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最的飞机刚飞上天空.祝丝语就追到了堪培拉.
“小姐.我们回去吧.”祝勇在身后说道.上前替她把白色风衣披上.顺便把柔顺的长头发给取出來.
祝丝语望着湛蓝色的天空.眼里都闪着无助的隐痛.
“勇.帮我做一件事情.”
祝勇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名义上的是保镖.其实是她的弟弟一般.只见这个男孩剪着一头短短的小碎发.轮廓分明的耳朵上.闪着一颗蓝色的耳钉.如果注意看.他的右手上无论夏暑东寒.都戴着半截黑色的皮手套.
他用黑白分明的眼珠望着她.微微勾起有些狠戾的嘴角.说道:“丝语.什么时候.你让我做事情.还需要用请求的语气.”
祝丝语小声地呢喃道:“那好.帮我把他的消息给我调查出來.我要知道他的去处.见到些什么人.特别是女人.”
祝勇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执拗地爱着那个男人.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女孩儿.你知道吗.只要你回头一次.就会发现世界上还有我.”
他整理了下心中的杂念.沉声答应:“沒问題.交给我.”
秦最被国际刑警请去和咖啡.探讨一下食人魔肯特的资料.就立马转乘客机.飞回了锦城.
如果不这样迅速果断.一定会被那帮老头子抓回去.名义上是保护.其实还不是监视.到时候就真的变成工作的机器人了.
“普林姆儿老先生.你别发那么大火嘛.等我把这批学生送进大学.我就会回去.你也不希望我做事儿半途而废吧.”
秦最手上搭着一件刚刚从商店里买的羽绒服外套.修长挺立的身材在笔直的街道上茫然地溜达.昂贵的皮鞋踢着一块儿小石头.
手机的那头是他的爷爷.科瑞恩?菲林姆儿.老头子听说他从公司的大楼跑掉了.气得差点找另一个老头子杰克拼命.最后的结果是.两个老头子同时服下了缓解心跳的药丸.心平气和地站在同一战线.杰克也立马把秦最的所有老底都给交代了.
“想想我堂堂菲林姆儿家族.怎么出來的子孙.一个比一个要命.你的爹地.整日地搞什么破研究.死活不给我回來帮忙.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整天也和脱缰的袋鼠一般.老是跑得沒影.”老头子在那头忿忿不平地吼着.铁一般的拳头砸得那木头的办公桌砰砰直响.
“是脱缰的野马.袋鼠能骑吗.”秦最好笑地反问.企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说完这一句.连忙把手机撤离耳朵.瑟缩着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颤栗.
“闭嘴.你少和我调皮.是我去抓你.还是你自己乖乖回來.”老爷子余怒未消.
秦最连忙讨好地说道;“你就放我三年.哦不.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还有两年半.让我体会一下当老师的乐趣.到时候保证乖乖地回來为家族事业.奉献我的一生.爷爷.你也是被家族的生意给束缚了大半辈子.特别遇到我和爹地两位不肖子孙.到了这个年纪.还得带上药瓶守在那个位置上.你不觉得遗憾吗.”
科瑞恩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疲累.这话真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于是大声吼道:“这个事情完了.立马给我回來.”
秦最千恩万谢地笑道:“爷爷你最帅了.孙儿就知道你醉疼我.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会守着你.哪里也不去.”
科瑞恩耷拉下去的脸皮子.终于扯上來些笑容.“知道就好.”
说罢.他立即挂了电话.一旁的杰克试探性的闻到:“先生.谈妥了.”
科瑞恩面色红润地点点头.不过他立马威严地说道:“这还用问.我的孙儿.敢不听话.”
杰克一边宽慰地用格子手帕.抹着额头上皱纹里的汗水.一边心里嘀咕道:“噢老天.伟大的董事长大人.又被自己的孙子给忽悠过去了.”
秦最对一帮老头子的最高首领进行了一番安抚.终于放心下來.
他这样做.一是爷爷还处在生龙活虎的身体.一旦他回去掌握大局.事必躬亲.老头子放下一切.说不定会不习惯.马上就会进医院疗养.
有很多退休的老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一生.忽然有一天闲下來.身体上的什么病痛都出來了.无所事事的失落感.让心里落差的老人.最容易得“退休病”.
秦最兴奋地把手机朝天上一抛.然后他的身形也跟着跳跑了一下.稳稳地接住了手机.
