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羡慕和妒忌交织的神色,他被水膜紧紧裹住,只有嘴巴能动:“领域强者,”
天青摇了摇头,满意的打量着四周:“这是我根据自己对领域的理解仿造出來的,算不得真正的领域,我还只是入阶,比你高了一点点,”
凤皇子三年前步入圣阶,还只是初晋级别,天青已是圣阶入阶,比他整整高出了整整一级,而且从天青对领域的掌握程度來看,怕是已经算得上半步领域了,
天青冲着凤皇子笑了笑:“其实以你圣阶初晋的级别,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出身非比寻常,竟然拥有神兽凤凰的血脉,而且你还给了我一个惊喜,最后的zi金斗气,竟然还是天阑大帝的血脉,今后好好修炼吧,看在大帝的份上,我不杀你,”
说完,他心中一念动,领域自动撤去,包裹凤皇子的水膜也消失不见,
看到天青作势要走,凤皇子连忙喊道:“你要去哪,”
天青转头一笑:“自然哪都去,”
凤皇子低喝道:“我代表人类在此防守,不能放你走,”
天青微微一笑:“我又不是以前那些鲁莽的魔兽,动不动就大开杀戒,再说了,那位存在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兽潮已经完全沒有它的意义了,我只不过是想到处游历一番而已,你何必大惊小怪,”
白凤沉默不语,默默抽出了背负的投枪,
天青见状,摇了摇头,
“我擅长的不是近战,而是魔法,”
白凤面如死灰,
就连对方的近战自己都挡不了,又怎么去抵挡对方最擅长的魔法,
天青看了白凤一眼,若有深意的说道:“年轻人类,努力修炼吧,我很期待两个逆天血脉齐聚一身的人物最终能有什么样的成就,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有实力逼我现出本尊,”
凤皇子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意,他一个恍惚间,面前早就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天青的身影,
只有遥远的天边还传來天青用一种苍凉古朴的声音在唱道:
“我來自茫茫雪山,
是雪山上最年轻的王,
我每日坐在山顶上望着东方,
只为眺望初升的朝阳……”
……
大散关上的圣阶之战很快就随着口口相传席卷了整个大陆,整个大陆都因为天青带來的消息陷入了一片喧哗,
人们纷纷猜测天青所说的神狱山脉背后的强者究竟是谁,也有人妄图从天青最后吟唱的歌谣里推测出事情的真相,还有人注意到天青最后的几句话,这位强大的圣阶魔兽竟然还是魔武双修……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魔武双修盛然成风,那些魔法天赋极渣就连当学徒都够呛的贵族们在教习老师那学來一两招剑技后就可以以魔武双修的名义招摇过市,
总的來说,不管是修炼者的世界还是普通百姓,都知道又有一名强大的圣阶魔兽步入了人类世界,
这一战过后便再也沒有了天青的消息,这位强大又显露出卓然智慧的圣阶魔兽一步入人类世界,就像融入大海的水滴一样再也找不出來了,
渐渐的,人们就淡忘了这件事,
但是有人记得,
几乎大陆上每一个庞大到对很多事情都拥有一定知情权的势力,都十分郑重的调集了一切能量在调查此事,似乎这件事情牵扯到极其重要的辛秘一般,
一时之间,一直不怎么被重视的雪峰山又成了大陆关注的中心,
同时,那些无数双注视雪峰山的眼睛也注意到雪峰山脚下这两个国家的战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大战结束后,人们纷纷涌上城墙,观看圣阶强者大战留下的痕迹,不断的指指点点,城墙下的焦原上,凤皇子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羽林拉开薇薇一路挤开涌來的人群,终于回到武传奇的住处,众人都已经聚集在那里等候了,
“怎么样,在城墙上观看感觉如何,”顾老似笑非笑的问道,
“唉,别提了,差点都被掀下去,”羽林一脸苦笑,
戴维哈哈笑道:“顾老先生猜得果然沒错,失去了魔法阵的城墙果然首当其冲,”
顾老慈祥的望着羽林和薇薇,道:“不过年轻人能有机会观看到圣阶层次的战斗,对修炼总是有好处的,是吧,木森,”
“嗯,嗯,”羽林被顾老提问,从突然陷入的失神中惊醒,
“走吧,”顾老抬眼望了望天空:“圣阶走了,关内的一些佣兵还要去捡尾潮的魔兽呢,我们先走,免得到时候人多手杂蝮蛇暗中下手,”
一行人的行装一直都是放在身上,因此说走就走,倒是武传奇对这单大肥羊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顾老是个大善人,看到武传奇住的破烂地方也知道武传奇虽然到处宰肥羊,但经过这些军士层层盘剥后也沒剩下多少,于是大发善心又赏了武传奇一个金币,感动得武传奇当场就要跪下认顾老做爷爷,要不是佣兵们拦着,估计武传奇会抱着顾老大腿哭着喊着不让走,
魔兽危机解除后,大散关开放了通行,在仔细检查过一切证件后,雪涯佣兵从南门出关,踏上了西凤的土地,
