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今天我跟xx主任查房.走进病房.主任站在病床左边.我站在右边.主任查房意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一言不发.
某些实习医生写的病历:
1.初步诊断:黄疸待查.病毒性肝炎可能.追问病史.患者说她以前是大山羊.她丈夫是小山羊.他们家不是大山羊就是小山羊.
2.现病死(史):昨晚7时15分.老子与孔子(考虑应是孙子,只因实习医生写得太急.笔误了)争吵后突然躺下.伴四肢乱舞,翻着白眼,大吐特吐.脸色铁青,说不出话.孔子慌了,一路狂跑,于7时45分到本院急诊部大喊:医生医生,老子不行了.
3.体格检查:头颅无.双侧瞳孔直径3.双侧**等大等圆.胃肠蠕动波可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还是个人吗.
甚至还有人写:留置胃管通畅.引出尿液约600l.
天啊.胃管是留置在胃里的啊.
引流出來的.应该是胃液.怎么会变成了尿液.
简直就是笑话百出.错漏迭起.让人笑掉大牙.
若不是担心伤害了实习医生的自尊心.苏绿宁差点就笑趴在办公桌上.
真是既好气好笑.又让人无可奈何.
毕竟是初出茅庐.刚刚接触临床工作的实习医生.什么都不了解.无知者无怪.
苏绿宁也是从实习阶段过來的.能够体谅这些学生的懵懂.
但是.她拿着红笔.依然感到无从下手.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些实习医生.修改这样的病案.
只好拿出课本.重新给他们讲了一遍有关病案书写的规范.指导他们再重写了一次病案.
这一忙碌.就是一个上午过去了.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忽然跑來一位老大爷.钻进办公室.劈头就喊:
“苏医生.我便秘.你给我开的那个‘开塞露’.管用是管用.但是味道实在太难吃了.”
苏绿宁吓出一身冷汗.
开塞露是润滑刺激肠子.软化促进大便排出的药物.
正确的使用方法是:将瓶口缓慢插入肛门.然后将药液挤进肠子里.
老大爷怎么把它吃了..
询问护士才知道.实习男护士覃迪.遵照苏绿宁开具的医嘱要求.将开塞露拿给了老大爷.
但是.他忘了告诉老大爷.开塞露的正确使用方法.
苏绿宁只好自己去给老大爷.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
幸好.老大爷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谅解了护士的一时工作疏忽.
“苏医生.你快來看看.这份检查单是怎么回事.”
苏绿宁刚想脱下白大褂下班.听到护士的声音.心又揪了起來.急忙去护士站看看问題的究竟.
原來.某位实习医生竟然给一名女病人.开了前列腺b超检查单.
不仅护士傻眼了.苏绿宁也要晕了.
真是个粗心大意、闹常识性笑话的实习生.
这女病人.如何能具备专属男性的器官.
苏绿宁只好又坐下來.重新写了一份正确的检查单.
这一天工作下來.她的心情.都沒时间忧郁了.
*
等到苏绿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天色已擦黑.
她决定先去买一部新手机.换个新号码.
作为临床医生.沒有手机与同事之间联系.是极其不方便的.
走过两条街道.苏绿宁进了一家手机专卖店.挑了一款手机.又去办了一张手机卡.
做完这些事情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小县城的街道上行人不多.显得冷清静.
苏绿宁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打开qq和微信.她已经好几天沒有登录了.
叮叮叮.
手机里立即响起无数声信息提示音.
苏绿宁打开一看.铺天盖地的.全是沈昊辰、周冰冰这几天发给她的qq和微信.
问她在哪里.为什么要突然不辞而别.
沈昊辰字里行间的语气.几乎是气懑与哀求并存.求苏绿宁回到自己的身边.
苏绿宁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直至眼睛里涌起一层水雾.手机屏幕上的字迹变得模糊.
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退出qq和微信.将手机放进皮包里.继续往前走.
经过一条暗偏僻的小巷子的时候.冷不防.从斜刺里蹿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一副贼眉鼠眼.流里流气的模样.
“美女.一个人闷不闷.让哥陪陪你.”那男人死死盯着苏绿宁.嘻笑着伸出他的咸猪手.
苏绿宁被吓了一大跳.意识到自己碰上流氓了.
她旋即回转身.加快脚步.想要回到路灯明亮的大道上.
