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不悔相忆两茫茫,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代他受过-不悔相忆两茫茫云浅浅陆御珩小说在线阅读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代他受过-不悔相忆两茫茫云浅浅陆御珩小说在线阅读
    徐恩砚竭力遏制着心中的震愕.不让它表现在脸上.他握紧双拳.脑子里全是问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是在救他吗.可她懂什么啊……

    她真是蠢到家了.干嘛无端端替他揽错上身.他沒有为她做过任何事.每次都嘲笑她.跟她拌嘴.对她那么坏.可她却……

    “这书签可不像女孩子用的.子君.我从來不知道你喜欢坦克.”廖司令眼神如枪.

    “我喜欢.只是爸爸不知道.”子君像军人一样站得很直.“我打碎花瓶.甘受任何惩罚.”

    “是吗.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徐少爷那时候在干什么.”廖司令哪能被糊弄.笑容翩翩地望着徐恩砚.

    徐恩砚想好了答案.“我和子君本來在院子里散步.但我的手机正好响了.我就停下來讲电话.子君可能觉得有点无聊.一个人不知跑去什么地方玩了……我妹妹恩锦在电话里说身体不舒服.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爸妈都不在.她跟家里的仆人们也不太亲.希望我快点回去陪她.我挂下电话.刚走到大门附近.就看见子君跑过來.她脚上有伤跑不快.我站在那里等她.想跟她告辞一下.可她却告诉我.她刚才闯了个祸.我正要细问.子君的哥哥就请我们來这里了.”

    他面色平平地说出这番谎言.唾弃自己竟然当真把过错都丢给了她.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必须保护自己.保护父亲.

    廖子君转过头望了他一阵.眼里掠过一抹凄然.然后她看着廖司令.“沒错.当时我打碎了花瓶.怕被发现.就一路跑过來.正好看到徐少爷要离开.”

    廖司令检查了徐恩砚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自然是真的假不了.廖寅汉却板着脸指出.“子君.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可一点都不像打碎花瓶的人.我看不出你有多慌张.”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书签掉在了那里.我以为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想到是我.我想瞒着你们.才尽量装得自然……”廖子君像个犯人一样垂着头.“我从山里來.家教不好.请爸爸管教.”

    “你们都见过小姐有这个书签吗.”廖司令横眉.举着书签问佣人们.

    几个佣人摇头.也有人说好像见过.周妈思前想后.“我应该见过.几天前.我在小姐的一本书里看见的.她很喜欢那本书.连书页不当心折了角都会用手抚平……”

    “雅曼.你和子君最好.你见过这个书签吗.”廖寅汉柔声问朱雅曼.

    “我……我好像……”朱雅曼望向廖子君.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启发.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这书签她确实在子君书里见过.但子君是她的好友.她不愿做检举子君的恶人.

    子君神情柔顺.“雅曼.我已经认错了.你也说实话吧.”

    “哦.好吧……”朱雅曼见状也坦白.“我见过.这书签确实是子君的.廖叔叔.子君打碎花瓶只是无心之失.你们都别生气了.原谅她吧.”

    廖寅汉见状.忽然若有所悟地说.“我想起來了.刚才我去找子君的时候.的确看见她手上拿着一本书……子君.书哪去了.”

    “我把它放在了客厅.书签就是从那本书里掉出來的.”子君挺胸朝楼下一指.

    佣人周妈按照吩咐下楼取來那本书.一边呈上去一边嗫嚅道.“我认出來了.这就是小姐最喜欢的书……”

    廖寅汉细辨过后.也认同地对父母点了一下头.

    在这屋子里.只有儿子廖寅汉是绝不可能对父母撒谎的.廖司令和夫人对视一眼.表情松了松.眼中疑云虽未褪尽.却消散不少.

    “廖叔叔.请问我可以走了吗.我妹妹还在家里等我.”徐恩砚端声道.

    就这样.徐恩砚成功从廖家脱身.一逃出廖家人的视线便沒命地飞跑起來.

    次日.马师长的暗杀计划流产.徐司令在对方下手前攫取了先机.将马师长缉捕并下令击毙.

    廖司令金蝉脱壳.毫发无伤.却大大地动了怒.廖夫人借着打碎古董花瓶之由将廖子君家法伺候了一顿.子君被打得遍体鳞伤.上衣都几乎撕烂.她嘤嘤哭泣.求救地看向她的父亲.

    可父亲的脸色如同生铁般阴冷.丝毫沒有说句话來劝止夫人的殴打.

    周妈心肠软.不断替小姐求着情.最后子君伤得瘫倒在地.廖夫人才余怒未消地住了手.周妈用厚被子把小姐裹起來.又慌里慌张地翻出药箱.