……
距离大散关万里之遥的西凤内陆,朱雀神山绵延万里,雄踞西凤的西南,
神山之上,七座主峰中某一座,距离山顶不远的一块巨石上,坐落着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院子全部由枯竹搭建而成,在云海中隐隐约约,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在院子的石凳之上,一个老者静静坐着,背朝院门面朝云海,闭目入定,他身上批着一件老旧的红袍,颜色都已经褪去,一头火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鬏,用一根不知何处捡來的枯竹插着,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到了院门口明显减下速來,随后竹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青年快步走了进來,在院子中站定,对着老者的后背弯腰行礼道:“父亲,”
这个青年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说不出的俊朗,他身穿月白色长袍,只有腰带和衣袖处有两道火红色的流纹,淡红色长发如瀑的铺在背后,整个人透露出充盈的灵气,他嘴角时常噙着一抹自信的淡笑,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石,举手投足间带有一丝仙气,似乎日月的精华齐聚一身,
老者双目未睁,缓缓说道:“羽白,什么事这么兴奋,”
叫羽白的青年双眼放光,充满喜悦的叫道:“父亲,林儿找到啦,”
“什么,,”静坐的老者猛然睁开了眼,陡然站起身來,直直的盯着青年:“你说林儿,”
“不错,父亲,正是林儿,”青年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眉眼间全是开心和兴奋,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心情平静下來,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的问道:“林儿他,现在在哪,”
“刚刚得到线报,前天大散关之役,有人在城墙之上看到林儿了,是我们的人,千真万确,父亲,林儿他沒有死,他还活着,”
“活着,”老者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句,双眼涌上了泪花:“太好了,林儿沒有死,林儿还活着……”
他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脆弱的老头,谁会把他此时的形象跟名震天阑大陆的羽宗宗主联系到一起,
“父亲,”羽白上前一步,轻轻抓住老者的手:“大战结束后林儿便消失了,线人探到他正和一队佣兵在一起出了城,他们的反侦察意识非常强,线人已经失去了线索,我已经派人去秘密寻找了,父亲不必担心,”
“嗯,”老者回过神來,紧紧握着羽白的手,说道:“白儿,要让人注意行事,林儿现在是在敌占区,他还沒有接受宗祠洗礼,不受宗族保护,别把他暴露了,”
“嗯,父亲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派的是咱们羽宗的天羽卫,”
“天羽卫,好,”老者敛了泪珠,眼中又闪现出锐利的光芒,又回到羽宗宗主的形象之上,他想了想,看着羽白:“白儿,现在时局混乱,强者齐出,你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不然我不放心,”
羽白展颜一笑:“好,林儿这小子,我也有近五年沒有看到他了,”
“唉,”
老者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你和林儿关系最好,这次见到了你要好好劝劝他,凡儿毕竟是他的父亲,当年林儿他娘亲的事怨不得凡儿,”
羽白听了,也垂下了眼睑,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放心吧,父子之间哪能有永远的仇怨,林儿现在长大了,相信能明白三哥的一片苦心的,”
“唉,苦心,从小到大近二十年的误解,哪能有那么容易就能化解,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凡儿这个孩子啊,”
羽白沉默不语,
“好了,你去吧,”老者挥了挥手,看着羽白转身刚走到门口,他又喊道:“等一下,你走之前,去你三哥那一趟,把林儿的消息告诉他,自从林儿出事之后,这三年來他整日消沉,足足像老了二十岁,我这个作父亲的都心疼,”
羽白点了点头,轻轻走出院子,小心的合上了竹门,走了几步绕了个弯后,身形一闪便从这片山林中消失了,
院子里,只剩下老者喜极而泣:“林儿还沒死,林儿还沒死,哈哈,我羽尘的孙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