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是血红色的玉.在我的眼中显得非常的模糊.因为我此时的意识正在逐渐丧失.
当它接触到我额头的时候.我的身体忽然有轻微的酥麻感.额头上感受到玉的温度.有点凉.却又似乎带点热度.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用文字形容.可以说成是温凉感吧.
沒一会.我就感觉到一侧的耳朵里有轻微的痛感.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外爬一样.
这一系列复杂的感觉只存在几秒钟.但却又好像持续了很久.
“五哥……五哥……伍一书……”
赵梓桐的声音远远传來.略带哭腔.越來越近.最后响在我的耳畔.
我原本已经在消退的意识忽然如潮水般涌回.周围的一切虚无缥缈重新返回到现实中來.
“啊.”
我大叫一声坐起了身.额头上的赵梓桐按着的那块玉也离开了我的身体.竟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失落.
“下一个.”冷月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了过來.
赵梓桐“嗯”了一声.连忙起身.跑到刘胖子那边.将手中的玉坠又按在了刘胖子的额头.
此时.在我们的周围.满地都是灰黑色的泥土.老妪石像在不远处立着.一切好像沒有什么变化.只有亲身经历凶险的我才能体会那种在鬼门关前溜达一圈的劫后余生感.
冷月在不远处看着我.面无表情.一如他常见的模样.
我缓缓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有点脑缺氧.但很快就恢复.然后我快步走到刘胖子的旁边.低头去看时.发现刘胖子浑身轻微抽搐.五官挤在一起.似乎非常的痛苦.
赵梓桐用大拇指指肚按着她的那块玉坠.印在刘胖子的额头上.使我能够清楚的看到那玉坠的样子.
上一次在阴蜃的古宅里.我远远的看到过这块玉.但是因为当时光线实在太暗.并沒能看清.
说起來.这算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块可以救命的宝玉.
玉不大.通体呈通透的血红色.形状不规则.表面有许多的凸起条纹.看起來有点像心脏.
我皱眉.认出那是一块血玉.
血玉不是天然玉石.是一种浸透了血液的玉石.普遍只有局部呈现红色.并且大多的血玉那红色会略显污浊.
相传在古时.贵族或者皇族的人在下葬后.普遍会在死者的口内塞上一块高品质玉石.
玉石进入死者口腔后.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会滑进死者的咽喉内.
死者咽喉血管被划破.使血液流出.将玉石包裹.
漫长的岁月之后.玉成了血玉.拥有了极强的辟邪作用.但衔玉的尸体却普遍化为枯骨.很难完好的保存下來.
说起來.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为了防止尸体腐烂.死者的嘴里被塞了块玉.最后却因为玉石的原因.导致了尸体的加速腐烂.
这块玉虽然看起來像心脏的形状.但是很明显并沒有经过精雕细琢.有点像明朝追崇的返璞归真的风格.
从这块玉的水头和颜色來看.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可以卖出天价.
不过.我沒有印象在那座明代的墓里见过这么一块血玉.如果真的是赵爷传给赵梓桐的.那这块玉究竟是从哪里來的呢.
正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刘胖子醒转.正眨着小眼睛到处看.满脸的茫然.而后他忽然想起來了什么.猛的蹦了起來.慌张失措的在身上胡乱拍打.
打了几下后.他才反应过來.扭头问我们:“我刚才不是在做梦吧.吓死我了.估计得掉两斤肉……”
我沒空听刘胖子絮叨.因为心系沈大力和张毅的安危.我忙低头到处去找那两只袭击我和刘胖子的金丝锁魂蛊.
袭击我的那只估计现在找不到了.但是袭击刘胖子这只应该还沒跑多远.是沈大力和张毅生存的希望.
可是我找了一圈.却发现地上除了那些灰黑色的泥土.什么都沒有.
冷月缓步走过來问我:“找蛊.”
“废话.”我头也不抬的顶了他一句.
冷月默不作声走到一旁.用铁筷子将一处泥土拨开.又用铁筷子透了透.使一个手腕粗细的地洞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连忙跑过去.慌张掏出手电向里面照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那什么金丝锁魂蛊钻进这里面了.”我向冷月询问.
冷月点了点头.
我看着地下这个洞.想钻进去追蛊虫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脑飞速旋转后.我猛然想起一个土办法.扭头对赵梓桐和刘胖子说:“快.找些木头來.”
这片石林之中寸草不生.哪里來的木头.可凭我们身上携带的东西.根本不够烧的.
冷月思考片刻后.扭头狂奔而去.任我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正恼火他又玩失踪的时候.他竟然又跑了回來.带了许多的木屑和木块.
这些木头是我们在清理陈涛他们尸体时削下來的.数量还真不少.被冷月用一块破布包着带了回來.也不知道他那块破布是从哪里弄來的.
我翻遍全身.将能烧的纸都翻了出來.急忙掏出打火机点燃.并让冷月将那些木头放在洞边.
经过我们几人的努力.火很快烧了起來.浓烟一股股呛人的冲天而起.
我强忍着浓烟和火焰的熏烤.用工兵铲当扇子把烟往洞里面扇.
看到我的行为.刘胖子恍然大悟道:“绝了.熏蛇和田鼠不就是这招吗.來.瞧我的.”
他说着.凑了过來.猛吸一口气.用力去吹那烟.吹得差点脑缺氧.摇摇晃晃的差点摔进火堆里.气的我忍不住开口骂娘.
赵梓桐翻出一本书.凑了过來.跟着我一起去扇那烟.
可是.烟进了洞穴许多.却不见里面有任何东西爬出來.
我不甘心.用铲子将一块块沒有燃尽的木头拨进了洞里.很快就将洞口给堵满了.
“找找.看看还哪冒烟.”
在我的提醒下.大家到处找冒烟口.却根本找不到.
刘胖子说:“五哥啊.要么就是出口太远.咱们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要么就是地下空间太大.咱们这点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这话像过电一样在我脑中闪过.我蹲在地上在土堆里翻了一阵后.惊道:“他妈的.墓就在咱们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