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历史可考的文献中.关于战争用船的记录可追溯到商代后期.周武王伐纣用了四十七艘大船运送军队和物资.在孟津渡河东进.经牧野决战大破商军.直捣商都朝歌.
当然.那时的船还不能被称为军舰.只是作为运输用.
到了春秋时期.水上战争开始出现.战舰才开始走上历史的舞台.
秦汉时期.军舰的发展得到加速.汉朝的楼船更是极具盛名.对后世造船起到了非常大程度的影响.
东汉时期.斗舰横空出世.丰富了战舰的种类.使水上战斗呈现了多元化.
而到了元朝初期.元朝的军舰数量更是空前的达到了一万七千多艘.甚至加装了火炮.堪称“水上铁骑”.
我看到的这艘战舰.有汉时特色的船楼.甲板上还有元朝才会加设的粗劣火炮筒伸出.造型非常的独特.
我所在的这个位置应该是一片地下河.但地下河上怎么会漂浮如此巨大的军舰.
难道.这里能够通向外面.
想到这种可能.我立刻激动了起來.
军舰被几根锁链牵制着.停靠在岸边.水浪一层层上岸.又陆续退回.撞击在一起.溅射起冒着白沫的水花.
我看到有一条连着船身的铁链挂在岸边的一个石桩上.正随着船身微微摇晃.
除此之外.船上不再有任何东西是与我所在的地面相连.
我兴冲冲的跑过去拽那根铁链.但是那船实在是太重了.我憋红了脸也沒能拉得动.
左顾右看.我找不到什么可以依靠的工具.无奈之下.我只好熄灭火把.并待它自然冷却后绑在身上.手脚并用的爬上那根铁锁链.像只虫子一样往船上挪蹭.
铁链的温度非常的低.我的手套有多处破损.为防止我手心出汗时被铁链粘住.我用袖子套住了手.
但这样一來.却增大了攀爬的难度.加上我之前耗费体力太大.我爬得非常的艰难.
这也就是我身体素质还行.要是换成刘胖子.估计只能放弃了.
想到刘胖子.我又开始挂念那些兄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安然无恙.此时又在哪里.
我爬了很久.才终于爬到了船舷边缘.我抱着铁链休息一会后.腰部猛的用力向前一送.双手抓住了船身侧板.然后小心脱离铁链.双臂用力一撑.把上半身撑起.艰难的爬到了船上.
躺在冰凉的甲板上.听着轻缓的水流声.看着如虚空一样的黑暗.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连坐起來的力气也沒有了.
如此躺了好一会.我拖着酸疼的身体艰难起身.重新点亮火把.
站在甲板上.我才意识到.这艘船比我在下面看到的还要大.
船上分为两部分.大半位置被三层木质楼式建筑占据.而甲板两侧及船首楼上都设置有笨重的火炮.
三根巨大的桅杆分别立在船身的前、中、后三个位置.船帆已经不知去向.使那三根桅杆看起來就像旗杆一样.
我还想再多观察观察.却听到极轻微的“滋滋”声.
这声音与我手中沙火把燃烧的声音不同.要更微弱一些.
紧接着.我看到了绿色的火焰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遍布在船的四周.宛若传说中冥鬼府那可以灼烧灵魂的鬼火.
所谓的鬼火.其实就是磷火.因为磷火的自燃温度很低.只有摄氏四十度左右.
可是.这里的温度远远低于摄氏四十度.完全沒有理由出现磷火才对.
我从不信鬼神.但这些绿色的火焰让我的世界观产生了动摇.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火.
我正想着.那些磷火竟然开始移动.绕着这艘巨大的楼船浮沉而行.并且队形非常的整齐.就好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此时.我心中的疑惑远胜过恐惧.虽然这是倒斗的大忌.但我还是很想查探清楚这些冥鬼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船侧板旁.凝神注视着密密麻麻从不远处飘过的鬼火.
因为距离近了一些.我终于能够看清楚.每一团小火苗的前方.都有一个黑色的扁椭圆形透明物体.有点像发福的软虫.
可是.我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东西并不是虫子.更像是水母.而看似跳跃的火焰.分明就是那东西的触手在一张一合.
会飞的水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水母的种类非常的多.世上已知的就有两百多种.但几乎所有品种的水母都不同程度上带有毒素.
我曾听说.有一种水母名为海蜂.生活在澳大利亚.以身怀剧毒而闻名于世.
如果有人被它刺中.四分钟之内就能因呼吸困难而死亡.
当前这些诡异的飞行水母我不曾见过.更不曾听说过.所以我觉得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可是.就在我悄悄挪蹭脚步向船楼方向移动的时候.这些如冥一般的水母忽然开始骚动.甚至有一部分疯了一样向我冲过來.
我暗道不好.掉头就跑.
可我还沒等跑出几步.这艘巨大的楼船竟然剧烈的摇晃了起來.就好似有鬼魅分别在左右來回推动船身一般.
我脚下打滑.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一侧船舷滑了过去.
沒滑出多远.船身又是一歪.我立刻改变了滑行的方向.
那些水母无规律的到处乱飞.甚至彼此间发生碰撞.使得大量水母掉落到了甲板上.甚至有的还掉到了我的身上.
我虽然站不起來.但是手脚能动.连忙将身上及身侧的水母拍飞出去.同时我还要护着我的火把不要熄灭.
忽然.船身稍稍停止了摇晃.紧接着竟然出现了更大角度的侧倾.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抓住了桅杆.估计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就会把我甩到外面去.
正当我吃力的抱着桅杆苦撑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破水声忽然响起.
我借着火焰的光亮向上看去.竟然看到一只巨大的触手正由蜷曲向外舒展.并用那密密麻麻的吸盘牢牢吸附住了附近的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