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四发狠时,张舍申等四人,冒雨走进朱四的大门。
一个团丁向前阻拦,被望四一推而倒。他们大步来到朱四客厅的厦子底下。
朱四等一见,呼声站起,顿时愕然。
没等朱四说话,舍申正义凛然地说,朱四老爷,你听好了。
消灭活扒皮前,你亲自表态和村民联合。但关键时刻,却行凶暗算。还抓大勇,私设公堂,严刑逼供,你居心何在?
你必须立即释放张大勇。如不交出,决不饶你!
朱四被舍申正气凌云的气势所压倒。
他支支吾吾,尴尬地站那里,腮帮子一直抽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显然,朱四面对这突如其来阵势,突然有一种高山压顶的感觉。但是,作威作福的习惯,使他既不肯屈服,又不知所措。心理上,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看到他的态度,望四愤怒道。
朱四老爷我警告你!活扒皮有今天的下场,就因祸害百姓。你不要以为你的手段比他隐蔽,就能瞒过群众。
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谁好谁坏一清二楚。
如不释放大勇,继续作恶,活扒皮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从得知舍申扯掉了活扒皮的耳朵,朱四就担心自己的处境。舍申把活扒皮捏死,他更胆战心惊。
听了舍申的训斥和望四的警告,他脸上的肌肉颤抖得更加厉害,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我不……不放人,是他砍伤……伤了人。我作为一乡之长,总得把事情搞……搞清楚,给人家有个交……交代吧。
听了朱四的狡辩,腊梅双目怒视,严厉揭露道。
你胡说!我和在场的几个村民都能证明,根本不是大勇把人砍伤,是你们用檩把他撞伤。
我问你,他砍伤谁了?你把名字说出来。说不出名字就是狡辩。
你们平白无故地抓张大勇,还私设公堂,动用酷刑,逼他供出谁是nhan党,这完全是陷害。
你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想着法地害人。总有一天血债要用血来还!
张大勇如果有个好歹,你就死到临头!
望四质问道,为啥要放火暗害我们?你亲口答应联合消灭活扒皮,为啥不信守诺言?
张团练自知理亏,却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狡辩道,谁暗害你们了?有啥证据?
他拧了拧头,又以不屑的口气说,你们算老几?你们说放人就放人了?一切由乡政府说了算!
赵忠谦阴险地说,你们这是反政府,反政府是要杀头的!
赵忠谦话音未落,舍申露出了刚毅的神色,厉声斥责道。
不用拿政府唬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自然会受人民拥护,失去道义的政府必然被人们唾弃。
你们抓张大勇,对他任施酷刑,就是无故残害百姓。
你们妄图用芒硝、松节油放火烧死我们,别以为把人抢走就没了证据。张家庄人人都可作证!
现在必须马上释放张大勇,继续顽抗,决不答应!
张大炮气急败坏地说,那你就是共党,只有共党才领着穷鬼瞎闹腾。你们领着穷鬼闹腾,就犯了死罪!
听了张团练的话,伟国把脚猛地一跺,他气愤地指出。如果主持正义的人就是共党,那全村的人都是共党。
你们去问问群众,哪一个人同意你们这种做法?
你们干了亏心事,又想拿共党的帽子唬人,办不到!我们是来要人的,必须马上让我们把大勇带走。
张团练捋了捋袖子,瞪起没瞎的那只红眼,赤牙咧嘴地说。说啥?想把人带走?没门!
他说着还把手猛地一甩。
张舍申平举起一条胳膊,用手指指着他们,脸上现出刚毅而愤怒的表情道。
告诉你们,今天张大勇我们带定了!你们交,我们要带。不交,我们同样要带。
张团练又把胳膊猛地一抡,在地上转了一个圈恶狠狠地说。
就是不交!看你们能有多大能耐。
不交就搜!舍申一挥手,带人向后院冲去。
嘟!……嘟!……嘟!……
他们刚冲到后院门口,张团练就急促地吹起了哨子。
团丁听到哨子声,马上拿着大刀、长矛,冒雨冲了过来。
都给我站住!舍申一声怒吼,团丁一个个脚下像生了根,谁也不敢动弹。
望四、伟国早已将弹弓拉开,站在舍申的两边。腊梅冲在一旁,也摆开了格斗的架势。
舍申露出坚毅的面孔,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的虽参与暗害活动,责任不在你们。
团丁多数是穷人的子弟,咱们是阶级兄弟。你们回家问问自家的家长,自个家遭过朱四的残害没有?朱四才是咱共同的敌人。
我相信,你们只要了解了真相,迟早会站到人民方面来的。
今天唯一目的,是让朱四放大勇。希望你们深明大义,不要替他卖命!
听了张舍申的话,多数团丁收起了刀。唯有朱四的几个亲戚和搞暗害的部分人,仍在顽抗。
朱大林手拿长矛,突然,气势汹汹地向舍申的心窝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