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用的少了,解不了毒虫的毒,这种草药只有南疆皇室有,你不妨顺着这个查查,”
说完,薛放就离开了,
跟南疆皇室有关了,那就必须要告诉侯爷和三少爷了,赵年就提起笔來写了:“一品居后院之人与南疆皇室有关”,
只是不是为何,到了宋陌手里就只剩了两个字,把宋陌弄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是谁,”白衣女子,盯着萧韶问道,他就是掳走自己的人吗,看着好斯文,
“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样的态度吗,”萧韶皱着眉说道:“在下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趴在地上就救了回來,因为不方便带入家中,就把姑娘安排在客栈里,”
白衣女子也就是蒋欢想想,掳走自己的人好像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巷子里,然后自己想走出來,结果体力不支,倒下了,才被此人给救了,他应该说的沒错,
“谢谢,”从白衣女子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那姑娘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二,我给了钱了,”
“我们族里有规矩,不能欠人人情,你说你需要我做什么,”蒋欢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就想知道他的名字,
“做什么,在下救姑娘,只是举手之劳,不图回报,”萧韶觉得这个女子挺有意思,
“那你告诉我姓名吧,”白衣女子忽然拉住萧昂的袖子,说道:“我日后报答,”
“真的不用,”说完萧韶就转身走了,不顾后面人的叫喊,
出了客栈门的萧韶觉得很奇怪,这个姑娘的脑子不会有问題吧,不然怎么会一直拉着人说要报恩呢,可是坐在客栈床上的蒋欢,有些发愣,怎么会是他呢,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