    廖寅汉上前将妹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沉痛地说.“我妈妈下手狠了点.子君.我替她道歉.对不起.”

    说來巧得很.那天晚上徐恩砚也被揍了一场.感恩节晚会开演之前.他正在后台等着朱雅曼化妆完毕.斜刺里突然冲过來一个男孩子将他撞翻.拳头暴雨般砸下.对方一边暴打一边狂吼大骂.“你爸爸害死了我爸爸.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马征.你干什么啊.”朱雅曼扑上來劝架.妆都蹭掉了.后台的老师们费了牛劲才将两个男孩分开.徐恩砚额头青了一块.嘴角也肿了.哪里还能胜任挑大梁的主持人.老师们四下商量一番.决定让廖寅汉代替徐恩砚上场.

    廖寅汉和朱雅曼在台上光鲜亮丽地并肩而站.如同一对眷侣.感恩节晚会传送着脉脉衷情.点滴渗进冷夜里.

    谢幕后.朱雅曼立刻去后台找到了徐恩砚.急声说.“廖哥哥告诉我.子君挨了廖夫人的打.就为了花瓶的事.刚才廖家來了电话.说子君失踪了.是从她卧室的窗子溜出去的.现在廖家人四处在找.你说.她身上带着伤.能去哪儿啊.”

    徐恩砚大惊.眼睛酸了酸.“怎么会……”

    廖司令遣了手底下闲置的一撮兵力去寻找子君.到处撒网.无头无绪.徐恩砚顶风在大街小巷徘徊.想看见她的身影.他沒想过自己会把她连累至此.白天课间的时候.他去了她班里.把她叫到一旁.“子君.你为什么要为我说谎.”

    她并沒有谴责他是缩头乌龟.“我是廖家的女儿.我打碎了花瓶.他们又不会对我怎么样.何必把你供出去.”

    他再也沒办法笑话她.轻叹一声.“你真傻.你以为只是花瓶而已.”

    徐恩砚茫然失措地在路上寻觅.口袋里的手机不断地响起.弟弟徐义龙就差沒从电话里捅出一只手來把他拎回家去.“爸妈都在问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着家.哥.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廖子君吧.”

    “我找找她.很快就回去.千万别告诉爸妈.否则我卸了你的胳膊.”他恐吓了几下便挂断电话.望着迷蒙的前路.

    他忽然想起她以前好像随口对他提过.來到城里后.她心情糟糕的时候就会去海边散心.大海和山野一样.都能让她感到心胸宽广.这么冷的天.她浑身是伤地跑到海边晃悠是荒谬了一点.但他何妨试试这个可能性.

    当他腾起步子向海边狂奔时.廖子君已经蜷在沙滩上一座废旧的木屋里睡着了.从廖家逃出來后.她再也不觉得自己属于那里.那里的人根本不是她的亲人.

    他们自视为她的恩主.只要养活了她就是仁至义尽.就可以凭着好恶对她赏赐或欺凌.

    冬夜的低温实在叫人够受的.木屋里立着一摞厚实的干草堆.虽然受了点潮.却是个挡风的好去处.地上有一些普通的石块.廖子君沒力气摩擦生火.也不想让火光引來其他人.便抱着臂膀缩进了草堆的后面.

    屋中还有两张宽大的防漆罩布.其中一张很湿.估计是屋顶漏雨的时候给淋坏了.廖子君取了比较干燥的那一张.当作被子盖在身上.然后把干草堆稍微移动了半米.形成一个圈地.将自己包围在屋角.隔断草堆外的寒气.

    她做完了这些.立马就睡得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心脏猛地一抽.醒转过來.将她吵醒的是两个男人暴戾的争执声.犹如针尖对麦芒.

    子君揉着眼睛.不敢大喘气.只听得其中一个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嗓子里带着酗酒的粗嘎.“姓梁的.我们袁家的产业沒你的份.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做.否则.别说继承遗产.哈哈.就连我妹妹眼里容不容得下你都是个问題了.”

    廖子君以为这是在做噩梦.可是睡意全被吓跑了.男人粗嘎的声音如同疯狗吠叫.就快要撕咬到她身上來.

    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毫米一毫米地撑起身子.咬牙不让自己因为肉体的伤痛而哼出声來.她凑向干草垒成的屏障.眯起一只眼.透过干草间无数针眼大的缝隙向外窥探.

    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人到中年.凶狠干瘦.另一个稍年轻些.冷峭而魁梧.两人站位相隔好几米.却仿佛随时都要扭打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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