“走那么快干嘛.”陌生男人紧追上去.一把拉住了苏绿宁的胳膊.
“放手.”
苏绿宁甩臂想要挣脱他.可是徒劳.
陌生男人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进了怀里.
一张臭气熏天的嘴.劈头盖脸就亲了过去.“美女.让哥好好亲亲你.哥想你好久了.”
苏绿宁感到一阵恶心.又气又羞.拼命地摇头躲闪.大声呼叫:“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
陌生男人死皮赖脸地淫笑道:“这里偏僻沒人.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來救你.”
说完.他便伸出手去.抓苏绿宁的胸部.
情急之下.苏绿宁灵光一闪.抬起胳膊肘.向后猛力一撞.正好击中陌生男人的胸口.
“啊哟.”
陌生男人吃痛地松开了手.破口大骂:“你这个臭**.竟敢打我.”
苏绿宁又猛然转身.提起膝盖.用力一顶.攻击陌生男人的裆部.
幸好.沈昊辰曾经教过她几招防狼术.关键时刻.正好派上用场.
陌生男人被正中要害.痛得两眼直冒金星.闷声弯下了腰.
苏绿宁趁势扭转身.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却撞上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出什么事了.苏绿宁.”黑色身影扶住她.焦急地问.
苏绿宁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才看清楚对方是谁.
黑超大墨镜.金色头发.
威廉.
“那个男人......他想耍流氓.”苏绿宁手指向身后.气喘吁吁地说.
威廉轻轻推开她.走上去.站在陌生男人的面前.
“啪.”
片刻之后.威廉忽然举起手.狠狠甩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呵斥:
“臭流氓.还不快滚.”
那流氓嗷嗷哼哧着.手捂住裆部.躬着身子.踉踉跄跄地溜走了.
*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种偏僻黑暗的地方.”
威廉拾起苏绿宁掉落在地上的皮包.递了过去.语气关切.
“谢谢你.董事长.”
苏绿宁长长吁了口气.接过皮包.拨开额前的乱发.满头都是被惊吓出來的冷汗.
“我去买东西.回來晚了.想走近路赶回家.谁知道就碰上了流氓.”
她真懊恼自己.早知道就不图方便.走了这条僻暗道.
“董事长.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苏绿宁感到奇怪.夜深人静.堂堂董事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鲜有人來的小巷子里.
“我是正好路过.听到巷子里有呼叫声.就进來看看.沒想到.是你遇到了麻烦.”
威廉不紧不慢地回答.语气淡淡的.
夜色中.那副黑超大墨镜闪着冷的光芒.更显得他高深莫测而又疏离.
“天黑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一程.”
苏绿宁不好意思谢绝威廉的好意.坐上了他停在小巷子口的奔驰车.
“想不到.你竟然还懂些拳脚功夫.”
威廉一边开车.一边看了看身旁的苏绿宁.不由感慨道:“那个流氓.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苏绿宁难为情地低下头.手指搓弄着皮包的链子.“董事长.也幸好你及时出现.替我赶跑了那个流氓.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后果.”
威廉望着前方.唇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苏绿宁扭头瞧了瞧.他脸上寸步不离的大墨镜.忍不住问:“董事长.我能冒昧问你一句吗.”
“说.”威廉手握方向盘.漫不经心地回应.
“现在是夜晚.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都不摘下來.”
苏绿宁觉得他的这个癖好.颇为怪异.
威廉愣了一下.沒曾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題.
沉默片刻.威廉才慢悠悠地开口:“我有眼疾.一点点强光都受不了.只能一直戴着墨镜.”
声音沙哑得就像一位年迈的老人.又仿佛他的声喉曾经受过伤.
感觉到威廉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这件事.苏绿宁沒有再继续追问.
车子开过一条街道.很快就到了苏绿宁租住的房子门前.
苏慧茹正抱着小南南.站在门口.焦急的走來走去.
“妈.”
苏绿宁从车子里出來.急步跑上去.“这么晚了.你怎么抱着南南在门口吹风啊.快进屋里去.小心着凉.”
苏慧茹看到她平安到家.松了口气.“你还沒回家.我担心你.南南在屋里也不老实.闹腾着要出來.”
小南南看见苏绿宁.兴奋得像久别重逢一样.胳膊腿儿拍腾着.飞扑到她的怀里.欢快地叫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