回到锦城.他就像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又返回了宽阔无边的大海.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商铺的巨大展示柜里还亮着银白色的灯光.各种鲜艳的花朵.都开得正好.大概是店主刚洒上了水.花朵的中央还有露珠滚动.
秦最心情大好.爽朗地说道:“老板.给我來一束花.”
卖花的小姑娘连忙放下手中的盒饭.笑眯眯地跑出來:“先生.你要什么花.”
秦最环视了一周.指着最上面一排的向日葵说道:“就它了.”
正月里的日子.正是人们走亲探友的机会.乡下的人.亲戚一般走得比较频繁.直到晚上的时候.乡间的土路上都是醉汉含糊不清的笑闹声.还有送别宾客的告别声.
濮阳洲的伤已经大好.血镰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决定等到天气回暖的时候.就给他注射最后的血清.
梅玫薇十分好奇.追问着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好.如果需要温度高一点.直接住进空调房里不就行了.
血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告诉她并不是濮阳洲需要温度高的房间.还是羽蛇的那些病菌.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培植出最新的一代.
“把牛奶喝了.然后睡觉.”梅玫薇递给濮阳洲一个玻璃杯.杯中的白色液体正冒着热热的奶香.
濮阳洲敲下快车键.把耳机拿下來.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拍了一下床边的位置.说道;“如果今晚你睡这里.我就听你话.”
梅玫薇脸红红瞪了他一眼.转头看了一下门口.皱着眉说道:“不行.回头姥姥知道了.我就惨了.”
“怕什么.老人家都同意我照顾你了.”濮阳洲理所应当地说道.
“那怎么行.你别辜负姥姥的信任.她好心地要求我來照顾你.是因为你救了我.而且认为你是一个谦谦君子.”梅玫薇把他床上的小木桌撤掉.顺便把电脑也挪开.
“你已经是我的人.”濮阳洲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平静.就好像在说“外面有雪”一般自然.
梅玫薇却吓得一抖.差点跌一跤.怒着低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
濮阳洲偏着头躺回靠枕上.固执地说道;“这句话很丢人吗.反正这里的都知道.你每天晚上睡在我的房间.这样还想把自己撇清.可能吗.如果这样你还完好无缺.只能让我更加丢脸.”
梅玫薇抚额苦笑.“你今晚怎么了.难道人狼基因发作.初春來了.你也需要去屋顶上闹猫.”
“可你的行为.就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梅大小姐要崩溃了.拜托她哪里在暗示这样的意思.
“明明我可以出门了.你一步也不许我走动;明明我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你还是要让我吃那个苦得要命的药;明明我还可以工作几个小时.这么早你却要安排我睡觉……这一切难道不是在担心我的身体还沒有好.”
“停..”梅玫薇咬着牙说道;“你好了是吧.今晚开始.我要回姥姥屋去了.你以为我喜欢在一边的沙发上.做一个贴身看护.”
濮阳洲眼底闪过一抹狡猾.轻松地说道:“好吧.只要你一出这个屋子.说不定我又伤势加重.到时候你被人指责.我可不负担责任.”
梅玫薇皱巴着小脸.泄气地问道:“濮阳大少爷.摊牌吧.说出你的目的.”
濮阳洲这才开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就像是等待蝴蝶自动上门的天狼蛛.张开了密实的大网.
咚咚..
梅玫薇本來已经低沉下去的情绪.一下就如潮水般高涨起來.哎呀.那个谁.真是太可爱了.从來沒有感觉敲门声还能这么的动听.
南珉满脸不悦地露出一张清新的脸蛋.好像是谁挡了他追姑娘的路一般.
“小薇薇.有人上门找你.”他沒好气地说了一句.
“谁啊.”她下意识地问道:“是东密妈來借东西吗.”
这刚开始的时候.东密妈一看屋里來了这么多陌生的男孩子.也是很不放心.
特别一到晚上.就像是防贼一般.一会儿來借酱油.一会儿來借绣花针.反正眼神毛毛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后來发现他们只是來家里规规矩矩地做客.并沒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这才安心地沒有再來.
南珉冷冷一哼.怒火中烧道:“自己去看.”
说罢.他一下就摔上了门.
“什么情况.”梅玫薇摸不著头脑.纳闷地望着濮阳洲:“这小子吃火药了.胆大了啊.居然敢吼我.喂.你管不管.”